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给我看”
是我,你会和军训教官、老师,甚至是心理医生上床。
一切能掌控你的,你都想试试。”
这番话甚至称得上是侮辱,但戚见山毫不留情。
“是这样吗?小婊子。”
“你这个大坏蛋!”
楚知乐随手抓起一个盘子,重重地砸到了男人身上。
玻璃碎片划破了戚见山的下巴。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
他没有任何反应,楚知乐却立刻就哭了出来。
“痛不痛,叔叔,是不是很痛?”
他好像立刻忘了刚才的愤怒,捧着男人的脸,伸出舌头很轻地舔上面的血痕,“别害怕,我帮你消毒。”
男孩又往那道伤口上吹了几下,“这样就不痛了。”
戚见山闭上了眼睛,挣扎了几秒之后又重新睁开。
他捏住楚知乐的下巴,迫使男孩微张开嘴,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舌头粗粝又厚实,把楚知乐的口腔全部扫荡了一遍,连带着还没完全咽下的鱼肉。
“小孩,这样很恶心。”
楚知乐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滚落下来。
戚见山又抬起他的下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记住了,如果你不想和你爸爸上床,那下次他再这样要求,你就告诉他,这样很恶心。”
楚知乐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叔叔,别生气。”,他用柔软的脸颊在男人的侧脸蹭了两下。
“归根结底这还是你自己的事情。”
戚见山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够多,无论是对待人质,还是有过短暂肉体关系的炮友。
“叔叔,我会想你的。”
男孩坐在他的腿上,黏黏糊糊地说。
戚见山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总在某个时刻,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楚知乐还是个孩子,所以才根本无法把炮友这样的词汇安在他的身上。
男孩像现在这样蜷缩着坐在他腿上的时候,夜晚窝在他怀里熟睡的时候,戚见山甚至会在心里泛起异样的错觉。
这份错觉的名字他不得而知,但总归是一份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以再亲亲我吗?”
楚知乐很小声地问,用屁股在男人的大腿上蹭了几下。
“为什么?”
戚见山盯着他问,声音冷淡,像是毫无起伏的死水。
听起来如果男孩不能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下一秒就会被他从怀里拎出去。
“因为我想叔叔,我想要你亲亲我。”
楚知乐眼眶微红,好似马上就又要哭出来了。
戚见山用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男人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真像条小狗。”
楚知乐听完他的话,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臊的,下一秒泪珠就真的掉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挂在眼下的泪痣上。
他闭上眼睛,静静等着男人把他丢出去,他知道对方能做得出来。
但是戚见山没有。
“小孩,把眼睛睁开。”
话音刚落,戚见山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说不上多温柔的吻,男人的力气很大,直接勾住了楚知乐的舌头,让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力。
戚见山的口腔里有很淡的烟草味。
楚知乐一直想问戚见山吸的是什么牌子的烟。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家里有很多别人送的名贵香烟,楚知乐小时候曾偷偷把包装全部拆开,然后扯出里面的烟丝闻味道。
他当时只是想分辩哪一种味道是楚元义身上的。
楚元义那个时候正值事业上升最关键的阶段,在家待的时间很少。
他不让楚知乐交朋友,楚知乐就只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
保姆做好饭之后,他会乖乖把每一餐都拍下来,然后发给楚元义。
不管多忙,楚元义看到了总是会回复的。
睡觉之前他们会通一个视频,谁也不说话,但是一直不挂断。
楚知乐偶尔会好奇其他父子是怎样相处的,可是也仅仅是好奇罢了。
每次楚元义对他说“我爱你”,他也会立刻回答道:“爸爸,我也爱你。”
“小孩,我不是说了要睁开眼睛?”
戚见山看着楚知乐颤动的睫毛,在他的唇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但似乎这点力度对男孩来说都太过了,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被迫睁开了眼睛。
“这也是你爸爸教你的吗?”
哪怕楚知乐再不知事,也听出了男人话语里的嘲讽。
戚见山说话很少带情绪,所以此刻这点嘲讽格外让人难以忽视。
楚知乐有些难过,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戚见山。
“叔叔,我喜欢你,以后还要来找我好吗?”
戚见山任他攀附在自己的怀里,双手垂在两侧,没有抱住他,自然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楚知乐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告别在很多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
六岁那年的夏天,他和爷爷一起在山庄避暑。
突然一个清晨,他起床了,但是爷爷一直没有醒过来。
楚元义把他抱起来,告诉他爷爷去世了。
“去世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场吻之后一天,楚知乐躺在床上,感觉到周围很安静,和以往都不一样的安静。
他突兀地又想起了那天和爸爸的对话。
楚知乐知道,戚见山已经不在这艘船上了。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突然有一群人破门而入。
楚知乐抬起头,发现楚元义跟在人群的最后面。
“没事吧,宝宝?”
楚知乐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突然爆发了一阵剧烈的哭声。
“爸爸来了,别害怕。”
楚元义脱掉衣服,披到了男孩身上,随后抱起他准备离开。
楚知乐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件夹克。
戚见山没有把它带走。
“爸爸”,男孩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楚知乐摇了摇头。
他明白把绑匪的衣服带回家是一件多么不正常的事情。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戚见山之间发生了什么。
踏上陆地的时候楚知乐还有一种恍惚感。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海面,幽深平静,不做声色地吞噬了一切。
回家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楚元义在医院和办公室两头跑,留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
楚知乐只能窝在房间里练琴,反复地弹着肖邦的e大调。
当他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旁边是自己喜欢的熏香。半梦半醒间,他却总是想起海上那个摇晃的房间,以及戚见山身上冷杉木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那短暂的十几天竟像是平行世界的一场梦。
某天晚上,楚元义提前告诉了楚知乐他会回家吃晚饭。
楚知乐坐在餐桌前等了很久,饭菜早已凉透,男人才带着一声酒气踏进了屋。
“爸爸,你怎么能喝酒?”
楚知乐又气又急,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