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还真,稍微有点吵。嶋田无奈地对我笑着,我当然知道他是在说为及川前辈应援的女高中生,那阵势实在唬人。
不仅如此,只是预选赛而已,却连本地体育新闻都前来拍摄了,还真是大阵仗。
我对嶋田这么说着,望向球场角落正架设机器的工作人员,那些机器有的已经开机,被全场的目光注视着的人便是及川前辈。
还真是实打实的明星球员呢。
乌野会如何应对呢?
我的视线重新转回乌野那边的时候,看见影山正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瞪着及川前辈。
我知道这时候不该笑出声的,所以尽力忍住了。我同洁子小声打了个招呼,洁子回以点头示意。
影山顺着她的视线朝这边看过来,见到我的时候有点发愣。
什么啊,不是他叫我来的吗?虽然错过了周六,不过只是看看,周六日又有什么差别。
我小幅度地冲他挥手。
影山对我颔首,视线就重新转了回去,看上去很是紧绷。
事实上,及川前辈也和预料的那样难缠,虽然观众席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青叶城西的第一次暂停过后,影山肉眼可见地焦虑了起来。
我看不懂战术,但之后几次乌野的接球明显变得仓促。一个由影山打出的进攻被及川前辈一人封死之后,这种焦躁的氛围已经被明晃晃地摆在了场上。
二次进攻。嶋田遗憾地感叹着,这样打有点着急了。
就连我也发现了,刚才的进攻不是十拿九稳,而是为了缩小分差,迫切希望出其不意扳回一点比分的险试。
第一局的后半程,由菅原前辈换下影山上场。
没办法啊,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我有些遗憾地带着今天的比赛或许胜负已分的念头看向影山时,却看到他在和菅原前辈对话之后,陡然变得锐利的眼神。
就算打出15比25的比分,也相信自己还能扳回一城吗?
虽然我很认同运动员处在劣势也要冷静,但依旧想象不了奇迹发生,若是凭借一股冲劲,就想到了场上就能以弱胜强,这种想法就太过天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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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奋力救起的球最终还是会落地,我的心里总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就当是因为胜负已分之时,我不忍再看弱者的奋力挣扎吧,最终我没有看完乌野和青叶城西的比赛。
洁子回来的时候,因为怕她难过所以我没有问,当然她也没有说。
第二天果然在嶋田超市听说了昨天乌野输给青叶城西的消息。
真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呢,可惜你没有能看完。
我点点头,重复了一遍离场时的托词,是啊,要学习很忙呢。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我淡定地从钱夹里摸出硬币付款的时候,他的下一句话让我不由得顿了一下。
嶋田说,虽然是很精彩的比赛,但输了还是很遗憾,大家哭得很伤心呢。
大家也包括影山?
完全想象不出影山哭的样子。
我照常付完了硬币,毕竟对球员来说,输了就是输了呀。
自从早上和嶋田寒暄一番过后,他所说的大家哭得很伤心这回事便令我很是在意。
影山一天都没有打瞌睡。
我第三次看向双手交握,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影山,他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
干嘛?他的语气有些生硬。
只是在想影山你也会哭鼻子啊。
清水你想打架吗?影山的声音带上了点懊恼,音量也变大了些。
我可打不过你。
我倚在桌边,发现影山抬起来的眼睛还真有些红肿。
看来昨天哭得很伤心啊。
突然有点不忍心拿他取乐了,我放轻了声音宽慰他,至少比得很精彩呢。
虽然,输了就是输了。
不过我没必要说太残忍的话。
输了就是输了。影山反倒先说了出来,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不甘,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皱着眉看向我,你后来不是走了吗?
原来他知道啊。
呃。我说,我听其他人说的,那天有点事要忙。
忙什么?
猝不及防被问到,我胡乱扯了个理由,打工。
他停顿一下,挑眉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古怪。
哦,这样啊?
影山嗓音低沉,他很少用压着魄力的声音说话,但听到他真这么说着问句的时候,我有一种仿佛被他看穿了的错觉。
意愿
热风阵阵的某天,我拿着刚买来的果汁,遇上了从楼梯上来的班长。
噢,清水。班长一见到我便将我叫住,碰到你真是巧了,平岛老师喊你下去。
平岛老师是一年3班,也就是我们班的班导,因为我担任着学习委员的关系,所以经常被他找上。
乌野高中一年级的教室在三楼,教职员办公室则在一楼。我想着,左右不过是一些分发作业的事情,径直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