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昔日少年如今老翁
下人浑身僵硬,似大不适应,心中疑惑,怎么京城中那两人竟能眼看他于眼前走动而不动情吗?真圣人也!纽某思之不及!这样想,纽化光奋力挺入,将并州侯后庭中奸得水声啧啧,逼得韩凡尖叫出声,双目含泪,手抓绣被,神情真生涩难言。纽化光大喜,阳根坚挺,再无他念,一味顶弄而已,真觉平生虚度多载光阴,不如此时春宵一刻。
……
“荒谬!太荒谬了,陛下违背婚约,轻慢明月也就罢了,他还敢将并州侯赶出宫去,他以为他是谁?没有我为他牵线搭桥,他能有今日吗?”京城尚书府中,郎东涯向父亲汇报宫中事,郎景奎听得自己女儿受辱,十分恼火,加之久不见韩凡,心中怨念丛生,此刻坐书阁中,一手抓着桌上公文,神情愤怒异常。
“……据说并州侯已回太原,有纽大人照顾他,那位应无恙,如今还是想法子让陛下善待阿姊的好。”郎东涯见状,急忙进言。
“哼,好小子,吾不助力,他能做成什么?明日朝会,吾定叫他寸步难行!”
次日早朝,萧和临朝,说放燕王世子回国之事。
“陛下,燕王世子入京乃是先帝旨意,陛下初登大宝,安能随意更改先君遗旨?”尚书令郎景奎听闻陛下有放李重光归去之念,手持玉笏,上前劝阻,“燕地偏远失序,司马将军镇守尚不能保全平安,那李成煜本是前朝将士,君陷围城不来相救,可知其作壁上观之态,实非忠臣模样,其父子模样相似,性情相接,皆虎狼之辈,求陛下裁决!”
萧和穿朱红朝服坐台上,闻言大怒,又不好发作,于是沉默以对。郎景奎见其不听,将自己官帽摘下,称进言无用,某今不敢忝居高位,故而请辞,说着,不等萧和同意,转身径直而去,朝中文官武将,纷纷效仿,不多时,朝堂门户大开,言语无声,只有陛下一人坐于堂上而已。
萧和冷笑两声,从龙椅上坐起,透过冕旒彩珠看空寂殿堂,知道自己这个皇帝有名无实,静站良久才下,脱朝服,入后宫,于御花园中稍息,听得侍女禀告,便见庄妃簪花佩玉,华服锦缎,缓步而来。
帝扶庄妃,两人游于花园,萧和闻见郎明月身上清香,笑问道,“爱妃身上幽香似兰似麝,朕闻之亦觉不俗。”
庄妃闻言轻笑,称此香与弟弟身上一样,陛下与他抵足而眠、共讨国是,怎么不认得?萧和自然认得,侧目看女人调笑神情,十分不耐烦,两人在园中漫步,周旋许久,终是萧和不能忍,先一步求庄妃说明朝堂上事之原委。
庄妃受帝搀扶,两人站住说话,庄妃见从前远在天边的小夫君因着局势不得不求助于她,心中十分得意,索性不顾礼节,纵情倒在他怀里,双手抱住夫君紧实腰身,头枕陛下肩膀,笑道,“陛下疏远臣妾,又将并州侯驱逐出京,只因这两件事,惹得父亲不快,至于其他臣下怎么想、受何人指使,妾也不知。”
萧和闻言,不觉咬牙切齿。他从皇后处问话,听到的也是这样回复,他萧家的天下,众臣竟不听他言,反助韩凡……那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萧和心中愤慨之余,伸手揽住庄妃,两人沉默而行,过花园池塘,庄妃手指池中金鱼,萧和假笑附和,不多时,两人竟远远看见皇后仪驾靠近。
萧和心中烦躁便想回避,郎明月却觉她如今得意,如何不肯走,两边磋磨一阵,皇后已下轿辇,缓步上前行礼。萧和无奈,走上前去搀扶。随后庄妃对皇后行礼,三人闲聊片刻,忽然下起大雨,躲闪不及,三人尽皆湿透,因白丽嫔所居瑶贝宫相近,那边派了人来接应,三人同去避雨。
白丽嫔出来,欢喜相迎,几人入内室,她便将自己衣衫送于两位贵女更换,一时玩笑上头,竟脱陛下外衣,送上嫔妃宫服。萧和不喜,推脱不肯穿,三女却不饶恕,硬要陛下试穿。萧和隐忍再三,想起前朝事来,十分委屈,眼见内室许多侍从围观,更觉得脸上无光,竟掩面大哭起来,三位妃嫔吓一跳,忙歇了戏弄之心,好言安慰后将陛下送入暖室,待萧和清洗完毕,侍从也送来皇帝常服,萧和受人服侍穿上,三人换了干净衣服到前厅,侍从送来瓜果点心,四人闲语调笑,萧和见她们对自己举止还算恭敬,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妾瞧着皇后娘娘如今越发消瘦了,也不知什么缘故……或许腹中有喜,何不请太医查验?”白丽嫔乃燕地人,心性放纵,见萧和神情放松,随口恭维起来。
纽梦梅闻言,心中计算月事,发觉这月果然没来,心中暗喜,便使唤侍从快些去叫,萧和看着,眨了眨眼,并不说话。
不多时,太医相看把脉,见果然有喜脉,皇后大喜,起身抱陛下。太医顺势看两妃子脉搏,竟皆有喜,于是房中众人皆喜,宫人跪拜,称娘娘万福,萧和坐上座,听得众人报喜,十分疑惑,再三问太医,太医据实上报,陛下默然点头,未能言语。
庄妃年近三旬,一朝有喜,虽然欢乐,到底老成些,见萧和神情不好,急忙屏退侍从,走近蹲下,抚其双手,笑道,“陛下宽心,今我姐妹皆有喜,实是陛下圣恩所致,妾当修书一封,告父此事,他知道了定然大喜,绝不会再为难陛下了。”
皇后闻言,闭目摇头,因屋中无外人,讥笑道,“庄妃年岁不小,怎这样幼稚?你我不过是父兄棋子而已,焉有为棋子而碍大事之理?陛下冷待我们事小,并州侯受委屈事大!陛下便是杀了我等,只要并州侯不发怒……那也是小事。”
萧和闻言,颤抖一下,想到自己从前如何顶撞韩凡,吓得流下泪来,见众妃嫔皆来安慰,萧和垂泪叹气,道,“朕不过送一兄弟归家看望老父,群臣无礼,视朕如小儿,纷纷请辞……如今你们怀了孩子,他们仗着母族还有些指望,朕却是你们父亲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来不日便要被除掉了!”
庄妃和皇后皆得宠,正是浓情蜜意之时,见他这样,都慌忙安慰。白丽嫔闻言,又见萧和抱女人垂泪,不免冷笑出声,叹道,“好个没出息的陛下,受了委屈便躲在女人裙角下哭,怎不受人欺凌?”
萧和闻言,哽咽道,“你父亲便是燕国的叛贼子,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日后兵士冲进宫中,你便是那带头之人!快些堕了朕那未出世的孩子吧,别妨碍你日后改嫁!”
白丽嫔大怒,将萧和抓起,伸手给他一巴掌,将人推到地上,骂道,“我倒愿意改嫁,父亲非逼我来此,既然来了,王子公主也怀上了,必要争个前程出来,你,你不许再哭哭啼啼的了……要我说,既然百官阻拦,少不得忍耐些时候,忍辱将那并州侯迎回来,日后养出势力,再拔去眼中钉肉中刺,你还是大魏最尊贵的皇帝啊!”
萧和一手摸着被打的脸庞,一手撑着桌边站起来,道,“忍倒是能忍,朕已忍很久了,但他是弑君之人,留着不是早晚被他杀害?”
三女闻言,皆惊讶非常,萧和止住眼泪,将前事一一说明。
原来萧和早知自己是先皇讨好韩凡,托河北美女之体孕育而成,早年两人关系亲厚,萧士睿为自己皇位,依从郎景奎所献之计,宣扬真龙孕子之说,封他做太子也名正言顺,此后日久,韩凡托名铲除燕王,其实暗中勾结党羽,欲取大魏江山,至今二十年,即便先帝百般防范,终被他暗算了去。
“朕虽来路不明,对先帝忠孝之情,比亲子更甚,绝不允许大魏基业落入他人之手!从前,先皇便是联络凉、并两州之兵,加之燕王作壁上观,才得江山,如今那韩凡在朝中暗通内应,有重演旧时故事之念矣!”萧和抹去眼泪,红着眼睛说话。他将手臂放下,脸上赫然一个嫣红掌印,陛下姿容俊俏,泪眼含情,陈说旧事,倒叫三女心生爱恋。
萧和见她们如此,越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