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刚刚才把手下人马排列整齐,做出一副要开始攻击的架势,城门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跑洛阳来撒野!”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蟒袍,肥得如一堆肥肉般的家伙便出现在城头。
不用问,这位就是福王朱常洵了。
房可壮可不管你是什么王,他只管查私盐,查完好回去升官。
他对着城墙上的肥福王冷冷的道:“福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福王气得疯狂咆哮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竟敢率军攻打洛阳城,你想造反啊你!”
踏马的,你才想造反呢!
房可壮依旧冷冷的道:“福王殿下,本官奉命巡查私盐,造什么反?倒是你,为什么执意不准本官进城去查?”
福王指着他咆哮道:“你什么东西,怎么跟本王说话的,啊,称本王还忍得住,赶紧滚啊!”
卧槽,这家伙肯定就是贩卖私盐的幕后主使,他故意在这阻拦就是为了给运盐的车队争取卸货的时间。
不能再等了!
房可壮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随即转头大喝道:“高将军,上,给本官冲进去!”
高仲夏傻眼了。
开玩笑呢?
冲进去!
他是朱器圾派来整房可壮的,不是傻乎乎过来陪房可壮胡搞瞎搞的。
他愣了一下,这才打马来到房可壮跟前,低声道:“福王这样子,肯定是不会让步的,到时候,要是真打起来,出了人命,那可就麻烦了。大人,三思啊!”
这!
房可壮看了看城门口气势汹汹的守卫,又看了看城头上一脸不可一世的福王,铁青着脸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恼怒的挥手道:“我们走!”
他是愣头青,但并不是傻子。
这都多长时间了,城里的车队要是拼了命的卸货,这会儿私盐估计都卸完了,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命人冲进去,如果找不到证据,那可就完了。
福王看人家认怂了,忍不住嘲讽道:“你个死眼皮子,下次眼神放亮点,敢再来洛阳撒野,本王打断你的狗腿!”
我
房可壮要气疯了。
他跑去查浙川郡王,人家直接晕倒,差点摔死,吓他一大跳。
他跑去查福王,人家直接让他滚,城都不让进!
他明明知道人家在贩卖私盐,明明都看到证据了,每次都是差点人赃并获,太气人了!
这帮皇室宗亲,他对付不了,总有人对付得了。
他只能跑回京城,找人做主了。
这会儿找人做主其实很容易,因为内阁首辅又换成清流大佬叶向高了,他只要递份奏折上去就行了。
他甚至都没找其他清流一起壮声势,直接就是一份奏折上去,就说福王贩卖私盐,而且还蛮不讲理,把他堵洛阳城外,不准他进城查私盐。
他意思,大佬,这帮皇室宗亲和贪官污吏坑壑一气啊,您老人家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首辅叶向高是清流没错,但他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清流。
收拾福王,开玩笑呢?
福王是轻易能收拾的吗?
人家可是皇上的亲叔叔!
皇上如果不开口,你去动人家,保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得看皇上的态度啊!
叶向高看到房可壮的奏折,愣了一阵,随即便起身拿着奏折向乾清宫走去。
这会儿,天启对清流还是相当好的,因为正是这帮人把他从李康妃手里救出来,让他登基当上了皇帝,他心里,记着清流的好。
对叶向高这个老首辅他也相当的客气,他一看叶向高进来,便命人给其搬了个凳子,直接摆书桌旁,又招呼人家坐下来,这才亲切道:“首辅,什么事啊,让你亲自跑一趟。”
叶向高恭敬的道:“是这样的,巡盐御史房可壮查到福王在贩卖私盐,福王又把他堵在洛阳城外,不让他进城捉贼拿赃,此事,当如何处置,微臣不敢做主,所以,特意来请皇上定夺。”
说完,他便把房可壮的奏折恭敬的递了上去。
天启认识的字其实并不多,他假假意思看了下奏折,随即便问道:“房可壮可拿到了真凭实据?”
这态度,看样子不能搞了。
天启如果咬牙切齿,痛恨福王,那好办,直接把福王给收拾了,整去凤阳守陵。
问题,天启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就证明,人家根本不恨这个亲叔叔,那就不好搞了。
叶向高连忙摇头道:“回皇上,没有,房可壮都进不了洛阳城,自然拿不到什么证据。”
天启闻言,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庆幸道:“既然没有证据,那就算了吧。”
他是真不敢招惹这位亲叔叔,因为他从小就有心理阴影,怕郑贵妃,怕福王,怕李康妃,怕这些长辈。
而且,他对自己的父皇光宗也没什么好感,要知道,光宗可是纵容李康妃把他亲娘给活活殴打凌辱至死。
这些事,他不会说出来,叶向高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而已。
皇上既然说算了,那就算了。
于是乎,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把个房可壮给气得啊,真的差点就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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