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呢,这可比国会大厦还严格,”霍纳先生半是惊奇,半是抱怨道。
“因为文件很重要,不能丢失,那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巨大麻烦,让顾客损失巨大,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两人就这么聊着,走到苏叶写的那个地址,这是一家酒店。
正常,美国来的管家,除了住在酒店,还能去哪儿?
进到二楼其中一间客房,里面早已等候一人,“先生,就是他,约翰·霍纳,我把人带来了,您看看,是不是有七成相似?”
那人转过来,霍纳觉得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笑着上前道,“管家先生您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人举起一张画像,仔细比对一一番,“不错,就是你!”
这仿佛一个信号,下一秒,从卧室和阳台冲进来好几个人,把他摁倒在沙发上,带上了手铐。
欣喜还挂在脸上,霍纳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大声嚷道,“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
那人举起证件,“苏格兰场警坛,现以盗窃黑珍珠‘月光美人’的名义逮捕你。”
“胡说,我没有!”那人顿时脸色大变,剧烈挣扎。
这样子说自己没有盗窃,谁也不相信。
警探礼貌道,“霍纳先生,抢劫当日,泰勒就在旁边,我想你记得他,当着他的面还敢实施抢劫,你真是胆大包天!泰勒先生是位出色的珠宝设计师,画画水平一流,他把你的样貌画下来了,我想,无可抵赖。”
霍纳看见上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画像,顿时明白,他上当了。
可是仍然要挣扎一家,“我没有抢黑珍珠,更不是什么‘月光美人’。我抢的只是一颗普通珍珠罢了。”
他深刻明白,抢劫财物价值,决定了他命运的走向,那颗价值高昂的黑珍珠,一定能让他上绞刑架,所以绝不能承认。
“证据确凿,你无法抵赖,”探长并不相信他。
“黑珍珠是假的!”霍纳斩钉截铁道,“而且那是丘萨克勋爵夫妇指示我抢的,说是做一场戏,好骗骗那些客人,免得有人惦记他们意外到手的珍宝。”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幕,“那黑珍珠呢?”
“自然在他们自己手里,哪舍得拿出来,展出的本就是假的,我偷的自然也是假的!而且是主人允许的!”
这就不算抢劫了,所以约翰·霍纳无罪?
海岛宝藏44 约翰·霍……
约翰·霍纳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抢劫,只是和丘萨克勋爵夫妇合谋演的一场戏而已。
为此,他还供出了自己藏钱的地点,里面有一百英镑和一颗黑珍珠。
“你还敢狡辩,这不就是那颗黑珍珠?”探长觉得这人故意攀扯勋爵夫妇,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
“不,它是假的,”约翰·霍纳坚持道,“不然他们怎么舍得被我抢走。”
“既然是假的,你为什么不扔掉,留在身边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探长冷笑。
霍纳顿了顿,“即便它不是黑珍珠,也是一颗好珍珠,价值几英镑,再说,你们不是抓到‘抢劫’的人了……吗?”
探长脸色顿时黑了,原来是知道他们抓错了人,霍纳才这么胆大包天啊。
被这句话狠狠刺激到的探长,立刻带着人和赃物回到苏格兰场,并找人鉴定那颗黑珍珠。
珠宝专家们都认为,那就是‘月光美人’,霍纳犯的罪必须判处绞刑,这让他疯狂大叫,坚持自己才是对的,还叫嚷着苏格兰场为了包庇贵族,想要让他顶罪,有黑幕云云。
这件事被报社记者知道了,第二天就登了报。
“黑珍珠疑云,继一桩绝世奇冤之后,是否还要再添一桩血案?”
报纸上以极其诡异夸张的口吻,诉说这颗黑珍珠的来历和传说,把所谓血脉描述得跌宕起伏,让人忍不住相信其诅咒的真实性。
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此次抢劫事件,先以肯定的口吻,表扬了泰勒先生见义勇为,追凶的壮举,然后以极其沉重的话术,把一个原本该是英雄,却被冤枉成抢劫犯的过程诉说出来。
文中狠狠批评了苏格兰场的愚昧,无能,官僚主义,甚至恶意构陷,总之,一个绝世大反派的形象坐稳了。
看得人恨不得冲到苏格兰场,把那些枉顾事实真相,肆意冤枉他人,不仔细查证就下结论的无能警探们狠狠揍一顿。
紧接着是泰勒先生如何凭画像机智脱险,把功劳都放在他本身和皮斯科律师事务所的詹姆斯律师身上,两人内外配合,想出了登报启事绝佳的好主意,把真正的抢劫犯引诱出来。
文章最后,编者提出疑问,据犯人交代,丘萨克勋爵夫妇和他商量好,演了一场戏,黑珍珠本就是假的。
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到底为何?
这颗所谓的‘月光美人’在不确定真假时,就差点冤死了一个好人泰勒先生,现在又决定着约翰·霍纳的性命,所以诅咒或许真的存在。
这篇报道几乎把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揭露出来,没留任何余地,让想立刻结案的苏格兰场,不得不慎重对待。
已经有民众表示对苏格兰场的不信任,要求公开透明审理,甚至围在苏格兰场广场上,举横幅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