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许多报纸都在呼吁民众投票,希望选取泰勒先生作为下议院的议员。
平斯维克夫人激动不已,连忙给远在汉普郡的哥哥写信,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作为格兰瑟姆伯爵,罗伯特·克劳利自然是上议院的一员,只不过他是编外人员,并没有从政,只在议会期间,去伦敦参加会议。
但相关流程他必定知道,里面的内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也比其他人懂。
不过她和泰勒先生的事,并没有知会过母亲和哥哥,且消息传递还需要时间。
平斯维克夫人想到之前苏叶冷静聪慧的表现,连忙上前求教,“凯丽,克洛艾,你们说我需要为泰勒先生准备什么?他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议员,虽然只是下议院,但我相信,以他的品行和能力,定能在白厅占有一席之地,”
凯丽夫人也为自己的表姐高兴,目前看来,她已情根深种,且泰勒先生为人不错,高大帅气,热情坦诚,不是那种利益熏心之人。
“我想,或许可以委托相关律师,”有需求找律师,这个时代的人已经养成了这种观念,“另外,也可以找些前辈,带一带泰勒先生。”
“是的,是的,我就是这样考虑的,”平斯维克夫人激动道,“我并不认识下议院成员,已经去信给罗伯特,请他来一趟伦敦,相信他认识的人中,一定能帮到泰勒先生。”
“这个时候?”凯丽夫人惊讶道,“罗伯特不需要在唐顿准备舞会事宜吗?”
“哦,你太小瞧坷垃了,她可以安排得井井有条,我们只要在伦敦开始前一天赶回去就行,时间还很富余,足够罗伯特带着泰勒认识一些人。”平斯维克热切的计划着,面上全是喜悦。
苏叶挑眉,提醒道,“这件事泰勒先生如何想的?”别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按照她对泰勒先生的了解,他不是那种热衷政治的人。
平斯维克夫人没听出来她言外之意,继续高兴的计划道,“我知道下议院的摩根先生能力非凡,但我并不认识,如果有他教导泰勒就太好了,他的人脉很广。”
凯丽夫人看了女儿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不要说话,泼冷水这种事,不适合她们这样的关系说,免得坏了交情。
泰勒先生是否从政的问题,还是让平斯维克夫人自己去和泰勒商量吧。
苏叶暗自摇头,只怕泰勒先生性格纯粹而倔强,在和平斯维克夫人产生分歧后,就再也不肯留下了。
他追求的是知己,心意相通还不行,更要思维保持高度一致。
就像诺森伯兰公爵,要不是凯丽夫人为了他,精研艺术,两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而平斯维克夫人明显没有这个意识,只按照自己的心意和想法行事。
这只会一次又一次让泰勒先生意识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身份上的差距,而是两个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追求的目标也完全不同。
有些人并不会放弃到手的好处,哪怕不喜欢,也会顺着平斯维克夫人的提议往上爬。
可偏偏泰勒先生不是这样的人,纯粹让他的人品脱颖而出,也让他永远学不会妥协和将就。
凯丽夫人怎么可能不懂这一点,可同时她心里清楚,罗斯蒙德内心的骄傲与坚持。
她以自己伯爵之女的身份骄傲,以贵族为荣,从小接触的都是怎么利益最大化,第一段婚姻,她嫁的平斯维克先生不仅有爵位,还有大笔财产。
因两人没有孩子,爵位被平斯维克先生的堂兄弟继承,可遗产全到了她手里。
罗斯蒙德完全不缺钱,甚至可以活得非常富足,可她内心深处并不会觉得满足,而是深深遗憾,为何自己没有生下继承人,如此就可以继承爵位了。
和泰勒先生在一起是为了爱情,在有物质保证的情况下,享受一段甜蜜无负担的爱情,是非常美妙的事。
可现在,她不仅可以得到爱情,还能让自己的爱人更进一步,获得更多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她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从未想过放弃这个可能。
而在泰勒先生眼里,这就是肮脏的政治,让人厌恶!
凯丽夫人看清了这一点,但作为利己主义者,她是不可能明知道戳穿后,会让平斯维克夫人恨上自己,而执意提醒。
两人关系好不假,但没好到她可以对平斯维克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这点就连她母亲格兰瑟姆老伯爵夫人和哥哥格兰瑟姆伯爵都做不到。
毕竟她是已经嫁出去,成为寡妇的人,有自主权。
如此,她只道,“你恐怕在为难罗伯特,我们都了解他的性格,不会特意去结交不是自己圈子里的人。”
摩根是工会代表,一向是激进的工会份子,和罗伯特这种平和守旧的老贵族完全是两个极端。
“好吧,那我希望泰勒有机会拜访哈里先生和克拉克先生……”她一连报了好几个人名,都是在下议院占有一席之地的,可见在过来之前,是提前做了些准备的。
而过来的目的,凯丽夫人微微一笑,“我与克拉克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且我知道他的夫人将会在明晚参加教堂的慈善拍卖,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前去。”
平斯维克夫人双眼一亮,“当然,那就麻烦你了,凯丽。”
克拉克先生出身普通家庭,不过他比较幸运,父亲曾为王室服务,在王宫里担任花匠,因手艺绝佳,获得夏洛特王后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