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一：“……”
好大的口气。
金龙却眼巴巴地听着，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这么可怜可欺的样子，跟刚才一直想要杀人，满身煞气的黑龙，好像……被人夺舍了一样。
这特么确定是一条龙？
孙天一怀疑，它化龙的时候，把脑子也换了。
正疑惑着，便听白清微再次开口。
“但我问你，这里之前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你干的吧？”
“是我……”金龙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再次开口，化龙后的它，咬字都比刚才清晰多了，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还有点软糯……
跟它那威猛的样子，那都不能叫不符合。
那根本就是……判若两龙。
它似乎也开了灵智，甚至会为自己辩解，“但那不能怪我，是他们非要在我镇压之地上面胡作非为，我一开始只是弄坏了设备，警告他们，但他们不理……”
它说着，还挺委屈地瞪了孙天一一眼。
孙天一：“……”
工地上的设备，确实坏过。
但特么谁会想到，那是老龙不乐意别人动它的巢穴啊！
天天都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谁能想到，不仅有成精的，还有龙！
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哪怕谁再跟他保证，这个世界上有龙，他也不能相信啊！
这也不能怪他吧？
孙天一心虚地看向白清微。
白清微懒得管他们的烂账，“那你被镇压之前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杀孽很重。”
金龙更委屈了，“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白清微：“？？？”
看出来她眼里的问号，金龙解释起来。
它被镇压之前，本来就是这旁边海里的。
那时候，是四五百年之前了。
这海域很少有人来往，它日常就是在海里修炼，以及玩耍。
毕竟，它那个时候刚刚蟠螭化蛟不久，就跟个孩子差不多。
一日，它玩水的时候，尾巴在海里席卷，没注意旁边有一艘商船过来。
等它尾巴扫过去，听见惊呼声，感觉到异样，一转过头，那商船已经快速沉底。
它当时都被吓了一跳，从未想过这片海域会来商船。
它也是第一次弄出这样的事情，有点像是孩子不小心办了什么坏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时间也忘了处理，它便下意识地，嗖地一下躲回了海底。
后来，玄门中人听说这里有妖怪伤人，就过来镇压它。
不管怎么样，它都造成了杀孽。
当时它修为尚浅，也不会辩解。
那些玄门中人也不给它辩解的机会，见它方才化蛟不久，不算是很凶猛，就联合起来，把它镇压在这里。
镇压也就算了，中间那些年，它一度沉睡着，没有醒过来。
直到这次工地动工，他们开地基，开到了它的身躯上方，打到它的尾巴上。
它吃痛，自然要闹。
但其实它那时候，就跟几岁的孩子一样，没什么智商，如同未开化的。
它第一时间，也没想伤人，就让那些设备无法运转。
帮了大忙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机器出问题，是因为下面有东西，无论是孙天一，还是监工和包工头，都以为是普通的机器故障。
见他们一直在自己身躯上挖来挖去，几次三番弄疼了它，它就来了怒气。
之前它毕竟杀了一个商船队伍几十个人，早就有煞气聚集在胸。
它稍稍地动用了一点煞气，那些人就死了。
伴随着死人越多，它吸收的煞气就越多。
所以，便渐渐有些失控了。
文真人想要来重新封印它，加大了它的怒气。
它已经清醒过来，自然不愿意再被封印镇压。
所以，它才奋起反抗，也彻底被煞气占据所有理智。
要不是化龙，惊雷驱除了煞气，它现在也醒不过来。
只能永远坠入煞气，神龙化煞，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所以，你承认你之前造过的杀孽吧？”白清微听它说完，才缓缓地问道。
金龙再委屈，再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那毕竟确实是它造成的杀孽。
白清微淡声：“承认就好，既然造成了杀孽，就得付出代价，这点你没意见吧？”
金龙怯怯地看了白清微一眼。
它能有意见吗？
论血脉，比不过白清微。
真打起来，它也不是白清微的对手。
金龙只能缓缓地点头。
白清微：“没意见就好，等会儿，我找个人来接你，你跟他走，他怎么判你，你就怎么听，没问题吧？”
金龙还没表示。
白清微又道：“你要是觉得有问题，那就只能我动手了，只不过我若动手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你可能得滚回去当你的蛟。”
说完，她微微一笑，表示友好。
金龙：“……”
友好个屁啊！
都是神兽一族，相煎何太急啊！
金龙快要哭泣。
只能艰难地开口，“我同意……”
白清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张符扔出去，便在半空中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