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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见s起意

 

“那就是在另一边,”他说,“你摸摸。”

“邓望津!”梁天川咬牙警告他。

“算了。”我把那把刀放回他口袋里,收起烟。

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什么意思?!”梁天川立刻说。

邓望津有些意外,然后说:“不用。”

我点点头,不再多管闲事,转身走了。

梁天川还在说着什么,但应该不是冲我,我没仔细听。

走远了些,那两人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我迟迟没点屏幕上的叫车。

……啧,也不是说不清吧,就是我不想说。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地面上出现一个清瘦的影子,慢慢拉长,缩短,停在我面前。

“好心人,”他说,“可以关爱一下失足青年吗?”

我的目光难以控制的落在他红肿的脸颊上,也许是因为皮肤白,这一片巴掌印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足以见得打他的人一点也没留情。

“可以帮忙叫救护车。”我说。

他又一怔,随即笑得弯下腰:“你真有意思。”

我等他笑够了,问:“所以需要吗?”

“随便,你不放心的话。”他回答得模棱两可。

算了,梁天川死就死吧。

一阵风起,吹得我起了一身疙瘩,邓望津看起来穿得更单薄,衣服随着风的弧度贴在凹陷的腰上。

“你冷不冷?”我问。

“冷的,”邓望津看穿了我的意图,略带戏谑,“要把外套给我穿吗?”

我装没听出来,把一直搭在肘间的衣服递给他。

他慢吞吞地穿上我的衣服,没拉拉链,只随手拢了一下,很快就散开,然后看着我轻声说:“能不能送我回家?”

像草丛里眼睛圆圆的流浪幼猫,让人很难拒绝。

“行。”我痛快答应,“你家在哪?”

他一下子没说上来,想了一阵才报出一个地址。

懒得拆穿,我说走吧,让他跟上。

他奇怪地指指身后:“停车场在那边。”

“谁告诉你我开车来的,”我忍着笑看他,“我坐地铁送你。”

他一呆,随即满脸无语。

我忽然几步靠近他,探身过去,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我却只是从他口袋里再次摸出那把弹簧刀。

“这个,”他目光略显茫然,随着我晃刀的动作转了转眼珠,“没收。”

一抛手,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咚。

由他刻意营造出的隐隐约约的暧昧倏尔散了,眼神冷下来,和刚才看梁天川的表情一模一样。

什么也没说,他扭头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走。

“哎,”我追上去,好声好气地说,“那个过不了安检,而且也不合法,你下次揣个防狼喷雾不行吗?”

他好像想说什么,不知怎么又咽回去,丢下一句:“我还没到要防狼的地步。”

“防梁天川啊,”我理所当然地说,“总不能他回回骚扰你,你回回都动刀子吧。”

他突然停下,我反应不及,差点绊一跟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邓望津说,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剥皮拆骨似的打量,让人有种没穿衣服的局促。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让你看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场面,但梁天川确实是我男朋友。”

“我今天心情不好没什么兴致,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做白吃白住的男朋友还不给操确实有点没有职业道德。”

“法律上有一条罪名叫婚内强奸罪。”我说,“没有这种义务。”

他应当没想过我会接话,眉心困惑地蹙着,许久之后,像得出了什么有趣的结论,似笑非笑地确定道:“你喜欢我。”

即便知道他说的喜欢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心脏还是落空了一拍。

“我们今天才说上话。”我提醒他。

“是啊,所以我也很奇怪。”他忽然又对我有了兴趣似的,不急着走了。

那张漂亮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带来的冲击太强烈,一时间耳边的声音都遥远了:“你以前见过我吗?好奇怪啊,可我真的对你没印象。”

“还是说其实是见色起意,想睡我?”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他直起身,那张精致的脸也从我呼吸可至的地方离开了,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和谁都一样。”

“你有钱吗?”他无厘头地问。

“还行。”我茫然地答。

“比梁天川呢?”

我保守地回答:“差不多。”

“太好了,”他笑起来,“带我回你家吧,我踹了梁天川给你暖床呀。”

这就是我和邓望津的重逢,不过于他算是初遇。

——

我把他捡回了家。

当然不是坐地铁。

即便我刚刚扔了他的防身用品,他看起来依旧对我毫无防备,坐上出租没多久就裹着我的外套睡着了,慢慢地歪向一边,直到我的肩膀上多了一个有点重量的东西。

我沉了沉肩膀,让他能靠得更舒服点,同时低下头,借着车内昏暗的光观察他,灵光一现地意识到,他并不是对我毫无防备,不管把他带走,坐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李冕,邓望津都会这样毫不设防地靠在他身上,制造出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假象。

这是很漂亮,因为太漂亮而产生距离感的一张脸。即便他紧紧贴着我的肩膀,我也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厚重的玻璃展柜,他是展柜里最昂贵的人偶。如果不是这张大学时期就声名远扬的漂亮脸蛋,梁天川也不会锲而不舍地骚扰他两年。

小区安保很严,陌生车辆不登记开不进去,我让师傅停在门口,把邓望津叫醒,下了车。

一直到上了电梯,他还是半睁不睁着眼睛,一副困得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好像误解了什么,歪头冲我笑了笑,声音半梦半醒,带着懒洋洋的哑,无端生出些情色的意味。

“手感好吗?”

我捻了捻指尖,上面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单薄的侧腰严丝合缝地卡在我张开的掌心里。

“不错。”出于礼貌,我回答。

他倚着电梯无声地笑个没完,在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时,压着门打开的摩擦声同时说:“还有更好的。”

时间挺晚了,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又太暧昧,我的思维不可避免地劈了个叉,在四面封闭的狭小空间里产生了一些不太健康的联想。

……我必须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绝对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色胚,但脑子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扔飞行棋,跳到哪不是我能控制的。况且就算我不小心这么想了,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做。

带他回家只是因为天太冷了,而他看起来好像没地方去。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来,邓望津眯了眯眼睛。我输密码开门的时候,他把脸扭向一边,礼貌地避开视线,即便只用余光,我也看清了他侧脸比刚才还要红肿清晰的巴掌印。

忍住想伸手触碰的欲望,我打开门,示意他先进。

“你家挺大,”邓望津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玄关扫了一眼就说,“我还以为你说有钱是哄我玩的。”

这套房子其实地段一般,虽然不是顶楼,但楼层也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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