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汉子连忙把扁担卸下来,恭恭敬敬的递给朱器圾。
朱器圾拿到扁担之后,面容突然一阵扭曲,紧接着,他便冲到张能举跟前,对着这家伙的脑袋瓜子就是一扁担敲下去。
“啊!”
张能举捂着脑袋惨叫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他着实没想到,朱器圾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措不及防之下,一扁担下来,他的头皮都被敲破了。
这一下,整个场面顿时乱套了。
张府的护院都急急的拥了上来,想把小王爷朱器圾拉开。
四周的老百姓却是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这疯癫王爷把他们也打了。
赵正道见状,错点晕倒。
小王爷,您怎么说着说着突然间就动上手了呢?
这时候,他只能先逼退那些护院再说了。
他无奈的拔出绣春刀,大喝道:“谁敢动小王爷一根汗毛,杀无赦!”
这!
张府的护院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开玩笑呢,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他们要敢去动小王爷,人家真敢杀了他们!
这帮护院不敢过来,张能举就倒了血霉了。
朱器圾好像已经彻底疯了,拿着扁担就是一顿狂敲,边敲还便疯狂的大骂道:“你他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本王抢女人,你知道范氏已经跟本王定下了婚约,竟然还要强娶人家当十八房小妾,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啊!我不知道啊,你什么时候跟范氏定下婚约了?”
朱器圾还是举着扁担疯狂敲打道:“不知道?我让你装,你个王八蛋,我打死你!”
这家伙疯起来太吓人了!
这时候,张能举已经被扁担敲翻在地,胳膊上,背上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
旁边的护院又不敢上来帮忙,怎么办呢?
他想也不想便扯开嗓门嚎道:“啊,快,快去请县令大人来主持公道。”
叫县令?
好啊!
我就是要你把县令叫过来。
朱器圾依旧举着扁担疯狂的敲打道:“你还敢叫县令,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疯起来见人就打
话说一个县令能管得上一个郡王吗?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要论品级,郡王那是超一品,县令才七品,差得远了。
不过,郡王也管不上县令。
因为郡王没有实权。
大明自永乐年开始便不断削弱藩王的权力,到了后面,藩王不但一点权力都没有了,甚至离开封地都得上奏申请,整得跟牢笼里的囚犯一样。
郡王的话,可能自由一点,但也不能到处乱跑。
总之,这会儿明朝的宗室就是个花架子,没有一点实权。
浙川县令吴维南听闻新来的小王爷在张府外面发疯,把个张能举往死里打,着实吃了一惊。
这事,他得管啊!
他跟张能举那的确是狼狈为奸,准备夺了范家的家产,瓜分一空。
张能举就是他的财神爷,他自然不能让新来的小王爷把人家给打死了。
至于这新来的小王爷,他也不怕,因为,张能举背后是唐王府侧妃张氏,这会儿,整个唐王府都在侧妃张氏的掌控之中,他怕个屁的浙川郡王啊。
所以,收到消息之后,他便带着一班衙役往张府飞奔而来。
浙川县城并不大,张府离县衙也不远,所以,前前后后还不到一刻钟时间,县令吴维南便带着一班衙役赶到了现场。
这时候,张能举已经被小王爷朱器圾给打得气息奄奄,连哀嚎声都有点弱不可闻了。
吴维南见状,连忙大喝道:“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王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
有啊!
朱器圾停下手来,抹了把汗,随即癫狂道:“王法?你还有脸跟本王说王法?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辱骂本王,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辱骂?
过分了啊!
我哪里骂你了?
吴维南闻言,不由一愣。
他可不是张能举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反应过来了,从品级上算,县令可比郡王差远了,他一个县令冒犯一个郡王那就是以下犯上。
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趴地上恭敬的道:“下官浙川县令吴维南拜见王爷。”
这家伙竟然不上套?
如果吴维南继续顶嘴,那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坐实了。
可惜,这家伙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不过,没关系,我是疯子,揍人,不需要理由!
朱器圾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来,对着县令吴维南的脑袋瓜子就是一扁担敲下去!
“啊!王爷,我可是朝廷命官,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哗”,四周看热闹的老百姓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小王爷得有多疯啊,竟然连县令大人都打!
他们当然知道王爷比县令大,但是,王爷打县令,他们还是头次见。
人家好歹是朝廷命官啊,能随便打吗?
吴维南身后的衙役都吓坏了,他们可不是张府的护院,他们很清楚,这小王爷动不得,就算小王爷打县令他们也不能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