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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个规矩

 

西山堂主。

闻天财微觉意外,今日议论西山镇的人头税与田赋诸事,楚希声居然没将铁笑生请来镇场子。

闻天财随即就收起了疑惑。

只因此时,楼内的众人都纷纷起身,朝着他与云鹤刀殷阳二人打招呼。

“闻兄与殷大侠,你二位可算来了。你二人迟迟不至,这议事也没法议。”

“二位来得何其迟矣,让我们一阵好等。”

“两位都是我西山镇的栋梁,这西山镇的事务,还是得靠你们多多尽心,主持公道。”

“闻兄,这才隔了半个月没见,又发福了啊。”

闻天财笑容满面,朝着众人报拳回礼。

他应酬了一番众人,这才与云鹤刀殷阳一起走到楚希声的对面,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闻天财环视了周围一眼,顾盼自雄:“怎么回事?这都午时四刻了,怎么还没上酒菜?店家,将你们最好的席面送上来,可别让大伙儿饿着。这事情要议,可也不能让肚皮受了委屈。”

“是我吩咐的,把事情议妥了再放开肚皮吃不迟。放心,句就能谈妥的事情,不耽搁大家时间。”

楚希声此时终于合上了手里的书,将之随手丢在一旁。他目光清冽,扫望着楼内的诸人。

楼内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却还有一些人大声谈笑,侃侃而谈,对楚希声之言听如未闻,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楚希声一眼,言笑自若。

闻天财似笑非笑,这正是他想要的场面。云鹤刀殷阳,则眼神漠然的看着对面的楚希声。大家卖铁旗帮面子,才让你当这西山乡正,不卖面子,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

楚希声唇角微扬,将旁边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先立个规矩吧,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吵闹闹。”

李神山眉梢一扬,直接大步走到临窗的一张四方桌前。

他猛地抬起一脚,竟将这里坐着的三人一一踢下了酒楼。

这三位也有一身七品下的修为,他们状似在聊着天,暗地里却都凝神防备。

可当李神山一脚踢出去,他们就是防不住,都被李神山穿心一脚正中胸前。

他们不但整个人撞碎了酒楼的栏杆,如破麻袋一样被踢飞出去,在坠地之后也都唇角溢血。他们努力挣扎,却都没法从地上起身。

云鹤刀殷阳的眉头大皱,手按着刀,眸中微蕴怒火。

在李神山出手的时候他就有意阻止,不过就在这瞬,这座酒楼周围的附近房屋,都纷纷打开了窗户,周围墙头上也翻上二百余号黑衣汉子,他们或手持强弓,或手拿劲弩,遥指着酒楼方向。

楼内的气氛,也顿时一凝。所有人都手按着兵器,气氛剑拔弩张。

其中有一半的强弩,都指着殷阳。

云鹤刀殷阳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可终究没有拔刀。

闻天财眯了眯眼,随后就笑着拿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一场鸿门宴!楚堂主摆出这副阵仗,难不成是想将我们这些人全都宰掉?太过了,这既不是待客之道,也不合江湖道义。”

楚希声则一声失笑,不以为然:“这里是西山镇,你们可以不来,来了就得守我的规矩。楚某好声好气的与你们说话没人听,那就只有动刀枪了。

还有,我也很不喜欢别人迟到。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诸位不知我的为人,就暂不与大家计较了,不过再有下次,就勿谓我言之不预。”

此时整个楼内,都是雅雀无声。

众人面色沉凝,忖道这少年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行事风格却真是霸道强势,凶狠毒辣。

不愧是能诛杀刘定堂,拿下西山镇的人物。

被李神山踢下酒楼的那三人,好歹也是拥地百顷的地方豪强,此时却都被李神山踢到胸前肋骨尽断,无法从地上爬起。

他们的几个随从也被一群手持朴刀的铁旗帮众拦在旁边,无法施助。

只能任由这三人趴在泥泞地里无助的挣扎。

“这就好多了。”

楚希声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满意的唯一颔首:“今日要议的事,是田赋与人头税。我这里长话短说,郡衙定下的数额是八十五万石的田赋,四十七万两人头税,限期一个月缴纳。

这几天我已请人与官府交涉过了,田赋减至五十万石,人头税三十一万两,之后就再减不下来了,郡衙说他们衙门里的黄册就是这个数,必须按这个数来收。

楚某初来乍到,在郡衙中人脉浅薄,在这桩事上已无可奈何。诸位如果有异议,或可合众人之力与官府交涉,不能全指望楚某。”

他话至此处时,楼里的众人都是面含冷笑,不言不语。

这人头税与田赋数额比往年多出了四分之一。

不过这多出的部分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楚希声也不在乎,继续说道:“还有,我查阅了世祖年间西山镇的税账。由账房统计得知,世祖在位时,有地十亩以下的百姓,共承担了十一万的人头税,七万石的田赋。这是西山镇记录最详实的税账,我就准备按照往年的这个数,从他们的头上收。其余的部分,就由你们各家按照比例缴纳——”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惊怒出声:“凭什么?”

楚希声当即挑了挑眉,扫望过去。

那人被他目光凝视,顿时气息一窒,通体发寒,默默的坐了回去。

楚希声则语含冷意;“我是官府委任的西山镇乡正,这税赋该怎么收自然是我说了算。记住了,下次要等我说完再开口,要讲究点规矩。”

“楚堂主此言未免太霸道。”闻天财坐在对面,皮笑肉不笑:“你处事不公,还不容大家说话了?这田赋与人头税比往年增加两成多,自然得由大家均摊。多出的这部分,凭什么要由我们承担?”

酒楼内的众人都深以为然,心有戚戚。

不过有楼下三人的例子在前,他们都只是默默的看着楚希声,不敢聒噪。

楚希声笑望着闻天财:“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百姓谋生不易,这多出的部分,只能由各家大户承担,这就是我定的规矩,你们可以奉行不违,也可以选择抗税不纳。良臣——”

楚希声一手拿着茶杯:“按照《大宁律》,抗税不纳的该如何处置?”

舟良臣神色淡漠:“所有抗税不纳者,户主与男丁一概充入边军,另按市价没收土地,纳入官田充抵粮税。”

他是临海舟家的嫡子,对这些有关税赋的朝廷律令了如指掌。

不过这一法令,是太祖年间定的规矩,时至如今,已名存实亡。

地方官府能不能没收地方豪族的土地,将之发配充军,还是得看关系,看地方上的实力。

大宁官府奈何不得当地大族,就只能把绝大多数的税赋,都转嫁到小门小户的百姓身上。

所以当今之世,各地大户承担的田赋极少,人头税更等于无。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楚希声闻言一笑,语声凝冷如冰:“官府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月,现在已过了七天。我给诸位二十天的时间缴纳税赋,不算过分吧?

如果届时我看不到钱,那就休怪楚某以《大宁律》法度行事。另外提醒一句,你们如果想要少交税,还有一个法子,去郡衙找户曹掾讲讲道理。行了,今日的事就议到这里,来人,上酒菜!”

众人闻言一愣,他们没想到楚希声如此霸道。

这就结束议事,都不给他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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