思春期
系,为了方便我的安排,仪式的时间订在周六的晚上,他还在微信上发来了定制面具和项圈的款式图任我挑选。
唐宇飞:【时间有点赶,太复杂的样式可能不好做了,这几款是我让设计师加班搞出来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样子,还可以改。】
唐宇飞:【图片1jpg】
唐宇飞:【图片2jpg】
唐宇飞:【图片3jpg】
唐宇飞:【图片4jpg】
唐宇飞:【图片5jpg】
唐宇飞:【图片6jpg】
设计镶嵌风格迥异的金属面具和项圈或古典或潮流,各有各的好看,我相信唐宇飞总不会在上头镶假宝石,如此说来那些璀璨夺目的红绿白蓝在美学价值之外一定还会有着颇高的金钱价值。
我:【不必不必,这也太破费了,咱们一切从简一切从简,唐总少花点,小锦少赚点。】
唐宇飞:【……】
唐宇飞:【选,已经很简洁了。】
啧啧啧,既然霸总都这么说了……
我:【……那要第二个吧。】
其实我更中意最后一幅图上复古祖母绿的款式,感觉与段霄十分相衬,可随即我意识到这只是与唐宇飞帮忙性质的玩闹罢了,便选了看起来最简单的一款。
…………
时间很快,我提前与段霄说好周六要和朋友出去,他自然不管束,只问我要不要送,在得到否定答案后又温声嘱咐我注意安全,我“嗯嗯”地答应,嬉笑着吻吻他的唇,“爸爸要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哦~”随后便拎着包出门。
我首先抵达了和唐宇飞约定的地点——距俱乐部不远的酒店房间,确定了门牌号后我直接按下门铃,在门开的瞬间挤进去,随后掐着嗓子道,“唐先生,你的特殊服务已经送达,我是金牌技师666号,请问是现在就开始吗?”
唐宇飞被我夹得猝不及防,要笑不笑地勉力配合,“那这位666号技师会些什么呢?”
“哎呦~那还不是都看您的意思啦,您是想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我,噗——”
我看他这么快就破功嘲笑道,“真是的,好没用的大人哦,世界果然是要靠高中生才能拯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用的大人兀自笑个不停。
笑闹一阵,他自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套定制的西装给我,“也没来得及给你量身,我估计着和裁缝说的,应该没问题,你先换好看看。”
“还有衣服啊?”
“不然呢?难道要你穿着帽衫出场吗?”
“讲究,真是讲究。”我笑道。
藏青色的西装剪裁利落,布料柔软而有份量,暗纹蜿蜒着隐入针脚,泛出淡淡的植物味道,内搭的衬衫意外不是常规款,胸前翻卷着层叠的蕾丝花边,同色的刺绣细密的点缀其间,整套衣服的搭配复古又不夸张。
“不错嘛”,我对着镜子左右转身,“小唐同志事儿办得很好。”
唐宇飞嗤笑着拍拍我的头,“没大没小,再试试这个。”
他打开一旁桌上的丝绒首饰盒,是银白色嵌海蓝宝的项圈与面具,即便这已经是之前给我看的设计图中最简约的款式,看到实物后也依旧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哇——”的声音,珠光宝气虽然寻常,但眼前这两样东西却格外吸人眼球。
两件器物一脉相承用了银色的金属,但并没有闪着晃眼的光泽,是用特殊工艺做了哑光处理,细碎的宝石随着花纹装点毫不突兀,半面面具的左眼角顺着眼尾拖出一抹弯钩似的月亮,用海蓝宝石嵌出一汪如水的冷,看着有几分熟悉,项圈之下也是一样,坠着弯月。
我拿起面具试戴,很贴合,比之前那些统一发放的货色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也要试?”我指指另一边的项圈。
原以为只需要在仪式上让他直接给我戴上就好了。
“你说呢?”他笑道,“总要试试大小,万一不合适呢。”
“……好吧。”
我伸手去拿却被唐宇飞轻轻挡开,男人的手温热而干燥,“这个我来。”
裸露的皮肤被沁凉的金属贴紧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细密的轻颤。
“真好看”,唐宇飞看着镜中的我,“我把我的月亮给你。”
金属渐渐被体温浸润,片刻前的凉意变作热度,粘在不透气的皮肤上,缓缓升温。
我忽然想起这月亮的形状原来是和唐宇飞的那枚祖母绿如出一辙。
…………………………
之后的一切令人猝不及防。
我自认考虑了这场戏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却唯独没有考虑到自己身上。
我既没有思考自己也同时被契约绑定会如何,也没有顾及到段霄对此的看法,毕竟于我而言,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圈子,所谓的神圣契约自然也就管不到我,而带着这样的心情出席的仪式对我来说更是扮家家一样的走过场,直到我看着款款向我走来的人影,角色扮演一样的淡然心境在瞬间被掀起波澜……
窃窃的私语声在耳边嘈杂,又渐渐远去,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顺着脉络、骨骼、血肉,在耳道中落下震声。
窸窣的人群中,段霄缓步向我走来,皮鞋落在微蓬的地毯上,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
厅中璀璨的灯光在他的金属面具上留下微蓝的弧光,顺着繁琐而古老的纹路潜藏,时隐时现、明灭无常……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熟悉的声音在陌生的场合响起,如同梦境,“脾气这么大,几天没顾上你就和我闹别扭?”段霄含笑说着,他的手轻轻摩挲我露出的侧脸,手臂不容挣脱地环住我的腰,转身面向围观的人群:
“家里的孩子和我闹脾气让大家见笑了,这次仪式作废,只是小家伙搞出来想和我撒娇而已,抱歉,为表歉意,下个月的展示表演我会亲自出场。”
他的声音里满是纵容,搂着我的那条手臂却紧如磐石,直到我们回到家中,我还如堕梦中一般的懵懂着。
而段霄直到此刻才缓缓摘去遮住自己半面的饰具,平静的脸上表情淡淡,眼瞳里闪过窗外密林的影子:
“现在,我的小朋友该好好和爸爸解释解释‘和朋友出去’这件事了。”
二楼末尾的这间屋子如今空空荡荡,曾有的那些木质的、皮质的、金属簇拥的物件器皿通通没了踪影,它空旷而静谧,呼吸声在这夜里清晰可闻。
我原以为这里是我再不会踏足的空间。
如水漾的月色透过淡彩的玻璃照射进来,落在我和身后人的身上。
段霄的呼吸在我背后时缓时沉,他装束未变,仍穿着在外时的西装,光滑的鞋底在木制地板上踩出扎实的步响。
我被按在椅中,坚硬的木器坚实厚重,没有温度,转身被禁止,这是进门后段霄对我的要求,或者说叫它‘命令’更为贴切。
我在这样空旷静默的场所里被迫端坐,尽力去听清身后人的步伐与其间隐藏的情绪……
短暂而长久的沉寂过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出声,“爸爸?”
段霄隔了片刻淡淡回应,“……嗯?”
“你生气了吗?”
他没有回答,但我听到他浅缓的吐息和未隐藏的哼笑。
“我——”
“别说话。”
段霄打断了我,自后伸一只手轻轻抚我的脸,他的手宽厚、温热,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