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将军为我等准备的当真周到,奔袭半个月,完全不用担心补给,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我刘珩一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伤亡如何?收获如何?”
“三十多个兄弟阵亡,一百多名兄弟受伤,捕三千余俘虏,获牲畜一千五百头,随军携带的补给只用了一半!”
一千骑兵收获这么多,已经说明这种无后勤骑兵的优势了。
林森、马循、成奚、田续陆陆续续回城,斩获比刘珩小的多。
马循俘虏一千多人,牲畜七百余,而成奚大概是从底层刚刚升上来,不擅长领兵,只俘虏了一百多人,九十多只羊,伤亡了八十多人,一脸羞愧的跪在杨峥面前。
“这不是你们的过错。”杨峥扶起他。
练兵的目的正在于此。
横向一对比,既能体现新式骑兵的巨大优势。
刘珩只需考虑如何杀敌,不用管屁股后面。
而其他人,必须考虑如何宿营,如何获得补给……
可以考虑行进的更远了。
接下来几天,凉州行台全力准备炒面、牛肉干等物,又在市面上大力收购腌酱菜、茶叶、烈酒。
姑臧本就是商业重镇,东西贸易的中转站,这些东西市场全部可以买到。
杨峥凑出五千骑兵所需的物资。
分成两队,各两千五百骑,一队由刘珩为主将,成奚、庞青为副将,一队由马循为主将,林森、田续为副将。
军中仍是配备了大量宣义郎与宣义掾。
“不求攻城掠地,只求袭扰并州,解救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杨峥道。
有了卫瓘的讨司马氏檄,这两支骑兵就是大魏王师!
是来解救他们的。
什么,你不愿意被解救?那你肯定就是司马氏的同党、司马家的狗腿子和爪牙!
这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有了大义名分,就有了合理的逻辑。
这招不仅对寻常百姓管用,连不配合的并州士族豪强,也可以一起拔掉……
杨峥想想就觉得一阵舒畅。
奔行
两支骑兵从姑臧出发。
五月湛蓝天空下,碧草无边无际。
每一名骑兵要管三匹马,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对马术的要求极高。
在凉州若是不会骑马,就算不得男人了。
刘珩志得意满的冲在最前面,“将军把如此重要的战事就给某,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将军!”
“哈哈,校尉说的极是,要我说,将军就是我们羌人的再生父母,没有将军,我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二十好几,连个娘们都讨不到!”都尉杨破虏笑着回应道。
此言立即引起其他几个羌将胡将的认可。
现在的羌人已经不是当初的羌人了。
他们住上阁楼雅居,束发右衽,说一口纯正的西平腔,闲来无事,还会煮上一壶茶,听听宣义司最新的评书。
有时会为卫青霍去病横扫匈奴击节而笑,有时会为李广自刎叹息不已。
虽然有时嘴上会提起自己的羌人身份,但心理和精神上已经高度汉化。
杨破虏这个名字一看就是抄袭汉将赵破虏的,至于姓氏,则直接跟着杨峥。
每次回忆起六七年前部族生活,他都有种做梦的感觉,从一介马奴翻身成为河湟人人羡慕的都尉。
“这次不需多说,跟着某干一场大功劳!回去也能光宗耀祖!”刘珩信心满满道。
谁料旁边的庞青投来怀疑的目光,“将军说过,不求攻城略地,只求袭扰,解救百姓。”
刘珩狡黠一笑,“嘿嘿,某岂不知将军的意思?你大可放心。”
越是这么说,庞青心中越是没底。
两人说话间,另一支骑兵从身边呼啸而过。
过去也就过去了,有几人还转过头,冲刘珩做了个鬼脸。
刘珩当场大怒,“他娘的,马循这厮是想抢我们的风头,兄弟们,给我追上去!”
“得令!”
什么样的将领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周围士卒一同大喝,猛抽缰绳,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向前狂奔。
两支骑兵在草原你追我赶,从姑臧到北地郡,从北地郡到朔方,从朔方到九原。
白天追,晚上也追。
吃喝拉撒睡全在马上。
士卒的斗志越来越旺盛,只是战马吃不消了。
不得不在九原郡暂时休整,恢复马力。
“马校尉也是自己人,你何必跟他较劲?”庞青铁青着脸道。
毕竟常年在杨峥身边整理文事,疏于训练,有些吃不消。
“你懂什么,我们是将军亲军、亲军!让马循那厮压住了,岂不是丢将军的脸?你们说是也不是?”刘珩瞪大眼睛十分认真道。
“是极!”士卒们也跟着大吼。
“马循不也是将军的亲军?”庞青提醒道。
“这能一样?他是野人外来户,我们是嫡系!”刘珩眼睛越睁越大。
庞青摇摇头,知道跟这莽夫争不过。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跑来。
“何事惊慌?莫不是鲜卑人匈奴人来劫营来了?”
“马校尉的骑兵已经出发了。”
“什么,为何这么快?”刘珩望了望自己这边的战马,还在草地上悠闲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