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一想也是。
……
……
朱高煦来到大内,通报之后,顺利去往坤宁宫。
儿子见母亲不难。
到了坤宁宫,发现徐皇后在听曲儿,几个宫女和内侍守在一旁,气氛祥和,一片欢声笑语,让朱高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又觉得有些失落。
父皇他应该没事。
行礼。
徐皇后身体不是很好,慵懒的斜躺在塌上,笑道:“煦儿怎的跑我这来了?”
这是母子聊天的节奏。
朱高煦顺势而语,“儿子近来事务繁忙,加上发生了一些事,觉得没啥颜面在外行走,是以近日都在家中闭门自省,没能多来母后膝下尽孝,还请母后不要见怪。”
徐皇后笑了笑,这孩子说什么话。
母子之间哪来的见怪。
温婉而担忧的道:“你要是有空,多去看看你父皇吧,他近来身体不好,一直卧床,我之前去探望了,御医说怕是会传染,所以不见任何人,我当时着急的不行,好在太医院使说有个七八日就能痊愈,不是什么大病,大概是和疖子类似的病罢,我倒是放心了许多。今天我又去了,你父皇在屋里喊话让我回来,怕传染给我,于是我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在这里听曲儿,免得心里着落不下。”
朱高煦心中暗暗凛然。
难怪。
感情这是父皇不见外臣的原因,只怕这个病真有可能要传染,又或者是脸上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天子仪容。
于是放下心来。
连母后都见不着,以父皇的性格来说,除非是真病,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母后,须知父皇对母后的感情极深。
于是继续闲聊几句,正准备找个说辞去求见一下父皇,却见一内侍匆匆跑来,在徐皇后耳畔轻言几句,徐皇后脸色略有变化。
起身,笑道:“煦儿你先坐一下,或者去见见你父皇罢,隔着门聊下天也是好的,也能宽慰下他,顺便告诉你父皇,老大走到哪里了。”
朱高煦急忙起身,“母后且去罢,儿臣这边去探望父皇。”
徐皇后出了殿门在廊道上绕行。
朱高煦在出殿后不甚在意的看了徐皇后一眼,心里倏然一惊,在殿后的角落里,露出一张脸来,看见徐皇后去了,急忙跪下。
是个女子。
穿着大明襦裙。
身材高大,头发豁然是黄褐色。
朱高煦心中懵逼。
这模样,怎么有点像一个人。
娑秋娜?!
这不可能,娑秋娜不是逃出应天,现在在盐官镇等着看一线大潮么,怎么可能出现在坤宁宫——可应天真没多少女子有如此高大身材还有一头黄褐色的长发。
朱高煦想看个清楚,不料身旁的内侍不着痕迹的道:“殿下请。”
朱高煦不敢失礼。
只得匆匆离去,来到父皇从乾清宫搬过来的暂居宫室,护卫们倒是没有拦着,院子里一堆的御医把他拦住了,七嘴八舌的说陛下不见臣子。
朱高煦拿出郡王威风,“我堂堂一个大明皇子,就算不见陛下,难道不能隔着房门和我父皇说几句话么?”
御医们没办法,只好允了。
狗儿站在门口,一脸为难的说,“殿下,就在这里吧,别进去了。”
朱高煦来到门前,跪下行礼,喊道:“父皇,儿臣从母后那边过来,知悉父皇染恙不见外臣,然儿臣挂念父皇身体,前来问安。”
房间里传来朱棣的声音,“朕安。”
朱高煦略感奇怪,父皇的嗓子似乎有些不对劲,狗儿在一旁道:“这几日苦口良药喝得多,陛下因病痛折磨,睡眠不好,嗓子上火了一些。”
朱高煦恍然。
确实。
人一旦卧床数日,各种病都出来了。
又听到朱棣问道:“老二,老三这几日兼国理政如何,可有懈怠,可有不妥的决策之处?”
朱高煦急忙答道:“三弟熟谙政务,且有内阁帮忙议政,一切皆好,老三的兼国理政能力,已近无暇,不过听说近来军器监那边的事情拖了下来。”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老三的坏话。
得吹。
吹得越高,父皇从病榻上下来,发现做的不好,于是越发失望。
这是期望值落差。
朱棣道:“军器监的事情太过重要,朕让他不可轻断的,所有章折都在朕处,待朕身体好些,自会决断,老大走到哪里了?”
朱高煦急忙回答。
朱棣:“朕知晓了,你的孝心朕知晓,你且回罢,若是闲暇,多帮你三弟处理政事,莫要让朝堂臣子给左右了想法。”
朱高煦急忙行礼告退。
他心急如焚,必须尽快回去告诉丘福、王宁、靳荣三人,出现在坤宁宫后面的女子有可能是娑秋娜,如果娑秋娜在大内,那么盐官镇的娑秋娜就是假的,那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圈套。
血浓于水
“殿下您确定那个女子是娑秋娜?!”
靳荣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淡定了。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如果娑秋娜在大内,那么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黄昏和假的娑秋娜在盐官镇,就是为了引朱高煦出手。
可靳荣还是想不明白,就算是个圈套,杭州前卫和后卫随随便便调一千兵力去盐官镇,黄昏他凭什么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