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下就交代了车夫,直往那儿去。
鼎味居在朱雀大街隔壁的大南街上,正好,这条街上还有家叫满庭芳的茶楼,听说说书的先生说得很是不错的。
吃了饭,便正好上那里去喝茶听书去,省得东跑西跑的折腾路。
到了鼎味居,姑嫂二人祖孙二人的要了个包厢,徐老太进门就先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小二,让他上最招牌的菜来。
二十两银子,哪怕是在京城里,吃一顿那也是很高规格的菜色了。
徐老太知道孙女爱吃,所以专门要请客的那就得让孙女痛快的吃好。
不多时,一道道菜呈上来,色香味俱全的,还真别说,味道不比登丰楼差,不愧是仅次于登丰楼的酒楼呢。
其中那道五香鹌鹑,徐茵茵吃着不住点头,但一盘统共也就六只,一人吃两只,压根都不够塞牙缝的,
徐老太看出孙女爱吃这个,麻溜的,又给了银子让伙计再上两份这个,都给孙女吃。
徐茵茵笑眯了眼,洗了手拿着鹌鹑啃得美滋滋的,啧啧,这滋味,就差配点下饭综艺或者电子榨菜了。
可惜这里没有。
不过没关系,听书也是一样的。
徐茵茵打算打个包,待会儿带去茶楼边听说书边吃,够劲儿。
吃过饭,便接着往茶楼去,这厢轮到方徐氏了,她这趟来京城,也是带了家底在身上的,但一路上一文没花成,来了,京城这么些天,也一文没花了,反倒是衣裳首饰的得了一大堆。
她也是知道,跟侄孙女论这些论不着,这都是侄孙女的心意,论紧了反倒伤了感情,记在心里头就是。
好歹论上请一回客的,她也打定主意不小气,这不,进了茶楼,便也要了一个雅间,再点了一壶最好的茶和几碟点心。
这茶楼客人都是专门来听说书的,便是雅间里,也听得分明,那说书人抑扬顿挫娓娓道来的故事——
不一会儿,徐老太和方徐氏就听入了迷。
徐茵茵一边啃着鹌鹑,一边听着故事,这惬意的时光,真真也是难得的享受。
……
徐春山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伸手抹了一把嘴,顺手将空了的茶碗递给了季福。
看着眼前连绵一片的箱垄,一垄一垄的,上头都铺盖了一层干草,将刚撒下的辣椒种子都遮在了下头,底下还铺了一层地膜,能更好的的保温保湿以及防止杂草生长。
他转头跟同样喝好了水的张大舅几人说着这面上的干草往后都要随时注意着,跟之前搭薄膜棚一样,日头大了要抱开干草给苗透气,免得烧死了苗等——
今儿总算是将所有的苗床给撒种铺盖妥当了,往后随时盯着便是,倒也不至于像这几天这般累。
他让季福去跟养了鸡鸭的庄户买了两只鸡鸭来,打算今儿露一手,好好整治一桌饭菜,他们兄弟叔侄几个好好的喝上一场,庆祝庆祝。
这边鸡鸭被张大舅几个忙活着处理好,徐春山提了菜刀正准备剁块呢,去了另一个庄子好几天的程大人也带着周大郎两个回来了。
得知土豆也悉数种下去了,徐春山心里不由想着幸好他们动作也迅速,赶在程大人回来前把辣椒种都撒下苗床都弄好了,若不然,有程大人在旁边盯着问着的,那地膜可不好说。
反正能晚一天解释这个就晚一天解释吧。
他嘴里笑道:“你们也是赶趟运气了呀!正好,咱们今儿吃鸡吃鸭,痛快的喝一宵!”
吃肉喝酒这种事,没哪个男人不喜欢,程大人连连点头应下,只是转头就惊呆了眼,“怎么……竟是伯爷亲自下厨?”
君子远庖厨呀——
徐春山不甚在意的笑笑,手上动作利落,“叫程大人尝尝我的手艺!”
程大人看着他挥着一把锅勺,下了锅的鸡肉散发出喷香的味道,忍不住也吸溜了一口口水,“那敢情好,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众大老爷们围着一张圆桌坐了,桌上酒坛子四个,菜也就两样,不过却是两盆,就洗脸样式的铜盆,一盆烧鸡公,一盆魔芋烧鸭,分量足足的。
气氛上来了,划拳干杯,一个个的喝的是满脸通红,喝开了怀,最后都喝醉了,好在酒品都是好的,醉了就醉了,也不吐也不撒酒疯,都眯眼就睡,一屋大炕躺了一排,酒气满屋子都是,鼾声如雷。
……
徐茵茵啃完了打包的鹌鹑,仔细擦干净手,楼下的说书先生故事也正讲到高潮。
她憋不住想去上个厕所,跟两老太太说上一声,两人听的正入迷,应了一声耳朵还竖着关注着下头的说书声呢。
徐茵茵也是好笑,想着赶明儿再让娘带爷奶他们都来听听说书,想来大家都是喜欢的,这倒是好消遣。
净了手回来,上楼转角,没注意,就被人冲了上来,细辛赶紧护住了徐茵茵,那人便没撞到徐茵茵,倒是直直撞到了细辛身上。
“实在是不好意思,姑娘,你没事吧?”对方满脸都是撞了人的愧疚不好意思,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目光却是盯着徐茵茵的。
徐茵茵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嘴里道:“没事,下次走路小心点。”说罢,便很快越过了对方,打算回雅间去。
却不想,那人却退着跟上来,一边道:“姑娘,在下今儿撞了你,实在是心中难安,不如请姑娘赏脸,让在下请姑娘喝杯茶,或是吃顿饭,好生赔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