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是,转而去问,“今晚吃什么?我要吃茶泡饭,多放海苔碎。”
手冢,“好。”
她眉眼笑开,“那你继续,我去带小朋友们洗手。”
看着自家妈妈笑着拎了个小水桶朝他们走过来,星子小朋友歪歪头问她,“妈妈,你是收到老师奖励的小红花了吗?”
“没有啦,小红花是留给你们这些小可爱的,我怎么能抢?”
国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开心。”
“因为一会儿就要开饭啦,当然开心。”
光也却皱了皱小鼻子,“只是吃饭而已啊,有青椒的话,一点都不开心……”
是啊,只是简单吃个饭而已。
但怎么会不开心呢?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本身已经是一件足够令人笑得闪闪发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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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时间码剧情,码几段小番外,米娜五一小长假一定也要开心呀~
春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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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正是日本歌舞剧共同繁荣的年代。
一弦星也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正处于大学时期梦想与翘课齐飞的莫大自由中。
要说溜出校门干些什么,跟着社团的同学蹭张票一同到剧院看场话本舞台剧是常有的事。
而那时,纵观整个日本,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不曾听说过吉田春生这个名字。新年晚会里、海报封面上、人潮拥挤的剧院中,只要拥有芭蕾舞剧表演,吉田春生所在之处,几近一票难求。
一弦星也曾为抢到一张由吉田春生出演的《胡桃夹子》的后排票,而在凌晨三点定了十个闹钟爬起来与全国人民比拼手速。
而当时,与吉田春生这个名字相伴相生的另一个名字,便不得不提起那时日本渡部财阀的继承人,渡部纯一。
财阀公子与舞女间不清不楚的爱情故事实在没什么特别,甚至带着一点三流画本的利益腔调。
可放在那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妄加质疑这段并非传统观念上门当户对的感情,大概只是因为,辨别一个人对另一人是否有爱,只肖看一看他与她对视的眼睛便一应而知。
他高调地带着她出席各大会议,开诚布公向世人宣告,她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正如此刻,那片灯光绚烂的圣诞舞台上所表演的芭蕾舞剧的情节一般,所有人都以为,王子与公主的故事理应以一句幸福快乐作为结局。
舞台下方,拥挤中,担心幸子摔倒,手冢将小朋友架到肩上,一只手扶住,另一只手去寻身边的人。
看她望着舞台上的人正在出神,被身边高大的欧美人推推搡搡也没在意,他扶住她的肩,将她揽到身前,手臂虚晃一圈。
“酒喝太多,醉了?”手冢低下头问她。
一弦星也这才回神,她笑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春生小姐上次的演出大概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猛然再现真的是很让人怀念。”
舞台上的女人,此刻虽然只扮演了一位配角,却丝毫不减记忆深处的优雅绝伦。
印象里,这样的美妙舞姿自从铺天盖地的报导直播过渡部纯一与吉田春生的婚礼过后,就再没掀起过任何波澜。
因为故事常以喜剧结局,现实却依然继续着不能尽如人意的后续。
一场盛大的汇演,人潮匆匆而来,又款款退去。
四个人避开人群,沿宁静蜿蜒的河岸一路前行。
手冢依然架着幸子走在前方,应小朋友要求,长腿叔叔飞速前进,惹来阵阵可爱的欢笑声。
一弦星也陪春生缓步走在后方,二人无声半晌。
春生忽然望着水波对岸橙色聚光灯照耀下安静磅礴的国家剧院,对她说,“真美啊,如果还能回去就好了。”
一弦星也对上女人憧憬的目光闪动,哑然片刻,不知如何回复。
春生低头微笑,她道,“一弦太太或许想问,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实说,的确如此,但一弦星也看了看前方依然欢笑的幸子,觉得,从身份尊贵的财团夫人成为乘坐飞机都要考虑成本的单身母亲,大概并不是令人愿意忆起的后续。
于是她说,“不,如果你不想……”
女人追忆的声音却兀自响起,兴许是也想寻求一个情绪淤积过后倾诉的契机,一弦星也便诚然聆听。
“我年少成名时见惯了男人们的阿谀奉承,他们送我鲜花、金钱,每一份都奢侈却又快速枯萎、消弭。我和纯一相识时,他还未被他父亲看重,见我时,只抱着把吉他,送我无数首他为我写的歌曲,有好听的,也有不好听的,但无论如何,那时的我依然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加令我动心……”
她以怀念的口吻讲述着与他邂逅的故事,令人丝毫不能怀疑他们曾是如此相爱的彼此。
然而,就如同没有人续写过王子与公主婚礼的后续,于是也不曾得知故事是否会在这之后发生悲剧性的转折。
因为考虑到上流社会的身份与地位,渡部太太无论如何不该再成为舞台上供人观赏的消遣之品。
“他与剧团秘密约定减少我的出演场次,直到我再没机会站在舞台中央。”
像豢养着一只美丽的白色天鹅,却要亲手剥去她华丽的羽翼,徒留鲜血淋漓。
“但要知道,名誉地位,不过是时机所致,我生来,除了跳舞,原本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