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联系方式
,好似万般怜惜。
但下一瞬他猛然扯紧绳头,毛糙的边刺入皮肉,让赵路控制不住地痛呼出声。
这疯子。
“才几年,就把我之前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姜淳低头,在赵路身上到处扫视。
最后评论道。
“瘦了,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
这句话倒让赵路回想起了姜淳微末的一点好——起码从结果上看起来是好的。
他会在对自己做完那些事后,叹息般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太瘦了。”
于是,他之后每天的一日三餐加水果点心,都被安排得清清楚楚,吃什么,喝什么,不是由他决定的,很快他便圆润了起来,无论姜淳对他做了什么,在吃食上从未短缺,可是很窒息,赵路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娃娃的错觉,每天只需要被姜淳随意摆弄。
“凤言把你养得不好。”
他此时也俯身埋在赵路的脖颈处,做深深的呼吸,一瞬间,他们俩好似依旧在那个昏暗的体育馆,互相依偎着。
“没事,我会重新做的,无论是你的规矩还是
你的身体。”
“滚开!我现在是凤言的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路狐假虎威,提醒姜淳现在他是凤言的情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赵路了。胸膛不断起伏着,双腿被姜淳早早地压制住,使不上一点力,于是他扭头咬在了姜淳抚摸自己脸的手上,力道之大,在松口时,留下了一圈血印子。
姜淳也不抽手,就在一旁看着他咬,眼睫低垂。
他是感受不到痛吗。
他似是还觉得好笑,笑声先是低低的,断断续续地溢出,然后才逐渐放大,笑声在房间里持续了许久才平息。
“怎么着,觉得凤言会来救你?”
他用那只留着鲜血的手拍了拍赵路的脸颊,黏稠的血液弄脏了身体。
赵路一时被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震住,不敢再开口。
此刻他才回忆起眼前的这个人,做事有多极端。
他会报复我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这么重的,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姜淳听到他道歉,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真怀念。”
塔楼顶层的空间不小,只是空荡乏味,与古朴的外表不同,内里被改得面目全非,正中间的电梯贯穿整座建筑,运行需要特定的指纹,那是链接地面唯一的道路,不知道是哪一届人的恶趣味,空出这个房间作为对不听话情人的惩罚,就像长发公主故事里的塔那般,被关住了便无法自主离开。
可是赵路没有长发,也没有王子。
“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害怕才不跟你说就走的,我以后不会了,你先帮我解开好吗。”
赵路挣扎着,衣摆堆在了腰间,露出一抹稍显脆弱的弧度。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真傻了。”
姜淳疑惑地看着他浸满泪水的双眼,满是不解。
“你不会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吧,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你以前跟王哲他们说的话以为我不知道?”
王哲?
思索了许久,赵路才在记忆里找到这个人。
他是自己初中时的同桌,他们无话不说,他也是在全校孤立他时,唯一一个还会跟自己讲话的人。
可是,姜淳怎么会知道呢。
趁着赵路还在思考,姜淳又掏出了一跟绳子把他的腿绑上,这下能动的就只有头和那截嫩生生的腰了。
“你真的好天真啊宝宝,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我面前说你白痴了。”
姜淳嘴角的笑意太过灿烂,让赵路恍惚了一瞬,他以前也是那么容易被牵动情绪的吗。
“原来你这几年,就压根没想过当年我那么对你的原因。”
赵路眼睫一颤,用来惹人怜的泪珠从眼眶流出,滑出一道水痕。
“……什么原因”
“啧,别哭啊,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虽然姜淳嘴上说着怜悯的话,但脸上又是一副恶意的笑容,十分矛盾。
血液不停从伤口流出,姜淳盯着看了会,皱着眉头似是嫌脏,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床铺,从抽屉里取出治疗箱给自己包扎,咬着纱布,眼神却紧紧咬着赵路,含糊不清地复述当年赵路所说的原话。
“姜淳?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他。”
“都是为了和别人合群才跟他玩的。”
“你可千万别放太多注意力在他身上,他会给你下蛊。”
“等一毕业我就跟他绝交。”
看着赵路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惶恐,快意与隐秘的酸痛在姜淳心底缠绕,赵路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赵路的离开就像一根刺一样横贯在心头,与他日夜纠缠的记忆,每每想起便会喘不过气,可自己爱他吗?这种情感是爱吗。
无论是不是爱,他还没放手,赵路有什么资格先离开,这些年他把能去的学校都去了,没想到原来早跟了下家,被好好保着,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他爱!
赵路注意到姜淳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让他这样的原因一般只有两个,动情或者愤怒。
“你还真是蠢得离谱,王哲在你面前附和,转头就告诉我了,你猜他说什么?
姜淳的每个字眼,都像是带刺的箭矢,随着他回忆里的王哲,一起让他遍体鳞伤。
“他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就该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怎么配跟在您身边的。”
原来这就是理由吗,就为了这几句话,自己毫无尊严地被随意玩弄,每时每刻不在胆战心惊,随时有可能被拖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被打骂侮辱,一想到要上学就呕吐。
赵路放空脑袋望着塔楼顶部,那里有扇窄小的窗,一束强光直射进来,照在了密不透风的石墙上。
觉得恶心就该把我丢开啊,现在又来找我是算什么。
他恍恍惚惚地听着姜淳继续说。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不能像你表现的那么喜欢我呢,演习要演全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该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他,对我好吗?
那种对待路边野猫的态度,喜欢了摸一下,不喜欢踢一脚,这叫好吗。
“不过你倒聪明了一回,”姜淳给自己简易的处理完伤口,向房间里唯一的床走去,气息逐渐稳定下来,“没毕业就走了,那时候我没能力,确实找不到你。”
他翻身压在赵路身上,失而复得,空荡荡的胸腔终于被填满,这种错觉让他幸福得发抖,埋头在赵路脸颊边,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无比珍视的吻。
“被吓到了吧?都怪我不好,做得太过了,否则你也不会着急要走。”
【什么做得太过了,都是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会反省就怪了。】
吻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唇上,赵路眨了眨眼,移开头,下一瞬被捏住了下巴,挤压的痛楚让他被迫张开了嘴。
“我不想再伤害你了,所以你乖一点,把舌头伸出来,我们好久没亲过了,你也想我的对吧。”
无论他伸不伸舌头,结局都是一样的。
“你就确定凤言会放弃我吗?”
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