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陈家人都到了,徐茵茵让人复述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陈婆子就立马跳了起来,“两千两银子!?我们家哪里拿得出来!要不然你干脆把她们两个的命拿去好了!”
她也是没想到啊!徐家还真的这么较劲,当着整个作坊的人开大会将人开除就算了,还真要人赔银子!
两千两银子,把他们一家人都卖了都卖不到这么多,干脆去抢去偷好啦!
反正都开除了,这脸皮算是彻底撕破了,陈家人也豁出去了,在陈婆子的带领下,再加上陈小田鼓风扇火的,那真是将无赖不要脸的嘴脸给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总归就是一句话,要银子?没有!有本事就打死他们一家人呗!
你敢吗?
这嚣张的气焰,引得底下交头接耳的嘀咕声都沸腾起来,一旁的周老头石氏等人则是对陈家人怒目而视,没想到有这么无赖的人。
现在怎么办?不由都看徐茵茵的脸色。
徐茵茵会怎么办?她直接无视了陈家人的撒泼打滚耍无赖,登即就让细辛进城报官去了。
这可是作坊自开工以来出现的第一遭工人违反作坊管理条例做出对作坊不利的事,要是因为对方拿不出银子就轻拿轻放了,往后大家有样学样的,都会觉得这合同就是个摆设,反正拿不出来,徐家作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然后,再有人许以利益让某人对作坊做些什么,几乎不用考虑后果就答应了。
如此一来,作坊都成了漏筛,谁都能往里头掺一脚了,那合同签来作甚?过家家好玩么?
徐茵茵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杀鸡儆猴,绝对不能光打雷不下雨,就这么算了的。
那边,陈家人见徐茵茵喊人去报官了,对视一眼,都有些吓住了,还真报官啊?
自然是真报官了。
细辛到江阳县县衙报了官,县令大人一见是嘉成乡君身边的人报官,再听了案情,登时二话没说,就点了捕头带着一队人前往小河村拿人,这就升堂审理,其他的案子都往后靠的那种。
县令大人更是打定主意,别管这事是不是徐家占理,他都得帮着嘉成乡君的,废话,不讨好嘉成乡君,还向着区区草民?
当然,这事是占理的,徐家作坊那什么作坊管理条例和进作坊签合同的事他也是早有耳闻的。
所以,这本就是秉公办案又能在嘉成乡君面前卖个好的事,他怎能不做?
细辛前去报案到捕头带人赶到小河村,前后也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这期间,徐茵茵已经让工人们各回各工位,恢复了生产。
等捕头前来拿了陈家人回县衙,她便让周老头挑了一些工人作为代表,一起前往县衙旁观审案,到时候回来,也好同作坊其他工人说审案的经过和结果这些。
县衙下午升堂问案,本来也没吸引什么人来旁边的,但风声那么一传,大家听说是跟徐家作坊有关,那立马的,有事没事的,就全往县衙涌过来了。
徐家作坊,那在宜阳府名头多响?初五招工的时候,就城里,都去了不少人面试呢。
最后面上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
这不,挎着篮子的大婶挤到公堂外头,就眼尖的看到了对门邻居,好奇道:“豆苗娘!你不是在徐家作坊做工吗?咋到县衙来了?听说是徐家作坊出了啥事闹到公堂上来了,是啥事啊?”
她嗓门极大,一出声,其他人就都望了过来,听得这里有个徐家作坊做工的人,忙都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解惑。
那被唤作豆苗娘的妇人才进作坊,还没干几天活呢,就遇上这样的事,心里头也是扑通扑通的,好奇得紧这事会咋了(liao),是不是真要赔千两银子。
周老头看着挑了一些人前来,差不多就是保证每个村里都有一两个人,豆苗娘算是城里的这一拨,能前来亲眼见证,她激动的很,又遇上了邻居,迫不及待就想八卦的。
但好歹还记着自己是咋来的,不由偷瞄周老头,见他似乎也没看她,拿眼神阻止她的,想着这事反正都升堂了,她说出来也不算啥,便即将事情说了。
围观百姓一听原来是徐家作坊的工人偷作坊东西违反了作坊的规矩被作坊开除了,还要赔偿签过合同的一千两银子,人给不出,这就报官解决了,登时都激动得很。
这可是大热闹啊!
大老爷会咋判?一千两银子啊!那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
在众人激动期待下,公堂之上,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升了堂。
徐茵茵带了赵文山上堂,事情前因后果有赵文山一一道出,县令大人先也了解过了的,证据确凿,案情明了,没什么还需查证的,当堂就能宣判定案的。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掷地有声道:“陈董氏陈刘氏身为徐家作坊的工人,偷盗作坊东西,违反作坊规定,签了合同便是契书,本县令宣判,你二人必须赔付徐家作坊各一千两银子,不得抵赖!”
契书是受律法保护的,如若不然,人们不管是买卖或者是谈生意,又为何签订契书?
之前,徐茵茵说必须赔付银子,陈家人还可以抱个侥幸,不当回事,眼下,县令大人当堂宣判此事,陈大媳妇和陈二媳妇差点都晕了过去,陈婆子几个也觉得天塌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小老百姓不怕见官的,这可是县令大人,他说的话,他们还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