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是真静,不带窗户,在里头跟关禁闭似的,确实适合一个人安静发挥。
眼下点着灯,照着坐在桌前的两个人浑身都一片橘光。
“对,就是这样的,这回你一道题都没错,看来是领会了解题的关键了。”徐茵茵将批改过的纸张递归去,嘴里不吝夸赞。
她见过不少聪明的人,但方从云是真的聪明,算前茅的。
第一次来博雅斋一起接着畅聊杂记趣闻的时候,不经意提起了一道极难的算术,多年老算盘来的都要把算盘珠子给拨得飞起还不定能算明白的,她一下就说出了答案,自然是引得方从云好奇不已的。
徐茵茵当时眸光一动,便即教了他一种快速心算的方法,这几日都在探讨这个来着。
这才几天呢,刚刚她出的这几道难题,他竟都能快速的就心算出来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义务教育培育出来的人,能这么快的接受领会并熟练用出来后世的一种知识技巧,着实是值得称赞的。
她都不禁怀疑,要是她这会儿教他英语,他是不是也能很快就学会。
得她夸赞,一向谦虚如方从云,这会儿都不由得红了耳朵,心里浮上一丝雀跃和自得。
没办法,心悦的姑娘太聪明了,他总觉得她知道的比他多,他也不能太差不是?
要学一个东西,几天还学不会,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这会儿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好奇起来,怎么她就知道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呢?真不知道,这小脑瓜子怎么就这么聪明。
他抬眼望过去,便发现对面的姑娘正眼神灼灼的看着他,托着下巴,微微偏着头的样子,配上这昏黄的灯光,怎么看怎么的让人心神荡漾。
徐茵茵的心里也荡漾着呢。
这几天,她都是一门心思跟他探讨学问来着。
但这会儿,不知怎么烘托出来的气氛,让她的小心脏,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她忍不住伸了手,一寸一寸的挪过去,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搁上了他的手,而后,手指轻轻的勾了勾他的手掌心。
方从云心里扑通的一跳,那酥酥痒痒的触感,叫他浑身都是一震。
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的喉结滚动,又滚动。
徐茵茵从来都不是轻易委屈自己的人,她的思想很独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而眼下,情动使之,她想接个吻,配上这气氛。
她这么想,当然,便也这么做了。
等方从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的姑娘已经揽过了他的脖子,堵上了他的嘴。
方从云:……下次能不能给个信号让他先主动?
被动的方从云不由得一手按头,一手小心翼翼的轻抚那细腻的脸庞,微微闭上了眼睛。
第两百九十一话:洗洗脑子
徐达骏一篇文章建构的差不多了,就只等润笔一番,好好的誊写出来,便可以交作业了。
他搁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子,对自己写的文章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他如今怎么越来越棒呢,写文章真是有如神助啊。
不可想,不可想,厉害,厉害。
他看了眼窗外,日头都完全落下来了,时候不早了,他这文章写了挺久了,那两人也在那静室待了很久了。
徐达骏转了转眼珠子,偷偷的取下了耳朵里的棉花,动了动耳朵,好像没听见说话?
在干嘛呢?
他眼底划过一丝坏笑,蹑手蹑脚的靠近静室,扒在门口,想听听仔细,里头的情况。
但刚扒过去,门就从里面开了,他抬眼,就对上了方从云略显疑惑的视线,以及徐茵茵的一挑眉。
他反应迅速,立马直起身在屋里转悠起来,一边转动着脖子,一边做着扩展运动,“哎呀,写了老半天文章,脖子都酸死了。”
转到这边,才看见徐茵茵两人似的,道:“你们讨论好了?哎呀,天也黑了,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吃饭去?”
“吃饭去。”徐茵茵也不拆穿他,只暗暗瞪了他好几眼。
徐达骏摸了摸鼻子,无声投降:放心,下次不敢了,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三人一起出了雅间,正好碰上细辛买了糖葫芦回来。
四人一起出了博雅斋,就去了隔壁的酒楼吃晚饭。
这酒楼是柳家的产业,徐茵茵跟着柳音音来了好几次的了,掌柜的也熟,这几日出来都是来这里吃的饭,掌柜的一见他们,便即将昨儿他们用的那个包厢留出来给他们。
有大堂的客人见这两男两女的一起出来吃饭,不由多看了两眼,还跟同桌嘀咕起来。
路过的小伙计正好听见,便就笑道:“客官你有所不知,那姑娘跟那个矮个的公子是亲姐弟,人姐弟俩一起出来吃饭呢!”
那人就道:“那另一个年长些的公子呢?总不会是哥哥吧?”
伙计便道:“那个啊,是这公子的同窗,也是这姑娘的未婚夫,人家订了亲的,是要成亲的!”
那桌人一听,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便就没有再指点这事了。
虽说男女大防,但人们对于订了亲的未婚男女,总是要宽容好些的,有家里人陪着,一起出来吃个饭,说个话,不算事儿。
耳尖的徐达骏听到这些议论,瞥了眼正跟伙计点菜的徐茵茵,忍不住撇撇嘴,哼哼,所以他这电灯泡的作用起得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