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又摆在台面上呢——
但嬷嬷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夫人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既是位县主,且就罢了,让人带话给表公子,这事他就别插手了,另,你亲自往邕王府去一趟,替我给世子妃请安问好——”
梁氏思忖一番后,立时吩咐起嬷嬷来。
……
徐茵茵一家回了永安坊,门房便送上来一张帖子,徐茵茵打开一看,是温氏派人送来的,明儿要上门拜访,徐茵茵便交代门房,明儿温氏上门来便请人进来,不必禀报。
一路进了正院,端了热茶喝了,浑身舒坦起来,张秀兰才道:“都说京城遍地都是权贵,天上掉下坨鸟屎随便一砸都可能砸到一个当官的,这话我可是见识到了,就吃个饭的事儿,咋就惹出这么多事来了,我瞧着那啥世子的就是故意的来着,咱们家啥时候得罪了京城里头的人了?”
那些人脑子有坑一样的,上来就推搡人,先才差点没给她和闺女挤个趔趄,就没见过这样事儿的人。
“刚才你为啥拉着我?我是真想骂他们的。”
徐茵茵不让她娘骂人也是有理由的,京城天子脚下,人多眼杂,到底不比宜阳府,她娘这骂谁谁倒霉的金手指,应验就是在骂过没多会儿的时候,万一被哪些有心人聪明人联想到了什么,把她娘当妖物怎么办。
人言可畏啊!
“现在没别人,娘你随便骂,骂吧。”
张秀兰一愣,“现在骂?人没当面,骂着有用?别浪费我口水。”
徐春山提了茶壶给她倒满,“多喝点水,不怕嘴干。”
张秀兰:……那就骂看看?
憋着口气呢,骂出来舒坦点。
“那世子是啥世子来着?我喊着他骂,别骂到别人身上去了。”跟烧纸似的,不喊着人烧,哪知道是烧给谁的。
“承恩侯世子,兵部侍郎家陆公子……”
徐茵茵一边听着她娘骂骂咧咧,一边思索着今儿这事,见都没曾见过的人,怎么得罪的——
看那承恩侯世子的样子,这事也不会这么揭过去的,估计还有后招,她的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为何才是,不然太被动。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让柳如眉去打听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自进了京,柳如眉就表示不愿意明面上露面,只暗中相随保护,所以今儿这一路她都是在暗中跟着的,不遇危险,她便不会现身。
她轻功又好,又会掩藏行迹,打听这些事来也容易些。
张秀兰骂骂咧咧一大通,骂累了,才停了下来,喝了一大口茶水,“骂是骂够了,不知道有没有白骂呢。”
徐春山也想知道,于是道:“要不让人去承恩侯府和兵部侍郎府转悠转悠?”要是那世子倒了霉,看看有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啊。
“那就让郭氏去转悠转悠。”
徐茵茵心想,要是这样骂也有用,那她娘可无敌了,谁惹她不高兴了,就关起门来“画个圈圈诅咒你”,简直不要太快乐!
第四百一十七话:背后也倒霉
柳如眉是先回来的,带回了她查到的。
其实徐茵茵也不知道从哪方面查起好,所以便让柳如眉去查查承恩侯府和兵部侍郎府的姻亲关系,看看能不能提取出些有用的信息。
听柳如眉回禀完之后,徐茵茵顿时注意到了其中一点,承恩侯世子梁博的胞姐是邕王世子妃?
这事会不会是跟邕王有关系?
两家的姻亲关系网,她都不熟悉也不认识,确定在宜阳府也没有过交集的,唯有这邕王府,是有点干系的。
干系还不小呢。
当初若不是找了邬管事帮忙,只怕跟邕王的那位汪管事都闹得不可开交了。
邬管事出了手,汪管事无声无息的便离开了宜阳府,难免不会对此记恨在心的。
徐茵茵听说的邕王此人,也不是个大度的人。
圣上下了圣旨召她进京的事,天下皆知,邕王自然也知道,不好明面上做些什么出气,但使着小辈来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闹大了也不过是一句年轻人,年轻气盛,玩闹罢了。
徐茵茵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不然为何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打过照面那梁博上来就使人针对呢。
要是她娘关起门来画圈圈这事灵验,要不,让她娘骂邕王一个狠的出口气?
不然,她只是小小的县主,对方是堂堂亲王,明面上可出不了气的。
徐茵茵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孩子气了,但她来京城又不是为了跟谁斗来斗去的比计谋的,直接让对方倒霉得没精力找茬子,不是更好?省得费心思。
郭氏是傍晚时分回来的,他们一家本就是犯官家里抄家发卖出来的下人,一直就在京城,对京城熟。
京城各家姻亲错杂,这当下人的,也是有亲戚的。
恰巧,郭氏就有个远房表姐在陆府当差,干的虽然是洒扫的粗活,不在主子跟前露脸,但正是这样才好打听呢。
郭氏花了点银子请陆家角门的婆子帮忙递了话,表姐便出来见她来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拉着表姐叙旧,说起近来的境况。
表姐本是个话唠子,但今儿却没说几句话就要散,道今儿府里出了大事,她不好多待,万一惹了霉头被罚就不好了,跟她说过些日子再找她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