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和大泽宴请沈瑜、克里斯蒂娜的时候,曾经有一段小插曲。
酒宴中,高村无意中用手拍口部,发出了一个古怪的声响。这个声响让大泽听见,当成了笑料,哈哈一笑。
仅仅是这戏谑的一笑,就让高村找到了活跃气氛的手法。他不断的拍口,连续发出古怪声音,就为让大泽等人一笑。果然,连续的声音,让大泽和北川哈哈大笑。
高村越发来劲,甚至还把脸凑到几人近前。大泽甚至抬起手,亲手敲了两下。
旁边的两位扶桑画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位还提醒高村,他的嘴和牙龈已经出血。
这一幕让沈瑜看的恶寒,丝毫笑不出来。
他不知该如何评价高村,甚至一度很瞧不起这个人,也从心里想疏远大泽等人。一直到,克里斯蒂娜打听到高村有四个孩子,全家人只有高村有收入的时候,他似乎又觉得高村有些可怜。
他想好了说辞,放下作品,对高村说道:“高村先生,我是年轻人,不敢说对于艺术有很多的认识。但是,我想说的是,您的作品非常优秀,有典型扶桑的韵味,充满了对传统文化的热情。能够坚守传统文化,这是正本清源,对于当代艺术来说,是一股清流。”
高桥腾的站起,对沈瑜鞠躬。“感谢您的赞赏。我从接触绘画之后,一直努力学习我们扶桑的传统绘画。当然,对于华国的艺术也非常感兴趣,我始终觉得这些才是文化的瑰宝。我们需要用很长时间去学习,可偏偏,现在的艺坛上,充满了先锋派和现代派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种把颜色糊画面上,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算不算是艺术?偏偏那样的画,居然也能卖出去?!”
沈瑜万万没想道,这番应付的话,把高桥感动的不行。
高桥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猛然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话,而且还是国外画廊对于自己作品的认同,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沈瑜和克里斯蒂娜一直认真的倾听,起码表情是这样。
直到高村自己冷静下来,发觉自己似乎说的太多了。“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态了。”
沈瑜给他续了一杯茶:“没关系,我看到了,你对艺术的热忱。”
他等高村坐下,接着说道:“我想找时间去收集一些我们华国的古董,也想看一下扶桑的传统绘画。我指的是那些正品,而不是印刷和仿造的。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有推荐吗?”
高村高兴的说道:“我知道有一些古董店和画店,是销售这类艺术品,我完全可以做您的向导。”
兰花杯,一套卷轴
陈设雅致的古董店内,沈瑜拿着一只杯子,仔翻来覆去的观看。他面前的桌面上,还摆着五只相同的杯子。
克里斯蒂娜、高村以及一个脸上皱纹较多的老人,正在旁边小声地交谈,时不时的关注着沈瑜。
沈瑜今天打算逛古董店,高村主动要求做向导。
沈瑜陆续买下了不少从国内流出来的古玩。为了方便运输,他专门找那种已经破损且潜在价值高的古董,眼前这六只杯子就属于此类。
清同治斗彩兰花杯(六只),直径55,有“大清同治年制”款。杯子形状是为清代传统器形,口微撇,深腹,直圈足,白釉底,青花双圈“大清同治年制”六字楷书款,外壁施斗彩,描绘了玉兰花。色泽淡雅,纹饰清晰,颜色深浅结合,富有立体质感,线条流畅,为同治时期上佳的工艺品。可惜,一套杯子中,三只有破损或裂纹,我只有三只相对完好。
沈瑜看完六只杯子,觉得没有问题,开始和老板议价,用60万扶桑元,大约折合人民币36000元,买下了这一套杯子。
几人走出店铺之后,高村笑着问道:“信桑,您为什么一直买这些已经有些残损的古玩?”
沈瑜说:“残损的古玩虽然不完美,但可以看到一些古玩材质内部的情况,拿来作为研究,非常经济实惠。”
高村恍然,“我明白了,您还想看什么?”
沈瑜说:“今天买了一个印泥盒。一只青花杯,一个青花碗,两个寿山石雕,再加上这套杯子已经足够多了,我想看一看扶桑本土的绘画。”
高村说道:“我知道有一家画店的绘画种类非常丰富,也有售卖古董。”
他引着沈瑜来到一家名为丽晴斋的画店。
这家画店或者说古董店,是一个两层的建筑。
店主恭恭敬敬的把几人迎进店铺。
店铺的入口宽阔,外加临街的窗户,让店铺内部十分明亮。
店主听了高村的介绍之后,当即拿出了几件绘画作品。
沈瑜看了一遍,表示不感兴趣。
这几幅画,都是近现代的作品,虽然质量很好,但是升值的空间不大,说白了,没有利润空间。
沈瑜环视店铺的货品,然后指着在展示柜上的一个小型的卷轴,对店主说:“您好,这套非常小的卷轴,我很感兴趣,能不能看一看?”
老板看了一眼卷轴,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个头不高,头顶的头发只剩下了一小撮,向后抿倒,和周围的留下的一圈的头发并不连接。古怪的头型配上古怪的笑容,让人不太舒服。
老板搬起装卷轴的盒子,解释道:“这个卷轴,是一套非常特殊的木刻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