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纸巾的黏腻感在手心被揉搓得碎乱，pavel看着指尖黏连着拉出丝的体液，舔了下嘴唇。
碎屑被水流冲击得不得不离开手指，镜子前的人在发呆，湿漉漉的指尖挨着下颌锋利的拐角，顺着下颚线摸到开始冒头的短粗胡茬上。
年少莽撞的疼痛经历让他很少再做下位，仅有的几次也是pavel刚和人恋爱时，被软磨硬泡好久才心软做的决定。不过每次的体验都很差，以至于他年纪越大越不想挨操。
那天在酒吧被年轻小孩缠着乱摸几下，自己就同意了和他做爱，pavel突然对自己的决定刚到不解，脑海里又浮现出pooh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低声软语的撒娇模样，他在酒精的助力下卸掉了自己的防备。
身子一个激灵，pavel看到了小臂上竖起的汗毛，他想起来那天pooh近乎痴迷地啄吻舔弄他耳廓，带着醉意的声音黏着在他耳旁恳求：教我怎么跟男人做吧哥哥，教我怎么操你吧哥哥。
厕所里明亮的灯让pavel看清了人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就算知道他是直男，依旧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跟他做一次。
拿醉酒的小朋友没办法？pavel抹了把脸，只是这样他就不会在做完后同意加pooh的好友，还忍受他这么多天的消息骚扰了。
都是见色起意的家伙，对个小屁孩那么严格干嘛。
还想跟他做爱。pavel扯纸擦干了手上的水，重新整理好的西装一丝不苟，额前卷曲的发丝让他很满意今天的造型，不拿去勾引人的话就太可惜了。
pavel哼着歌回了办公室。
pavel去厕所前没回复pooh的消息，手机在他还没回时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屏幕隔一阵亮起一下。
未读的消息有12条，pavel愣了两秒，点开便勾起了唇角。
pooh：不想我吗？
pooh：想我吧，看到你已读了
pooh：哥哥
pooh：我们什么再约啊，我想试试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pooh：真的
pooh：别不理我嘛哥哥
pooh：我可以先让你感受我的嘴有多舒服
pooh：虽然我没给男人口过
pooh：哥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同性，也能是我第一个口的
同性吗？
pooh：好无聊，理理我
pooh：我在性骚扰你啊，phoo哥哥
pooh：给我点回应吧哥哥，我真的很想你
对面的人大概在一直盯手机，pavel才读完全部消息，下一秒就收到了个表情包，是个小狗在地上滚动式撒娇耍赖。
phoo：pooh
pooh：我在
phoo：我也有点想你
pooh：真的？！
phoo：你还在读书吗？在哪所学校
pooh：我在朱拉
phoo：离我公司很近
pooh：嗯？
朱拉的男大学生，pavel瞥见了酒吧老板群里闪烁的zalert的消息，他点开相机，镜头定格在他笑得像猫一样的唇上。
phoo：【图片】
phoo：来找我，怎么样
pooh：好啊，找你干嘛？
每天哼唧着想见面的家伙，在装什么矜持，pavel哼哼两句先去群里回复调戏了下zalert，没急着回pooh的消息。
一分钟都没到，pavel就看到了新消息的弹窗。
pooh：可以什么都干吗？
phoo：先答应我，再继续提问
pooh：当然答应
pooh：我真的很想见你，phoo
pooh：你忘了我说的喜欢你吗？
phoo：记得，小直男真的能一眼就被我掰弯？
已读不回。
手指切换界面到群聊，他们在因为自己的调笑而狂欢，pavel在盘算今晚是不是该另找人约时，pooh回了消息。
pooh：对着哥刚刚发的照片硬了
pooh：你不跟我见面，也不让我看你的动态，这是我们做完后第一次让我再见到你的脸
pooh：phoo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phoo：好可怜啊
phoo：想什么都干…包括干我吗？
pooh：包括
手指在办公桌上轻快地敲出声，pavel是还头一次这样邀请人。
phoo：——，我公司地址，晚上八点来找我吧？
pooh：好，要来我家吗？我公寓也在这附近。
phoo：不，我订了酒店，晚上记得吃饱点，我体力很好
pooh：我会的
pooh：哥体力再好也会被我干哭
pavel心里给他比了个中指，没回消息，按熄的手机屏上映着他上翘的唇角。
少年乖巧的气质和下班的人流格格不入，他今天没做造型，衣服也穿得随意，鼻梁上架着副银边眼镜，任谁看都是个乖乖仔的模样。
风将松软的头发吹乱，路灯下的pooh低着头，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戴上。
pavel收到消息走到公司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们还隔着一段距离，只不过pooh放下手机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啪嗒。是雨。
嗅到一丝湿润的泥土气，pavel还没反应过来，雨就像被人泼出来的一样砸在地上。
pooh毫不在意地淋着雨继续向他的方向走，对上视线时，他还傻气地笑了下，pavel想都没想，拔腿跑进了雨里。
快速跑到pooh跟前，pavel没刹住车，直直地撞在了pooh身上，下一秒他就被抱紧在雨里，人还嘿嘿地笑了声。pavel没忍住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下，推开pooh，扯着他的手跑到了最近的车站牌下躲雨。
“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不在原地等我？”
他俩同时问出声。
“都已经淋雨了，况且跑步我在雨里就看不清你了。”
“啊操…”
头发和衣服都湿答答地黏在身上，pavel懊悔地锤了下自己，他精心打理好的衣服头发！全被雨淋毁了。
“去我家吧，我们这样去酒店也不像样。”
“…嗯，打车吧。”
出租车上的空气因为雨水而变得湿润且沉闷，pavel的手指在手机屏上乱划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往pooh的方向瞟。
他穿的那件宽松白t恤被雨淋得透出肉色，银边框的眼镜镜片上还挂着几滴没擦干的水珠。pooh像是没注意到pavel的视线，他颇为专注地盯着手机屏，指头长按着似乎是在做拖拽的动作。可惜从pavel的角度看过去，屏幕一片漆黑。
不过他瞧见了pooh的眼镜在慢慢下滑，镜腿后那颗被半掩着的眼尾痣突然变得惹眼起来。pavel盯着那颗痣，兀地想起了雨里他看似乖顺脸上的笑容，pooh那份独特的傻劲儿让他觉得一见钟情被掰弯这种稀罕事，也不是不可能不会发生。
“啧。”
很轻的一声，打破了车内的沉寂，也一下把pavel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