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的担心,“那我俩如何独善其身?”
刘絮也是一脸担忧,“独善其身?怕是不行了,你看才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李友边、王魁、梁道还有赵彦杰四人已经沆瀣一气不说,吏员之中,除了我刘某,其余人都被他们拉拢了去,就你那个理问所的两个吏员,也早成了那四人的走狗,读书人啊,骨气都被狗吃了。”
可以说,如今的长平布政司,还没开始就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
范老先生的功绩,几乎被消耗一空。
谢客唯有苦笑。
眼神茫然而空洞,对前途充满迷惘,也对恩师的心血付之东流赶到痛心,呢喃着说:“奉为兄,我俩皆是读书人,总该做些什么好。”
奉为,是刘絮的字。
刘絮沉默了一阵,“等。”
“等什么?”
“等黄昏表态。”
“你的意思,是黄昏有可能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这是必然的,但也要提防黄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大家心知肚明,黄昏不可能在长平布政司超过三年。”
“难道我们就要等三年?”
“这倒是不用,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陛下对黄昏的考验,应该在春节之前就会结束,具体就要看赵王殿下的行动力了,子勉你要清楚,陛下对黄昏的忌惮,远远不是功高盖主,而是黄昏此人的野心,他之前在鞑靼……现在让黄昏来长平,陛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可清楚了,这长平布政司很可能是一个屠宰场。”
听到刘絮如此一分析,谢客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白了。
难怪长平布政司的官员,全都是新调过来的贪墨蛀虫,感情陛下一早就有了打算:长平布政司在这一次事件中全军覆没!
而真正的走向,还是要看黄昏咱们应付这个局面。
而刘絮一个吏员,竟然能看透上至天子下至臣子的所有意图,这眼光之毒辣,心思之细腻,端的是个不出世界的人才。
谢客没来由的想起了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我大明江山人杰地灵,从不缺人间豪杰!
想到这,谢客深呼吸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站到黄昏那边,在赵王殿下没动手之前,先肃清了长平布政司,如此也可自救。”
最重要的一点,谢客不愿意挂在嘴边,相信刘絮也是如此,那便是正气。
这个词,说出来就俗了。
如恩师一般,心中有那浩然一点,身体力行那便够了。
刘絮大笑无声,“我也有此意。”
不管长平布政司这边有多少蛀虫,也不管陛下要如何考验黄昏,只要李友边、梁道这些人一死,那么长平布政司剩下的人在陛下眼中,就是可以保留的人才。
反之,陛下就会认为整个长平布政司的人都被那群蛀虫拉拢了,不如直接推倒重建。
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达到一个目的。
简在帝心。
读书人,等的不就是这个货与帝王家的机会?!
一丘之貉
外面雪花飘飘,黄昏下午也不想去衙门,反正也没什么屁事,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在计划生育之前有的人可以有十一二个叔伯姑姨了。
没事干啊。
天一黑上了炕,就只有滚床单了。
在帐篷里看了半个时辰的书,设计了一会儿图纸,有些倦怠,恰好权氏端来下午点心,吃饱喝足有了力气,于是便饱暖思淫欲。
唐赛儿不知道跑哪里去撒野了。
阿如温查斯还没回来。
权氏也是温顺,但有要求无所不应,于是乎外面大雪飘飘,帐篷内春光与雪景相得益彰,人生之美大抵如是了。
也不知多久过去,权氏收拾了碗筷出去。
阿如温查斯撩开帐篷,刚进来,又捏着鼻子推到门边,一副鄙弃的神色,“刘絮从你这里离开后,去见了谢客。”
黄昏略有尴尬,“他们说了什么?”
阿如温查斯摇头,“他俩很是谨慎,在那位范布政使的坟茔所在的高丘上,四周无遮掩,我无法靠近,所以也无法得知他们说了什么。”
黄昏颔首,“李友边那些人在干什么?”
阿如温查斯一脸恶心,“和你一样。”
实际上更甚。
这一群人都是有钱人,住所又毗邻靠近着,下午烤着火盆喝着酒,从关内带来的女眷也都是妖娆之辈,其中之糜乱,阿如温查斯简直不敢看。
她也不是单纯白纸。
但没想过,原来一个女人可以同时和两个男人翻云倒雨,简直玩出来花。
不痛吗?
黄昏唔了一声,“李友边、王魁、梁道和赵彦杰都在一起?”
作为读书人,又是高层官员,能玩出聚众哈皮的事情,想来品行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刘絮说的事情就可能是实情。
阿如温查斯摇头,“梁道不在。”
黄昏讶然,“梁道,就是那个寒门出身的布政司参政?”
阿如温查斯点头。
黄昏有些讶然,看来这个梁道不简单。
道:“继续盯着,另外,关注刘絮和谢客的同时,盯一下那些吏员,在这个地方,真正能对我构成威胁的人,其实是那些吏员。”
李友边几个人都是读书人,他们那几个护卫之中,似乎也有高手,但有唐赛儿和阿如温查斯在,都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