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
28号都是。”
“啊?”
“我忘了和你说”,他说,“之前正好都没在今天来过,这一天来俱乐部的会员都会在三楼露个面的,不管是什么等级,说白了,其实是让普通会员可以围观到高级会员的日子,有缘分也可以趁机讨教,甚至试着勾搭一下,所以大家时不时会来凑热闹。”
“哦。”我点点头,对他口中的什么高级会员没什么兴趣,什么等级不都还是人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高级会员就避开这一天,像猴子一样被围观听起来可舒服不到哪去。
“我以为你是想过来围观一下,一般除了重大节日,俱乐部里人就今天最多了。”
“哦。”
可能是看我懒洋洋的,唐宇飞渐渐也不再找话说,只是和我挨着坐在一起。
今天的面具款式是简约的纯金色,金属光滑的亮面初时微微泛凉,戴久了便染上自身的温度,有些闷闷的热。
周围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人看向我这里,也许是好奇一个高级会员的身边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新人,我慢悠悠地想起,身边这个男人其实也是今天被迫被围观的猴子,只是他经常与我在此相见,反倒让我下意识忽略了很多东西。
“你……”
“你……”
我们同声说道,随后又同时停下,转头相视,忍不住都笑起来。
“你先说。”我说。
“今天过来是想看点什么?”他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在家有点无聊。”
我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见到段霄,只是待在家里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象,脑子里的画面让我烦躁不堪,干脆过来这里,即使看不到他,我们也存在于同一个空间……
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什么会员日,按照唐宇飞刚才所说,今晚所有会员都会在三层的大厅里逗留一段时间,那他……也会来吗?
这么无所事事地坐了一阵子,远处骤然喧哗起来。
“怎么了?”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抹熟悉的绿……
是段霄,他真的来了。
我们之间很有些距离,照理我不该这么快看到他的,可我对他实在太熟悉,只是倏忽而逝的一个侧影,就已经足够清晰。
他穿一件深咖啡色的西装,脸上遮着一副暗金色的面具,上面蜿蜒镂刻着一些纹路,我在圣诞节那天送他的那枚祖母绿领带夹在暗调的布料上散出柔光。
他戴着我送的礼物来这样的场合。
一时之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越众上前搭话,那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穿一件刺绣藤蔓的乔其纱旗袍,裙摆在大腿中部开叉,行走间露出白皙的肌肤。
他们似乎熟识,段霄没有拒绝对方的靠近,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大厅一侧的围幔之后。
从始至终,他没有向我在的方向看过一眼。
“……是他啊。”唐宇飞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我转头看他,“你认识?”
唐宇飞笑道:“不光我认识,整个俱乐部都认识才对,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有专属sub的那位,平常可真的非常少见。”
“……那那个女人是?”
“唔……”唐宇飞笑道,“可能是他的某位露水情缘吧。”
“他喜欢……女人?”可两个月前在家里的明明是个男人。
“也不是吧,好像男女都行。”唐宇飞道。
“……这样。”
的确,若不喜欢女人,我又从何而来。
“你不会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吧?”唐宇飞惊讶地看我。
他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可不要一上来就挑战这种高难度哦,他啊,手很黑的。”
“啊?”手黑?
“上次表演看见的那个好看的男人下手重不重?”唐宇飞问我。
“额……挺重?”
“这位可还要更重哦。”
我皱眉问道:“你见过?”
唐宇飞一顿,随后说:“算是吧,有一次他的sub出了问题,可能是脚踏几条船吧,被他当众教训了”,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太愉悦的事,“惨不忍睹。”
可我只是问他:“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他的sub?”
“……”唐宇飞有些无奈,“你这抓重点的功夫……理解一定分很高吧?”
“短期关系也是关系,挑战do的权威就要等着吃教训。”他缓缓说。
我没有说话,只感觉头脑中一片混乱。
未等我理出头绪,大厅角落的帷幔内突然传出高亢的呻吟——
“哈啊——!!”
原本略有嘈杂的厅中瞬间安静下来。
我下意识扭头去看,正是段霄方才进入的方向。
女子失控的呻吟在寂静的厅中连绵不断,只是声音,就不难想象她如今在经历什么,那声音饱含情欲和羞耻,是忍之又忍却无法压抑的色情呼喊……
他们在……干什么?
我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人潮仿佛川流不息的江波,荡漾着,映花了我的眼。
唐宇飞说:“咱们走吧,今天有点太刺激了,别教坏了你这小朋友。”
他伸手像要拍拍我,却被我一把攥住,“带我上楼去。”
“什么?”
“带我上去。”我感到寒冷,身体无法克制地微微打颤,恐怕我的表情是僵硬又奇怪的,唐宇飞自一侧低下头看我,倏忽间他的眼里仿佛泛起奇异的惆怅,随后又转成担忧。
我说:“我想再试试。”
人的情绪有时真是荒唐,明明是满怀着悲哀和怨愤,到头来,却激出一股蓬勃的情欲,卷着无数残念,在身体里叫嚣。
开着暗光的内室里有淡淡微甜的香气,我被锁困在床上,侧着脸嗅了许久,才想起那应该是栀子的味道。
唐宇飞收起了那把摇椅,这一次我没有在窗边看到它。
他带我进入内室,照旧替我选好柔软的单衣。
待我换好衣服之后,他将我双手背后捆缚起来,如今,我只能用一侧肩膀着力支撑自己。
他帮我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少年人,要小心不要被欲望迷了眼哦。”
我被他的语气逗笑了,牵一发动全身,好不容易平衡下来的姿势又摇晃起来。
他笑着帮我摆正姿势,随后轻轻揉搓我被捆绑的手臂,一点一点向上摩挲,直到我的脖颈。
“要不要试试项圈?”他问道。
“项圈?”
“是啊”,他的表情隔着碎发看去仍是温柔的,“我新入了一套皮具,是全新的,没有人用过。”
“……好啊。”我说。
他便起身,打开里侧的柜门,拎出一只皮质手提箱来。他将箱子摆到床上,开启两侧的锁扣,金属部件发出清脆坚实的声音,箱盖打开露出里面收纳有序的内容物。
唐宇飞看我一副好奇的模样,将箱子转到我眼前展示,“看看能认出几样来?”
一整套深色的皮具被整整齐齐安置在箱中,里面有几卷质地不同的鞭子,散鞭最占地方,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道具,结构复杂,做工精致。
打开的箱盖内侧像个首饰盒,挂着许多或细小或纤长的不明器物,最显眼的是当中那只项圈,黑色的皮料打磨精细,银色的金属扣泛着暗哑的光,当中的地方有一个银环,可以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