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也不想。
别说,经常被绯春怼来怼去,对这小丫鬟,心头反而有了征服欲。
赛哈智起身,“我去歇着了,明日会有一场恶战,得养精蓄锐。”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老弟,哥哥我明日若是有个意外,照顾好我南镇抚司那班兄弟,对了,嫂子和侄儿就有劳了。”
黄昏颔首,“放心,汝妻吾养之。”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
这话很出名。
赛哈智脸色很是精彩,“算了算了,我家那孩子你费点心,我老婆你就别管了,等此事事了,老哥我也要回一趟西域,要不,给你带几个西域美女回来?嗯,老哥我家在西域那边还是吃得开的,说不定更远的那边的俄国妹子也可以。”
当家姬很不错。
黄昏眼睛一亮,“那可以啊。”
迪丽热罢?
古力娜扎?
什么毛妹、乌克兰美女?
我全都要!
黄昏忽然喊住赛哈智,“别乱立fg,会死人啊,明天尽心就好,小命要紧。”
黄昏本来觉得朱棣不可能死在永乐元年。
但自己来到大明出现了蝴蝶效应,明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脱了历史轨迹,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先保住小命再说。
赛哈智走后,黄昏来到门口,对站在门外的许吟和钱沣道:“你俩去一个回徐府,明日负责保护锦姐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且不可离开她三步之内,哪怕是迎娶归来,她在花轿中,也得和迎亲负责礼仪的老婆子一起。”
又强调道:“佩剑!”
必须佩剑。
钱沣是徐辉祖派过来的,意思很明确,明日的事情很乱,他顾不上妹夫你了,只能派一个高手过来,配合许吟保护他。
许吟和钱沣对视一眼,钱沣刚想说话,许吟道:“我去罢,我和小姐熟悉一些。”
钱沣于是止声。
黄昏点头,“去罢。”
……
……
夜深人静。
万家灯火俱已灭。
宁国公主府邸,梅殷书房里的灯火彻夜不熄,梅殷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一动不动,竟然就这么坐了一夜,直到天明。
建初寺,朱棣屡次从梦中惊醒,最后睡不着,索性将狗儿唤进来,重新掌灯,披了貂裘坐在灯下看书静心。
禅房里,道衍老和尚一觉到天亮。
徐府。
徐杨氏坐在床上掰着手指,再一次计算明天徐府有多少宾客,准备的宴席桌数够不够。
徐辉祖坐在桌子边。
一手拿绸布,一手轻轻擦拭长剑。
角落里,长枪银光闪闪。
徐杨氏忽然恼怒的道:“明日是三妹大喜之日,你大半夜的做这些作甚,也不怕触了三妹的霉头!”
徐辉祖笑了笑,没搭理。
徐杨氏是个好女人,之前三妹操持徐府,她也没有怨言。
所以徐辉祖能容忍她。
另外一座院子里,红灯笼彻夜不熄,树上、墙上、屋檐下,只要是能悬挂的地方,都张红挂彩,喜庆之意弥满全院。
徐妙锦躺在床上,也是夜不能寐。
心里慌乱又幸福。
思绪不知怎么的,就飘到了老妈子给她说的那些床帏之事,于是越发娇羞,用被子盖住头,心头荡漾中,双腿不自觉的搅弄着被子……
春光无限好。
隔壁厢房,绯春忽然翻身坐起,低头看自己抹胸遮掩下的酸涩青梅,唉,和小姐比,真像是西瓜前面的核桃。
旋即狠狠的啐了口气。
小又怎么了?
节约抹胸布料,我骄傲。
就算它再小,黄昏小儿,你也休想!
院子里,许吟坐在石桌前,浅斟漫饮。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国子监附近那处装潢一新的宅院里,黄昏和衣而卧,在床上想了许久,最终起身吹了烛火,黑暗开始蔓延。
君王一步平安,匹夫十万青血。
可怜无数春闺梦里人。
可惜朱棣看不见。
一声长叹。
空悲切。
迎亲
清晨,东方天际暖黄。
人间有喜,冬来暖日。
黄昏起床洗漱时看见这一幕,心头是喜忧各半,冬日阳光下的喜宴,很是热闹,然而冬日阳光下的血流,很是凄艳。
可惜这件事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忽有小厮奔来,“爷,外面来了两个北镇抚司的缇骑,带着一位青花儒衫的读书人,说是你叔父来参加今日婚宴。”
黄昏一愣,大喜。
朱棣还是不错的。
黄昏大婚的日子,若是连一个长辈都没有,说出去会叫人笑话,而且影响深远,今后在仕途上会被其他人拿捏、攻击。
所以把黄观暂时放出来了。
既然放出来了……
那就别再进去了。
黄昏想了想,觉得可以趁这次机会,让叔父亲眼目睹建文旧臣的疯狂,打消他心中的愚忠,若是大捷,趁着朱棣心情好,请他放了黄观也未尝不可。
拿着牙杯和刷牙狂奔而出,果然在照壁前看见两名锦衣卫。
叔父黄观正在欣赏照壁。
黄昏狂奔而至。
拜下。
“叔父可还安好?”
黄观发现自己这侄儿手上还有牙杯和刷牙,心中微暖,感情这孩子正在洗漱,却即刻奔来拜见自己,孝心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