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千尺寒知道它的解方就要来了吧
一处也冒了火,在这雨夜接二连三燃起大火,实在诡异的很,葛三乾看有些人忙着扑火,他却注意到冒火的这几处,皆是贴着悬赏锺惟清告示之处,不由得心中暗自拍手叫好。
于焕七吩咐数名手下往京城各处告示倒火油放火,隐身暗处默默注视纷飞雨夜中盛开的火花,却见有一人行迹鬼祟地绕着告示游荡,他亲自将人揪住,发现此人不算面生,细细回想后,想起这些年夜倾尘命他暗中监视锺惟清时曾见过此人,此人名叫葛三乾,是锺惟清的近侍。
"你、你是谁?抓我做甚!"
于焕七没有回应便直接将人打晕,丢给结束任务的手下,命他们将人一起带回走,待他问过夜倾尘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是夜,夜倾尘身着一袭胭脂红衣衫,独自来到暖阁。
楚荆睡梦中隐约听见咿哑地开门声,微微睁开爱困的眼望向门口,一抹肩披银发的红色身影映入眼帘,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教主,您来了啊!"
楚荆连忙起身相迎,夜倾尘只是轻抬一双墨瞳,淡漠地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去,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内室,一只素白纤手拨开将外厅与内室分隔开的厚重云织,冷不防地与侧头望向外边的锺惟清四目相对。
锺惟清方才便在里头听见夜倾尘的声音,那夜两人春风一度后至今也已数日未见,这几日他清醒时总觉心中愤恨不平。
想他堂堂一个征战沙场杀敌无数的将军,面对将他关押在此的夜倾尘他却束手无策,竟让这个魔教教主利用自己解身上奇毒,还是用那种不能与外人道,屈辱至极的解法。
每每思及此处,锺惟清便不管楚荆的劝说硬是强用内力冲破铐住四肢的枷锁,催动太过气血受阻吐血后,锺惟清甚至后悔当初不该轻信夜倾尘,不该因一时怜悯救了他,更不该在夜倾尘不告而别后,还心中有所挂念,担忧他独自一人会再受欺凌。
现在他见到夜倾尘那张艳丽无双的绝色之姿,只觉着怒火中烧,心烦气躁。
夜倾尘自然能感受到锺惟清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怒意,他盈盈一笑,脚步轻移至锺惟清身畔坐下,见他别过脸去不看自己,夜倾尘片言不语,伸手扣在锺惟清的手腕上,指尖在他的脉搏上游移。
"看来有我身上的千尺寒催动神仙骨的药性,锺将军就算天天吐血,也仍旧身强体健,雄风不减。"
夜倾尘说的话虽逐字逐句并未有任何不对之处,但听在锺惟清耳里,总有几分弦外之音,让他不知不觉耳尖隐隐泛红了起来。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硬着声回应,锺惟清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已全数落在夜倾尘眼底,夜倾尘扯唇魅惑一笑。
"将军,我说您雄风不减呀!"
夜倾尘俯身卧在锺惟清轻敞的胸前,将手掌贴在胸前滚烫的裸肤上轻轻摩挲,状似无奈地叹道:
"那夜若不是你我初次交合,药性与毒性尚未调和,我们应能缠绵榻上数日数夜都精元饱满,气血充足。"
锺惟清虽知夜倾尘无耻,殊不知他竟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境界。
扭头瞪着夜倾尘那张可恶的笑脸,锺惟清心中暗暗打算,待他恢复自由之日,定要夜倾尘为折辱他这件事付出代价。
"将军,气着了?"
夜倾尘抬眸凝视着锺惟清怒气蒸腾的脸色,满足地笑了笑。
这人,真是有趣极了。
"别气了,嗯?"夜倾尘抬头亲了亲锺惟清紧绷的嘴角,感觉他上身一震,夜倾尘又故意将吻落在了别处,在锺惟清的喉结上轻轻舔舐一口。
"夜倾尘,你别这样。"
锺惟清感觉被舔过的喉结有股湿意,想要动手抹去,又无能为力。
"好,倾尘听将军的。"语音刚落,夜倾尘却又吻上锺惟清薄薄的唇瓣,刻意贴着他的唇问道:"那这样如何呢?将军。"
锺惟清怒瞪着夜倾尘,下一刻便张嘴含住夜倾尘的唇,趁其不备狠咬了他一口。
盯视着夜倾辰唇上那抹鲜红,锺惟清神色愉悦,一脸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模样,夜倾尘看着也不生气,眼若秋水地盯着锺惟清,抬手用指尖将唇上的血珠当做胭脂抹在唇间,低头便压着锺惟清狠狠地吻,逼着他张嘴与自己舌尖交缠,一次又一次深深吮吻。
疯子!
锺惟清被夜倾尘吻的失神,稍微清醒时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夜倾尘抬起身,满意地盯着锺惟清唇上的殷红,他的血早吞噬在两人的吻中,现在锺惟清唇上的红,是被他刻意吸出红印来的。
"将军,那夜之后倾尘就是你的人了,今日我特意换上一袭红衫来见你,是不是有几分新妇的样子?"夜倾尘温声软语地问道。
锺惟清抬眼瞪视着他,心想这人怕是有什么大病。那一夜他被逼与之交合,他只当是自己当年眼瞎看走了眼,被人欺辱至此也是时运不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但这疯子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他的人?
什么新妇旧妇的,他这辈子就算被囚禁至此孤独到死,都不可能和夜倾尘这个疯子有任何关系。
锺惟清紧闭着唇不愿再说只字片句,夜倾尘伸手轻抚着铐住他的锁链,低低的说:
"将军,想要我把这锁链取下来吗?"
听到夜倾辰的话,锺惟清顿时睁大眼,半信半疑地回问:
"你肯把我放了?"
夜倾尘轻轻一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凝视着锺惟清俊朗的眉眼说: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将锁链取下,并没有说要放了将军你呀!"
"都与我圆房了,怎还能想着抛下我一走了之呢?"
夜倾尘微微红了眼,状似委屈地望着锺惟清。
锺惟清哑然,看着夜倾尘此刻的模样竟想起了多年前叶清臣的柔弱无状之貌,顿时不知要如何回应。
半晌后,锺惟清回避了圆房一说,开口问道:
"你真的要把我的锁链解开?不怕我动手杀了你?"
"不怕。"夜倾尘笑的自信明媚。"你赢不了我。"
锺惟清虽武艺高超,修为高人一等,但终究比不过在魔教中长大,被视为教主接班人日夜接受非人训练的夜倾尘。
纵两人武功相当,论心机深沉,阴险诡谲,锺惟清就绝不可能赢得了夜倾尘。
夜倾尘坐起身,暂离了锺惟清的床榻,走至一旁的黑檀桌几前,取来自锺惟清呆在此处后,一直都摆放在那儿从未有人动过的木箱。
坐回锺惟清身边,夜倾尘打开木箱,从里头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陶壶,壶口上罩着一层黑纱,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何物。
夜倾尘将壶口上的黑纱打开,放倒陶壶贴在自己掌上,只见两只外观相似,体形一大一小的虫子,缓缓地爬至夜倾尘掌中。
"那是什么东西?"
锺惟清盯着这两只从未见过的奇怪虫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倾尘抬眸对着锺惟清笑了笑,道:
"这是将你我缘分锁在一块儿的好东西。"
那可是夜倾尘养了多年的蛊虫,可不能随意用在他人身上。
"将军,只要你让它咬一口,我就帮你解开锁链。"
闻言锺惟清眼中难得出现惊惧之色。
夜倾尘这疯子现在是想用蛊虫控制他吗?不行!绝对不可以!
"将军这是不愿意?"夜倾尘挑眉问道。"可怎么办呢?我这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