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虔诚的信徒要用身体来抵债1
红的眼睛挽留我,我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告诉他我马上就回来。
他听不懂,但他好像通过观察我的表情知道了我的意思,紧抓着我裤腿的手松开。
我们属于两种生物,人和人鱼,竟然也能避开语言渠道通过眼神交流得知彼此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灵相通的感觉。
人们总会被边牧的聪明而震撼,一条狗竟然也能有接近人类小孩的聪慧。
我想我此刻也是这种惊叹。
不过这种比喻并不算很恰当,因为他有更清晰的神智,拥有自己的语言,懂得判断,懂得考量,最重要的是——他会依赖我。
他不是小狗。
他是一条属于我的漂亮的人鱼。
我从试验台拿了一根消毒针管回来了,它正把胸口匍匐在岸边百无聊赖的用手撑住半边脸。
他的指尖把脸上软肉都戳下去一小块,我思考了一下,其中好像有我吮吸过的那根手指,上面残留的水液不知道是池子里的液体还是我的津液。
我走过来,他立刻张开双手对着我。
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他又把手在空中挥了几下。
这下我懂了,他是在让我抱他。
我无奈的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
怀里的人鱼体温偏凉,湿湿的头发从我肩膀处披下,水滴从发尾滴在地上,把我周围的地上都润了几块薄薄的水洼。
果然是只娇气的人鱼,如果被那些疯狂的科学及发现他肯定完蛋了。
敢不听话就电击,电到听话为止;敢吵闹就割了舌头,反正切下来的样本也能用;敢哭就把一只眼睛挖下来做成标本吓吓他,那群人连法律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在乎一只研究动物的感受呢。
我再次庆幸是我发现了他,他在我手里将得到最健康的成长,最无害的研究,我会把他看成我的孩子一样照顾。
虽然我没有孩子,也不准备和其他人结合生孩子,但我会分出时间和精力给他。
我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宠爱,擅自逃跑什么的。
不然我绝对会把他抓回来让他永远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不过他这么乖,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他甚至连吃饭都还要我抱着他呢。
怀里的人鱼用依恋至极的眼神看着我,整条鱼都软趴趴的窝在我怀里。
我用针管吸了满罐营养液,然后打开他的舌关把液体射进他的喉咙深处。
他的喉咙滚动,把这些营养液一滴不漏全部了喝下去,只剩红润舌尖还沾了几滴像喉管深处流去的淡黄液体。
针管空了就再吸一剂,来来往往中小人鱼瘪瘪的小肚子都微微鼓起了,眼神迷蒙的放空着,一头栽进我胸膛里。
我想充分利用时间,于是我试图教会他人的语言。
我指了指我自己,反复不停的在他耳边说:
“顾平。”
他沉默着看着我,终于在我重复第78遍的时候指着我说:
“顾平。”
他说的很标准,看来是学的不错之后才肯开口。
“对,我叫顾平。”
“你叫什么?”
我指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
他张开口,嘴里是我听不懂的语言,因为我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所以他也学着我不停的重复自己的名字:
“萨沙,萨沙,萨沙,萨沙…”
我又放弃了今天就开始研究的计划,花了一下午时间教他语言,但他只学会了一点点。
看来我真的没有教学的能力。
不过至少他能使用缸里的对讲机和我进行简单的对话了。
“我,你,这个…”
“食物,开门…”
“我要食物。”
“你快来。”
聪明的小人鱼在我要离开时牵着我的衣角,看着我对我说:“我要你。”
真挚热烈的眼神在我的视角里发着光芒,独属于我的小人鱼用笨拙的语言在表达对我的爱。
陪伴的感觉如此美好。
我深受其感,也同样捧着他的脸蛋真诚的对他说:
“我也要你,萨沙,你是我最喜欢的宝物。”
3月20日周三
今天终于能正式开始研究了,以至于我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早晨刚到实验室,小人鱼已经醒了,正百无聊赖的数着头发丝。
我半跪着,手里抱着营养瓶和针管对他招招手,罐子里的人鱼就扑通扑通游过来了,然后靠岸环住我的肩颈扑进我怀里。
他好像以为这是喂食的必要步骤了,但我没有纠正他,在这种小事情上计较实在没有必要,况且小人鱼的体重正属于他能撑起的能力范围内。
他安稳地待在我怀里,张开嘴巴等待我的哺喂。
我用针管吸了一剂营养液,小人鱼就迫不及待把舌头吐出口外伸长去够那个针头,双眼直直的看着枕头上吊着的水滴,样子倒像是盼望极了。
看见他的样子,我心里感觉被棉花塞的满满的,有种肿胀又兴奋的感觉,养宠物的感觉也不过于此吧。
进食时间结束了,我把他抱到实验室另一头的铁床上放下,他好像有点害怕,放他下来的时候用手紧紧围着我的脖子眼泪汪汪的对我摇头。
也不知道是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对陌生事物的恐惧。
我对他说:“没关系的,放手。”
他却因为识字不多完全听不懂我的话,摇头要的更厉害了,双手缠紧身体紧紧攀附着我,我们两个的身体紧紧相贴。
我甚至能隔着白衬衫感觉到他的软胶一样的乳头压着我的胸口,好像要跟我融为一体一样。
因此我头疼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以人道主义的方式让他放手,我又想起之前他被我亲懵了的样子,连颤动的眼神都凝滞了。
于是我亲亲他的眼角,他眼泪的咸湿味道从唇缝透进我的舌尖味觉,让我想起大海咸湿的海风。
他果然又呆呆的放弃抵抗了,看来这个方法真的很能安慰情绪。
所以我又亲了他一下,希望他能更乖一点。
小人鱼怯怯地看向我,脸上泛起奇异的酡红,为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活气。
接下来的实验时间进行的顺利又愉快,我对人鱼身体的探索十分深入。
我剪了一些过长的的白色发梢,放去机器里化验,与此同时轻抚那些顺平的鳞片。
想拔一个下来…
我的眼神过于囧囧,他明显察觉到我对他鳞片的兴趣,整条鱼害怕地往后缩。
我本来以为需要花点手段比如说止痛剂或者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才能从他身上取下一片鳞片。
可我没想到,他眼神挣扎了一会后竟然从腰侧迅速拔下一块闪亮亮的鳞片。娇气的小人鱼直接痛呼出声了,眼泪痛的大滴大滴落下打在挺起的胸口。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那么娇小又可怜的人鱼,偏就能忍着痛把拔下来的鳞片泪涔涔地递给我。
总感觉很意外,但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小人鱼看起来柔软无害,但其实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小倔犟。
我忽然就想起初见他那天船上的场景了,我的塔台接收到那到尖锐的波频后,我马不停蹄安排了船只往声音的起源移动。
越是靠近,越能听见那穿透耳膜的尖利惨叫声,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