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貌似有些后怕道:“范心怡,取心旷神怡之意。”
呃。
原来是误会,人家还真叫小怡。
这个,看了还真心旷神怡。
本王很满意!
他正在那傻笑呢,范心怡突然间问道:“王爷,听说,您经常发疯。”
我!
朱器圾顿时满脸黑线。
这他吗谁说的?
这么娇滴滴个美人儿,而且就快娶回家了,可不能让她认为我真是个疯子!
他想了想,这才装出酷酷的表情,缓缓的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小怡,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世道有多疯狂,我不疯一点,怎么击败张氏和二哥三哥,保住性命,又怎么抢来这每年几百万斤的私盐呢?”
范心怡闻言,不由露出沉思之色
这世道,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有些时候,还真如王爷说的,很疯狂。
原来,这小王爷是在装疯啊!
这相公,还是很不错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大智若愚。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不由露出娇羞之色。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足与外人道也。
更疯的来了
寒风萧萧,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陈应堂带着盐科提举司一大票官员,站在衙门外,被寒风吹的,那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今年,他真是倒霉透了!
刚开年不久,南阳那边便突然间窜出个疯王来,足足讹了他们五百万斤私盐一年。
那也就罢了,反正,这私盐买卖的收益,大多是要上缴的,一年损失五十万两的收益,摊到他这里也不是很多,他还可以忍受。
问题,这临到年尾了,突然间又传来消息,巡盐御史房可壮来了!
房可壮这疯子,可比南阳那疯子可怕多了。
疯王朱器圾那是你给盐他就不疯了,这疯子,你塞钱他都不收,只要逮到证据,就把你往死里整!
这家伙巡视两淮盐科提举司的时候,几十万两银子塞过去,他看都不看一眼,不管怎么托关系求情,他都不管不顾,就是要查个底朝天。
结果,愣是逼得浙党壮士断腕,把两淮提举司的官员,全部送进大牢,咔咔了好几个!
这疯子要来了,可怎么办啊?
也不知是风太大还是风太冷,陈应堂和一干盐科提举司官员竟然都有点瑟瑟发抖之感。
终于,前面一阵铜锣声响起,两队举着牌子的衙役出现在前面大街的拐角处。
牌子很多,什么“肃静”、“回避”、“巡盐”、“御史”等等,一长溜。
这家伙,好大的派头。
你他吗不是不贪吗,出行你就别带这么多衙役啊,这些衙役一路吃喝拉撒不要钱的吗?
陈应堂暗自腹诽了一句,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对着那马上一脸牛劈的家伙拱手道:“御史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房可壮一个翻身从马上跨下来,又整了整官服,这才牛逼哄哄的道:“陈大人,不是要你们不要迎了吗,怎么又跑出来迎了,这么一大堆人,都不用处理公务的吗?”
我。
我处理你吗逼呢,你个装逼货。
陈应堂无奈赔笑道:“大人说的是不要去城门口迎接,您都到衙门口了,我们还不出迎,那岂不是太怠慢了。”
房可壮貌似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行了,都回值房去干正事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晕死。
一众官员眼睛不由齐刷刷看向陈应堂。
你们这帮白痴,不知道这家伙好面子啊?
看什么看,全部给我滚回去啊!
他回头狠狠一扫,大声呵斥道:“你们都聋了吗,房大人叫你们回去干正事,你们还杵在这干嘛?想偷懒啊!”
哗啦,一众官员一下全窜回衙门里去了。
房可壮见状,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温声道:“陈大人,走吧,领本官进去看看。”
看尼玛!
陈应堂虽然极不情愿,表面上还是相当恭敬的把房可壮迎了进去。
房可壮也没去别的地方,他就让陈应堂把他带到架阁房,然后,一屁股坐书桌跟前唯一的椅子上,牛逼哄哄的道:“陈大人,所有盐井的记录都有吧?”
陈应堂连忙点头哈腰道:“有,有,有。”
说完,他直接朝架阁房管理公文的吏目使了个眼色。
很快,那吏目便抱着一堆书册恭敬的摆书桌上。
房可壮随意抽了本,翻看了几页,眉头便不经意间微微一皱。
这些人,当本官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一口盐井,一年才能产盐五千斤左右!
干活的盐工,都在那睡觉吗?
正常情况,一口盐井一年产盐一万斤都不算多!
他干脆合上书册,冷冷的问道:“四川现在总共有多少口盐井?”
唉。
还是被这家伙看出来了。
这种事情,在普通官员之间本不是什么秘密,一口盐井出产一万多斤,报五千多斤已经算多的了,要是那些太监盐监,出产一万多斤,他们能让你报上去一千多斤就算不错了!
不过,这种事情却不能让房可壮这种一根筋的二愣子知晓,他们一知道,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