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文森小姐?”伯纳德讶异。
“他自称是文森小姐的代理律师,并且我查到,文森小姐名下多了一座庄园,和一栋位于巴黎的房产,至于那笔钱,则被转移到罗马的博古奇银行,”
这家银行属于境外,又不是他们常合作的银行,想要继续追查是不可能的,线索就此断了。
伯纳德倒是长舒口气,“所以那笔钱到了文森小姐手里,替换成了合适的产业,并没有被其他人取走。”
这就好,原本这钱就是文森小姐的,文森公爵和托雷尔伯爵想要谋夺,本来就不占理,如果宣扬出去,于他们的名声也不利。
两位可都是贵族院议员,要传出违背律法,私夺女儿/未来儿媳财产的名声,对他们的政治生涯也是一个打击。
“我确信,那两处产业估值在三十万法郎左右,”马丁点头。
“那么,你就大胆去见两人,把真相说了,同时明明白白告诉他们,班尼特银行是不可能做出那种行径……”
“可……”
“要知道两位贵族老爷是正直的人,想来此举是为测试班尼特银行的可信度。”
“他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马丁神情僵硬,仿佛已经看到那两人对付自己的雷霆手段。
“为表示歉意,我们愿意送上一个百分百赚钱的消息,”伯纳德冷哼,“只要他们抓住机会,多少钱赚不到,又何必冒着名声被毁的风险呢。”
“什么生意?”马丁脑子迷糊。
“自然是法债了,佛朗索瓦那个家伙,那么看重法债,一定是知道内幕消息,法债定会大涨,要知道他这可是赔上伊索银行所有资金狂赌,真出问题,伊索银行就彻底完了,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
“既如此,那您为何答应把剩下的法债以贷款的方式卖给他,我们应该留下一点的,也能弥补损失,”马丁闻言,顿时心中不满。
“他可是知道我们的秘密,要是不卖给他,你猜他会不会对外说丑闻是真的,借此抢走我们所有客户?”伯纳德行长也是逼不得已,底牌被对家掌握,还能谈就是好事,如果佛朗索瓦一心一意吞并班尼特银行,那才叫麻烦呢。
“好吧,你是对的,”马丁恍然大悟,“那么,我去赴公爵和伯爵阁下的约了。”
“态度强硬一点,这件事他们也有错,”伯纳德行长不想马丁因为心虚,而被拿捏了。
在他的指导下,马丁以半威胁半赔罪的方式,把法债即将上涨的秘密说了,安抚住两位贵族。
与此同时,其他股东们也找到‘揭发者’,双倍赔偿他们的损失,要求他们向报社说明,一切都是误会,班尼特银行并没有违规操作,是客户这边被贪婪者钻了空子,才造成这种现象。
当这篇全是澄清之语的报道发表在报纸上,已经是三天后了,民众已经从班尼特银行领走了一千多万法郎。
这篇报道暂缓了这种速度,可大众还是半信半疑。
制度附在下面,请各界人士讨论,是否还存有漏洞。
第三天,果真有逻辑能力出众,思维敏捷的经济学教授,指出存取流程中的不合理性,以及可能有的风险。
班尼特银行虚心接纳,再次登报公布了新的规章,把教授考虑到的问题一一解决。
如此一来一回,给民众树立一个印象,班尼特银行有在认真解决这件事,并给出了足够好的方案了,想来在这些规章下,没人能谋夺他人财务,对班尼特银行的信任终于回转一些。
至此,班尼特银行的危机算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需要长期严谨的作风,才能消除其影响。
而这几天取走的钱,已经彻底耗空了班尼特银行的库存,业务也惨不忍睹,甚至不到半月前的一半,他们必须想办法把客户拉回来。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提高存款利率,比其他几家银行都要高,才能让心有芥蒂的民众们,重新把钱存进来。
可如此一来,他们的压力就大了,需要一笔资金,不然年底一盘账,就会发现亏空严重。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决方案,”伯纳德行长沉声道。
“您有什么主意,我们听您的就是,”股东们也知道,这次亏大了,如果不及时堵上漏洞,很有可能后面愈演愈烈,最后银行还是要倒闭。
“昨天我接见了一位穆勒先生,此人为银行家,来自罗马的博古奇银行,想要投资班尼特,”伯纳德行长想到昨天那位俊美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是五百万,不由心中叹息。
这个数目,把握精准,正好是他们目前亏空的额度,只要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把之后的业务经营起来,这件事造成的损失,也有机会弥补。
“条件是什么?”有股东迫不及待问。
“他要6的股份,”行长道。
“什么?不可以!”当即有人尖声拒绝。
要知道班尼特银行可是大行,6股份至少价值七百万,想要他们降价出售,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伯纳德行长敲了敲桌面,“你们不答应也没关系,班尼特银行是我的心血,我也不愿意答应,只要我们想办法弄来五百万法郎的巨款,这件事就可以作罢。对了,那位先生说,只等三天,三天后他就要购买法债了,那个也很赚,他的钱不可能白白放着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