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吴大夫想了想,道:“那便是之前她身体亏损的太厉害,很难补回来了。”
“对寿命有影响吗?”
“寿命?”吴大夫淡道,“你最好不要问我这么明显的问题,徒惹烦心。”
“……”
张之维紧紧抓着桌子桌角,一言不发,林观音则一只手的食指、拇指、中指三指捻了捻,然后两只手扣住,接着点了点了自己的胸口,又摇了摇手。
[没关系,你别难过。]
她伸手用细嫩又柔弱的双手包住了张之维的,无声地劝他把手放下来。
张之维听了,他看着林观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大夫见他们如此,心生怜悯,叹道:“倒也不必太过忧心,好好养着,二三十年还是无虞的。”
“尤其是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带着她四处奔波。”吴大夫说,“阿音身子太弱,很可能死在路上。”
张之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巷子里每天都有新鲜事。
张之维带着林观音看病回来,看到了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手里拿了一张长长的礼单,对某个屋子喊:“这够不够啊?”
这是在做什么?
街坊邻居围成一团,嘻嘻哈哈地笑,跟着吆喝:“小薄,你别害羞啊,人家大歌星水玲珑,都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赏个脸出来见见啊?”
水玲珑听他们这些人这么给力,也不管男女老少,转过身,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送出了飞吻,爽利地笑道:“谢谢各位啦。”
其间有水玲珑的歌迷,经常去夜总会外蹲水玲珑唱歌,这回见着活人了,兴奋地吱哇乱叫,明明水玲珑这算是擅闯民居,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高声喊道:“玲珑我爱你,我会永远支持你!!”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吧。
水玲珑对自己的粉丝极客气,袅袅婷婷地走来,轻扫蛾眉,亲切得很:“需不需要签名啊。”
巷子里平日里忙着干活的人哪有笔啊。
况且,就算有笔也不会随身携带。
水玲珑看着粉丝尴尬的神情,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脱掉手套,伸出手,要跟他握手。
“真的可以吗?”
水玲珑偏过头,轻佻地笑了笑:“可以呀。”
粉丝赶紧握住了水玲珑的手,但又怕弄脏了偶像的手,才不过几秒,手又撤了回去。
心满意足地粉丝决定接下来不洗手了,他抓住自己珍贵的手,朝屋里的人臭骂:“臭巡警,一天到晚的神气什么呀?还敢给我们玲珑摆谱,去死吧你。”
然而不管怎么骂薄文章也不出来。
水玲珑见此没效果,让自己的粉丝先别说了,然后回到薄文章的屋前,敲了敲他的门,问道:“我都站这一上午了,你至少给点反应啊,不是吧你,昨晚上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嗯?难道你害羞了?”说到这水玲珑哈哈一笑,“嚯,我的薄警官也会害羞啊?”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会过来娶你,结果你当耳旁风啊?”
水玲珑双手抱胸,慵懒地靠在门上,沉默了一会儿,确定屋内确实有薄文章这个人,才开口:“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自小相识,知根知底,为什么不能结婚?”
“还是说……”水玲珑笑容淡了下来,“当情人可以,可当妻子,你觉得我脏?”
门忽然开了。
水玲珑没防备直直往屋里摔,但她不惊慌,她笃定屋里的人会接住他,然后她果然栽倒了薄文章的怀里,水玲珑转过头,看着薄文章冷着脸说:“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水玲珑长长“哦”了一声,满意了,她伸手拍了拍薄文章的脸,笑道:“没关系,等你嫁了我从良就行,我不嫌弃。”
“……”
水玲珑脑子真的有问题。
“结婚不行。”
“为什么?”水玲珑指着院子里一大摞“聘礼”,皱着眉,“我聘礼都下了。”
“……”薄文章看向外面抻着头看热闹的街坊,狠狠瞪了一眼,但这回他的表现,大家只会当作恼羞成怒,没有平时十分之一的威慑力。
他把水玲珑拽进了屋里,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了。
张之维拿着药包,问林观音:“你见过这种嫁娶形式吗?”
林观音摇了摇头。
张之维夸张地“哇”了一声,奇道:“大开眼界啊。”
林观音在他手中写:[你也想要?]
张之维竟然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好久都没给个确定答案。
林观音以为他真的想要,苦恼地在他手里写:[但我没钱怎么办?]
张之维只是逗她的,见她当真,苦恼不已,反倒被逗笑了,说:“有没有钱都算了。”
林观音有些疑惑。
“我们不都举办婚礼了吗?”他笑着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哪有一对新人成两次亲的啊?”
张之维说的很对,林观音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回了家,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张之维忽然停了步子。
林观音看向他,张之维把她拉到身后去,低声道:“有人。”
话落,庭院里就忽然扫出一大圈金光咒,将他们俩团团围住,张之维脸上顿时闪现出怀念的神情,心道,这段时间在山上呆的变得直率了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