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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手,军心就已然溃散了。
郝司令大骂道:“谁敢不前谁就死!”
“别介,”张之维劝道,“我毕竟是个出家人,杀生太多不好吧。”
“再说了,你这么劝人上,你怎么不上啊。”
本来因为畏惧死亡而上前的士兵听这句话,顿时又停下来了。
对啊,他怎么不上?
他会死,他们就不会死了吗、
张之维将林观音轻轻放到地上,然后走到士兵中间,在人恐惧的眼神中,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问:“哥们,我想给我夫人弄把枪,你能不能把你的枪给我啊?”
士兵浑身发抖,两股战战,哪里敢反抗,手上的枪就这样交到了张之维手中。
张之维抛了抛枪,研究了一下,叹道:“时代真是要变了啊,我们这些异人怕不是要被淘汰掉了。”
这么说着,他走到林观音身边,蹲到她身边,笑着告诉她:“阿音呐,你的情况不方便修炼,我给你弄了把好玩意,你试试。”
林观音也愣了。
说起来,他是为了磨练性子才入的世,结果入世以来光来祸害人了。
张静清这么多年总不爱放他出来,是非常明智的。
张之维半抱起她,问:“你会用枪吗?”
林观音点了点头,她被捆的时候,仔细看到他们怎么用了。
“这样啊,那你先试试吧,”张之维环顾一圈,觉得不能残害生灵,就找了在场最大的祸害,郝司令,指着他对林观音说,“你就拿那位司令大人试试枪吧。”
“阿音呐,这是你的人生,”他笑道,“你是因他遭遇了此场劫难,若是心有怨恨就自己亲手解决掉吧。”
听他这么说,郝司令冷笑道:“你以为她杀掉了我吗?”
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张之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他拍了拍林观音的脑袋,哄道:“别怕,我在你后面呢,你尽管出手。”
林观音缓缓点了头,她直视郝司令,一向温和的眼里,闪过一阵利光,在郝司令出手之时,她也同时出手,只听见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张之维淡笑着,稍稍抬了抬手,林观音身前便筑起一面墙,将打过来的子弹,挡住了。
子弹落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而与此同时没入血肉的扑哧声也响起来了。
林观音在张之维怀中抬头看到了被打中胸口,倒地的郝司令。
“嗯,阿音也很厉害。”张之维如是夸奖道。
百发百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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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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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司令一死群龙无首,众人慌忙左右看去。
张之维抱着林观音,跟他们说:“他死了,你们要是想回家就回家。”
这里面有不少人是抓壮丁的时候抓过来的大兵。
眼见着他们要跑了,张之维又喊住了他们。
他们吓得抱着枪,惊恐地望着张之维,生怕他来给他们一人一掌。
但张之维只是说:“要是回家,就把枪留下,我把它们交给有用的人?”
他说要留枪,谁还敢拿着枪不放啊。
不管回不回家的人,直接弃枪转头就跑了。
张之维抱着林观音往外走,他得去医馆那给林观音疗伤,把打进去的子弹拿出来。
此时,已近三更,更夫打着锣鼓,在城镇狭窄的街道里巡夜,他一边敲一边喊现在的时辰,顺带着夹两口,防火、防盗的宣传语。
比如,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
张之维抱着林观音从他身边路过,被他瞧见了,更夫盯着他半晌没说话,张之维问他怎么了?
更夫见他那么坦荡,自己有理都没理了,拿着锣鼓,支支吾吾地说:“现在是宵禁时间。”
宵禁?
啊,这样啊,但破一次两次应该也没关系吧?
“没事,”张之维说,“你又没看到我。”
没看到?
别睁眼说瞎话啊,这么俩大活人,杵在那,他能看不到吗?
“可……”
“不,”张之维轻笑道,“你没看到。”
更夫看着张之维那么笃定的模样,背后发寒,忍不住想到一个问题,今夜为什么一个出来巡逻的士兵都没有?
他捏着锣鼓,偏过头,赶紧溜走了。
张之维大摇大摆地走到今早去的药馆那里,敲了敲房门,半天没人开,于是一脚给踹开了。
一进屋,就被人拿着刀砍了一刀,这刀使得是真不错,这下子张之维总不能开着金光咒跟坦克似的一路前行了。
他抱着林观音,毫不容易才躲过,这刀,蹲到一边,然后看到药馆的门都被劈了个粉碎。
张之维吸了口气,心想,幸好跑得快啊,不然自己高低得被削断两根头发。
使刀的是吕慈,这世道,大晚上的,莫名其妙一直敲门,谁能不起疑心,只见他一手拿刀,一手把同样被叫醒的端木英护到身后,眼神阴冷。
他刚想说来者何人,结果张之维就举起手,冒了个头,报道:“我就带着我夫人来看个病。”
“……”
“……”
谁看病大晚上看啊!
端木英看到是张之维舒了口气,然后指着那门跟吕慈说:“你得赔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