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时,携手走进了新家。
感应到人的进入,明亮暖黄的灯光柔柔亮起。
似乎是树屋本身在发光,没有明显的光源,透墙而出。
少女看不懂,但很震撼。
小小的家中空无一物,四周环绕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看起来不管是什么,都要自己准备呢。
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涌出一股干劲来。
有点喜欢上了。
在沙漠里,绿色可是无比奢侈的颜色。
“姐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吗?”
“嗯,我们的新家!”
少女坚定的说道。
闻言,挣脱姐姐的手,小女孩好奇的四处查看,最后欢快的趴上窗沿推开窗户,清凉的夜风吹起发丝,兴奋的大声喊道:“姐姐你看,外面好多好多的花,各种各样的花,好漂亮好香啊!”
“嗯,我看到了。”含笑来到窗边,撩开耳边一缕秀发,说道:“真漂亮呢……”
满目的梦幻莹莹蓝光中,花团锦簇着鲜艳盛开。
微微闭上眼睛,少女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
我想静静
夜,凌晨,冰冷的黑暗,深沉而又绝望。
其他地方,这个时候想必是灯火通明的吧。
大野木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村子了,虽然在电灯照耀夜晚前,人们在黑暗中享有光明也才没多少年。
还记得小时候,即便是蜡烛也舍不得点,但那会望着夜幕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如墨般深沉的夜幕下,大野木看着眼前的村子,无言的死寂在耳边不断回响。
有些回想起来了。
是恐惧,还有恐怖。
那个时候的夜幕下,忍者隐藏在其中,互相厮杀,大人总是告诫着孩童,天晚不要出门,小心被拿着刀的忍者顺手干掉,每每到了早晨,光明照耀下,就会在丛生的杂草,山间的碎石小路上,发现暗红的血迹与忍者被撕碎的残肢碎快。
此时,心中翻腾的,是同样的恐怖。
不,是更为不详而绝望的恐怖。
成群的乌鸦坐落在房顶,电线,桥栏上,整齐的排列着,呱燥的鸦鸣在死寂的夜色下不时响起。
那些乌鸦已经死了,但还活着,浑身溃烂,血与肉混杂着蠕动的白虫掉落,羽毛残破的翅膀虽然振动着,但再也无法飞起了,猩红的充血双眸,不断的冰冷扫视而来。
黑暗中,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其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人烟,远处遥望,星星点点的稀少灯火冷清的点缀其中。
似在提醒,还有人活着,但似乎不多了。
凄冷而又残酷的抽泣声,顺着冰凉的夜风隐隐传来,更显凄凉。
风吹着树叶,沙沙起伏的冷声中,某些东西的爬动之声似在远处,又近在咫尺,清晰的在耳中响彻。
那是在眼前街道,暗红干枯的血渍中,大片似已经死去,白色的连绵蠕虫,他们成群结队,拦在必经之路上,缓慢的蠕动,不时曲起上身,蠕动着张开狰狞的大嘴,密密麻麻,扭曲的渴望着鲜血与杀戮。
尸体、尸体、尸体、尸体。
肉、肉、肉、肉、肉。
似乎在不断呢喃着这样的话。
犹如一张餐桌,淋漓的血布上,摆满了丰盛的餐品。
冲破畜栏的牛羊,一具又一具的倒在路边,残破的身体上,蠕虫钻来钻去。
接连的猫狗,沿街凌厉的倒下,破开的肚腹里,暗红近黑的血浆,粘稠的不断流淌。
还有满地的羽毛,犹如覆上黑色的雪花,鸟类的尸体落在眼前可见的一切范围之内。
偶尔的,能看见冰冷的,沾满血的护额,旁边不远,是已经被啃噬的残破无比的尸体。
明明已经摆了许多,但永不满足贪婪的恐怖恶魔,似在渴求着更多。
满含着恐怖与恶意,注视着一切踏入这片地狱之人。
大野木漂浮在半空踌躇着不敢向前。
最深沉的恐怖因未知而恐怖,最绝望的恐怖因了解而恐怖。
这是什么恐怖呢……
俩者都有吧。
海浪般的寒意,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肌肤、骨髓、心脏、大脑。
脑海在轰鸣,阵阵的冒着金星,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控制了身心。
一瞬间,似回到了小时候,望着黑夜时,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害怕,如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心脏。
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渐渐的,喘不上气。
油女虫姬!!!
她是什么样的人。
不久前,大野木还有着轻视。
玩虫子的后辈,区区虫子,哪怕多,又能怎么样,尘遁扫下去,皆是尘土粉齑。
但现在,他深刻的理解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女忍。
漂浮在空中的身影摇晃着,似摇摇欲坠。
恍惚中回过神来,这时,身后忍者的痛苦呻吟与哭嚎才似遥远的从天边传来。
“我不想死啊!!!”
“救救我!!!”
“好痛!好痛!好痛!!!”
“呕!!!”
较真的说,也不是很痛,更多的是恐惧引起的幻痛。
但大野木无法切实体会到他们的感受。
以往无论何种坚强的硬汉,无论何种残酷拷问都不动声色的优秀忍者,此时都如娇弱的花朵般哭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