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朵凉凉看他一眼,眼底都是幸灾乐祸,“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是来寻郭大夫的?看来郭大夫的确厉害,连江湖上的神医都来寻他治病。”
李莲花淡笑,“江湖虚名而已,李某这点微末伎俩,不敢跟郭大夫相比较。”
姚朵还待问什么,门外却传来匆匆一阵脚步声。
众人回眸看去,便见王路快步进来,轻声对边上的侍女说了几句。
那侍女迈步到姚朵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话。
姚朵眉头微微一挑,饶有兴致的看了李莲花一眼。
“李莲花,你来得真巧。”
“宣城风平浪静了将近一个月,你一来,就发生了命案。”
李莲花一愣,“又有投毒案了?”
姚朵摇了摇头,“探春客栈的命案,想来与投毒案脱不了干系。”
李莲花皱起眉头,还待问什么。
姚朵却站起身,朝几人道,“几位,我这里还有公事要办,就不留你们了。”
又笑着对李相夷颔首,“李少侠,今日相谈甚欢,咱们有机会再聊。”
说罢,她起身迈步往外走去,脸上的笑意沉下,只余冷肃。
“梨儿,替我送客。”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自然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三人出了府衙,李莲花扭头看了一眼那高大的门头,他有一种预感,这一趟走得匆忙,怕是还要回来。
李相夷扯起嘴角笑了一声,“李莲花,这姑娘好像不太喜欢你。”
李莲花暼他一眼,“自然比不得李门主招人稀罕。”
说罢,一甩广袖踏步而去。
李相夷一脸莫名,“他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就是说得很对,一针见血。
笛飞声抱臂斜斜看他,“想知道?”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李相夷睨他一眼,索性懒得搭理,抬脚跟上李莲花。
这一趟回去,探春客栈门口都是官兵,李莲花在门口看了两眼后,转身进了对面的客栈。
三人挑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吃食,目光落在对面仔细打量。
李莲花朝一边的小二打听,“小二哥,对面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小二小声回道,“几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对面那家客栈有人投毒,出人命了!”
李莲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噢?死的是店里的客人,还是伙计啊?”
“是店里一个传菜的伙计,叫赵三钱。”
“我说也真奇了怪了,听说昨儿个客栈就有人投毒,但那些中了毒的都没死。”
“客栈后厨也没人出事,怎么偏偏他一个传菜的死了?”
“三钱这人长得黑,又老实,从来不敢得罪谁,怎么就招了这样的横祸呢?”
李莲花脑中突然闪过上午投毒案现场,那个肤色黝黑的伙计。
他正要开口再问上几句,便听得边上砰的一声,有人倒下的声音。
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去。
正是饭点,客栈里都是用餐的顾客,此刻正一个接一个的倒在桌上。
四周顷刻间乱成一团,惊恐的呼救声交织成一片,格外的吵嚷。
“我看明白了,冲咱们来的。”
李莲花抬手扶额,一脸的无奈。
李相夷也有些头疼,叹了一口气,“先救人吧。”
第三起投毒案了,三人应对起来轻车熟路,很快就稳住了现场的情况。
依旧没有什么伤亡,李莲花诊完最后一个,稍稍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便见王路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客栈里不知何时,已经被府衙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先生,恐怕得请你再走一趟了。”
李莲花干笑一声,“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王路回以一笑,“你还是回去与我家小姐说吧。”
李莲花欲言无辞,终究低叹一声,又跟着王路一同回了府衙。
再度停在府衙门口的时候,李莲花苦笑了一声。
他有预感还会再来,但没料到会这么快。
三人这一趟没有再去偏厅,直接被送到姚朵办公的书房。
王路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翻阅今日的卷宗。
“小姐,人带来了。”
姚朵头也没抬,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待王路退下去,姚朵这才看向堂下站着的三人,将手中的卷宗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李莲花,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李莲花哭笑不得,“姚姑娘,我冤枉啊。”
“我昨日才到宣城,跟这城中人无冤无仇的,我并没有作案动机。”
“还有,三次案发都是我们在救人,哪有人又下毒又救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姚朵冷笑一声,“我何时说你下毒了?”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下阶梯。
“三次案发你都在场,要说此事与你无关,你自己信吗?”
李莲花一噎,说不出话来。
姚朵又道,“你们是在现场救人不假,但那下毒之人明显就是冲着你们三人来的。”
“若非你们出现,他们何至于遭这无妄之灾?”
李相夷抬眼看过去,“姚姑娘所言不无道理。”
“依你所言,我三人同样是受人毒害的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