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江口镇,包了船,江上风大,在船上倒是不那么热得慌的,到了夜里,还凉快得要盖厚被子呢。
徐茵茵这边不疾不徐的往州城去。
彼时,正在弘庐书院的徐达骏可不知道徐茵茵正在往州城来的路上,也还不知道徐茵茵已经封了县主,书院消息闭塞,不放沐休,山都不能下,啥信息都要滞后的。
而眼下,他们正忙着月考呢。
来弘庐书院一眨眼,就是两个月了,良师益友,这短短两个月,他的进步很大,虽说上个月的月考在整个课舍里不算好的,但这次,他卯足了劲,一定要考好,至少要考进前五。
无它,只因为那蔡狗,上次沐休没逮住他,回书院来后就频频对他言语讥讽,什么胆小如鼠缩头乌龟的,真真是跟苍蝇似的,还是叮了米共的苍蝇。
这不,本月月考在即,蔡狗拉着他打起了赌,就赌他们俩谁能考进本课舍前五,他若是没考进,得给蔡狗叫爷爷,蔡狗若是没考进,就叫他爷爷,两人都没考进,另说。
马上就要回府城参加院试了,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潜力,是以便答应了,当然,其中也有蔡狗实在烦人的原因,应了他,至少清净了半个月吧。
第三百七十四话:雾灵山上雾灵寺
船过了十里镇后,算算时辰,又会是傍晚时分到雾灵山下停靠,自然,徐茵茵还是没打算上山投宿的,住在船上,也挺好。
但人算不如天算,
船刚停到岸边呢,骤然就狂风大作起来,天乌沉沉的往下压,眼见着,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船是大船,或是能顶住,但人住在上头,到底不方便,万一雨势太大,或是要下一晚上呢,那可不太安全。
索性天还没完全黑的,这方圆又没有别的投宿的地方,徐茵茵便只能让人打点好重要的行李,上山投宿去。
至于马车,放在船上也不安全,幸好山脚处有一处茅舍棚子,正好船老板的几个船夫也要宿在里头方便照看着船,所以徐茵茵便让人将车厢卸在了里头,将白马牵着一道上山。
此行,她带了细辛和连翘在身边,除此之外,还有会些拳脚功夫的护院头领刘耿带了四个护院随行,再有,是阳指挥使特意送了她两个人贺她晋封县主之喜。
这两个人,本是阳指挥使的随从护卫,身手不凡,远在刘耿之上。
徐茵茵有这么些人跟着,安全感也算是爆棚的。
从山下爬上山,看见寺门,天已经黑了,又因着是下雨的前兆,天色看起来吓人得紧,寺门前的松树被风吹得隐隐绰绰的,衬的那道红色的门颇有些渗人的感觉。
夜不入寺。
但马上就要下雨了,不宿寺里还能在林子里露宿不成,万一劈个雷下来可不得了。
反正今晚走不了,那船老板也上山来避雨投宿,他之前也来过的,对这里熟,上前敲了门,不多时,里头有个小沙弥探出头来。
船老板便道:“小师父,我等一行经过雾灵山下,天黑不便赶路,不知可能投宿一晚?”
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随即拉开了门,请一行人进去。
徐茵茵一边往里去,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但愿别出什么事的好,也不忘喊统子帮忙警卫,要是发现恶意靠近,一定提前示警。
一路跟着小沙弥到了他们要住的院落,途中经过其他的院落,徐茵茵也看见有其他人投宿在此,心里便稍安。
刚一进了屋,外头豆大的雨点就开始洒下来,伴着几道惊雷,雨势渐大起来,风也刮得更是厉害了。
窗户关着,门都不敢关,屋子里头闷热得厉害,燥得人满头大汗的,不舒服得紧。
僧人送了斋饭来,对付着吃了,外头的雨没有要停的趋势,时间不早了,纵然睡不着,也该睡下了。
徐茵茵和细辛还有连翘同睡一屋,没分开住,连翘细心的给她扇着风,主仆三人说着话,酝酿着睡意。
半夜里,雨势减小,风还刮着,天气也凉爽起来,还有些冷冷的感觉,这温度,睡觉更是好睡,一直睡不踏实的徐茵茵这才沉沉的睡了去。
一觉睡到大天亮,徐茵茵起身来,外头的雨已然停了。
僧人来请他们前去斋堂用斋饭。
……
月考连考了两天,考完之后,结果出来了再放沐休假。
书院里有不少学子都要参加本次的院试,院试要在籍贯所在的府城考,该是哪儿的都要回哪儿去。
自觉考得不错的蔡清拿着折扇扇着风,带着一群小弟堵住徐达骏的路,美其名曰是探讨考后心得,但言语间不乏奚落。
少不得还笑眯眯的问一句,“这次沐休,乖孙子总要下山了吧?”
这是自信自己已经考到了前五,徐达骏必要叫他爷爷不可,是以提前喊上了。
他小弟接嘴,“肯定要下山啊,不下山难不成还能在书院考院试?”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自觉这次也考得不错的徐达骏心里呵呵,小人得志,看他明儿怎么打他的脸。
但被对方喊爷爷没什么爽快的,他现在更愁的,是沐休后下山回家的事。
蔡狗临近几天心思更甚,他都暗暗听到好几回他提起了,这次沐休,必不会放过他,见面直接就先废一条腿。
徐达骏掂量了掂量自己的小身板,能在蔡清派来的狗腿小厮包围下跑脱,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