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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回家路上,他还是主动给宋庭声打去了电话。

但是没接通,林琅又给他发了许多条信息说:听我解释。

全都没有被理睬,最后他就恼了,把宋庭声的电话和微信拉黑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磨蹭着到了家,然后指纹开锁,换了鞋走出玄关,闻到股烟草味,猛一抬头却看见宋庭声坐在新换的沙发上,烟雾缭绕中,刚才看见他穿着的西装还没有换,电视里放着没有声音的新闻。

这又把林琅吓了一跳,感觉肚子都在抽抽。

他有些埋怨道:“你在家干嘛不回我信息,非要吓我。”

见宋庭声不回答,便站在他面前,抽掉他手里的烟,弯腰按灭。

宋庭声垂着的眼终于看向他。

那眼神里的情绪太过复杂,像一双无形的手,对视下瞬间掐住他的脖子,令他呼吸困难。

林琅心里有些不安,用力地吐了两口气,说:“今天同学聚会,我才遇到陈望京的,就说了几句话,你别因为这个生气了嘛。”

“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啊,那天打电话给你也不接,你知道我在医……”

“林琅,”宋庭声平静地打断,“我们到此为止吧。”

四周的空气诡异沉默着,林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明明身处俯视的角度,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似乎被以前的宋庭声惯坏了,要星星得月亮,舍不得骂舍不得放手,总觉得现在的眼前人也永远不会放弃他。

林琅怂了下去,蹲下身体,转而仰视着对方,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宋庭声像是厌烦地闭上眼,“我想让你离开北京,别再回来了。”

别再纠缠不清,打扰他的生活。

,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给宋庭声打电话。

自从跟宋庭声在一起后,他还是对付林琅,我只要跟宋总说一句话的功夫,他还能想不到吗。”

“你敢说吗?”辛词问,脸上仍有不谙世事的残忍。

李雅美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起两人。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回去就住在店里。”李雅美说。

“店里?是那家汤泉馆吧。”女人熟捻道,“我也去过,很难预约呢,实在没想到您就是老板娘。”

“嗯,闲得无聊开来玩玩的,下次你来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谢,法人是您朋友吗?我看了眼档案,当初工商注册、执业资格都不是您操办的,只是参加了剪彩仪式。”

“我是股东,法人在马莱旅游,经营不善你们应该去找他。”李雅美说。

女人笑笑,说店经营没什么问题,是原始股来源有问题。

闲扯了半个钟,李雅美才终于把这两人送走。

这个店开办初期就是那老头洗钱用的,最近也准备歇业了,没成想这会儿却碰上了检查。李雅美在酒店里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的知觉,可不敢再联系那老头了。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托在那边的人问问。

问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个头绪,只听到法院里的文员朋友抱怨说:“一个交通肇事案件鸡飞狗跳的,我这几天在院里都快累死了。”

李雅美也笑:“哪位大人被撞了?”

“谁知道啊,但不是大人,是小情人儿,听说直接撞流产了,大人物一生气,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群人,哎哟这事弄得……”朋友嘟囔,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李雅美一愣,朋友就说院里忙,估计以后上头要大换血,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深夜,她给林琅打了个电话,已拉黑。

挺符合对方的做事风格。她对着手机默然,许久又打给了辛词,最后一秒才接听。

“什么事?”

对面声音十分虚弱,李雅美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号码,疑惑:“辛词?”

“嗯,到底什么事。”

“你真他妈好意思问我,我跟你父亲已经没关系了,我什么也没说出去,检察院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李雅美怒道。

“我不知道。”他冷漠道。

李雅美听见这个声音就火大,深吸了一口气:“别瞒着我了,你老实说,你父亲到底出什么事?”

“我爸爸前天就被人带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你别在电话里问了行吗?”他的声音也急了起来。

李雅美想起朋友说的话,问:“那现在是什么阶段?初查的时候没做准备?候审还是直接逮……”

辛词立刻打断她,说话竟带上了点哽咽:“我真他娘的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出现,事情会这样吗?”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来的焦头烂额,李雅美莫名有点不安,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

“没有!”辛词下意识反驳。

李雅美瞪大了眼睛,精致面容上露出点难以置信,揣测道:“你又找人对付林琅了?”

辛词冷笑,仍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说了没有,是他活该。”

“我操你妈的辛词!!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

她又骂几句,对方都没有再回应,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李雅美在安吉的戏拍完后,又马不停蹄回了一趟北京,刚落地,宋庭声的司机果然联系上了她。

“先让我跟林琅单独见一面,我再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回道,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

司机说不行。

“那我无可奉告,这事本来就与我没什么干系,现在法制社会,你们这群人不要仗自己有点资本就给我穿小鞋,我手里拿的不比你们少,天天搞这一套,你们不嫌腻,我也烦了。”李雅美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车影路灯,嘴巴一样不饶人,但这些年来摸爬滚打,利益至上,心还是不似从前。

想起自己站在林妈妈病床前挥手摆腿的时候,说了句谢谢,怎么都没想过有一天要站在林琅的病床前,缺一句对不起。

小严当然听得出她的未尽之言,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就是有话要讲,只是开出的条件实在太难,宋庭声这段时间把人护得跟疯狗夺食一样,连他自己都还没见过林琅一面呢。

他犹豫道:“那我问问宋总吧。”

“行,请你转告宋总,我进四环了,还有二十分钟到医院楼下。”

李雅美利落地挂了电话。

小严抬头看向正在分药的宋庭声,将水温好之后,就端进了里面的病房。

趁着他进门之际,小严问:“宋总,您看要不要让她见一……”

门一下子关上。

林琅在病房里尝试走路,扶着病房的把手,躺久了,虽然慢但能下地走走总归是舒畅一点。

宋庭声匆忙把药放下,上去扶他,才两分钟没看着,林琅就又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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