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随声看不清沈域的脸,却能清晰地认出沈域的声音,脸上恨意滔天,“沈域,我出来,就是为了杀你。”
沈域仿佛听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嗤笑出声,“万年过去,你愚蠢得和从前一样。”
“不过没关系,念在你总是及时雨一般,每一次我需要什么,你就送来什么,上次是鲛人族,这次是你自己的命,有这样的情意,我会留你一个全尸。”沈域脸上贪欲毕露,“等我把跟你一同出来的杂碎解决,本尊会好好使用你身上的鲛人血。”
虽然手上蠢蠢欲动,但沈域直到自己不能在这里杀了喻随声,他的灵力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倘若在这里杀人证道,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引来雷劫,便是他也会凶多吉少,他还不想冒险。
喻随声面无表情,忽然,他神情一顿,随即大笑出声,“痴人说梦,等过了今日,你便等着遗臭万年吧!”
沈域脸色骤然阴冷。
他霎时转过身,却见祁柏不知从何处出来,站在水镜沙盘旁,而他的手中恰好握着那块掉落的灵石。
沈域神色一变。
他向祁柏的方向走了几步,语气难得带上焦灼,“祁柏!你做什么,立即到为师身边来,之前的事情为师可以既往不咎。”
祁柏听到沈域的话,侧头望向他,神色冷淡认真,“为师?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师父了。”
他说着,手腕一转,将灵石放入沙盘。
“找死!”
沈域目眦欲裂,大怒,聚起一道威势巨大的灵力,径直冲祁柏而去。
面对直击要害的灵力冲击波,祁柏身影挺直,岿然不动。
他眉眼冷峻,没有躲闪,毫不犹豫地将灵石塞入最后的凹槽。
水镜顷刻在沙盘上方成形,巨大的水幕笼罩在圆台四周。
祁柏望着逼至面前的灵力冲击,根本没有畏惧,分明已经做好重伤甚至死亡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
被他小心翼翼贴身收在怀中的蚌珠倏地飞出,在他面前汇聚成巨大的灵力盾牌,竟然将沈域的攻击尽数吸收。
沈域见状,脸色更加难看,手持无生剑,再次向祁柏挥出一道灵刃。
光滑圆润的蚌珠上出现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向四周扩散延伸。
啪——!
坚硬无比的蚌珠硬生生被沈域击碎,四分五裂,残骸四散。
祁柏面前的盾牌也应声而破,一片锋利的蚌珠碎片擦着他的脸颊飞出,留下一道血痕。
祁柏倒在地上,唇角溢出鲜血,他静了半晌,慢慢擦去。
“鲛珠怎么会碎,这根本不是鲛珠,”沈域脸色微有狰狞,“祁柏,我真是小看你了,忘恩负义的贱人,早知如此我就应当直接杀了你。”
祁柏不理他,神色冷淡地抬眼,天上的水幕成形,正清宗发生的一切已经被传至上灵界四处。
水幕那边露出各大宗门掌门人的身形。
水镜是相互连通的,他们能清楚地听见那边各大掌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正清宗怎么乱糟糟的。”
“妖族说今日正清宗会发生一件大事,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我等亲自观看。”
相熟的各个掌权者原本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
只是很快,他们就聊不出来了。
先发现问题的是月琉宗的宗主,月琉宗宗主是个貌美妩媚的女人,她穿着纱衣罗裙,持着折扇,躺在美人榻上,身侧是给她捏肩捶腰的三个少年。
她原本兴致缺缺,眼神都不愿意给水镜一下。
但就是不经意地一瞥眼,却让她霎时变了脸色。
月琉宗宗主推开身侧围绕的少年,骤然起身,手上的折扇跌落在地。
她一眨不眨盯着倒在地上的青年,声音微微发颤,“阿远?!”
“楚之远!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多年。”
昔年震惊四座的阵法大师虽是个脾气恶劣的散修,上灵界却无人与他为敌,不只是因为他出色的阵法天赋,更是因为他身后站着月琉宗这个强大的靠山。
楚之远听到月琉宗宗主的声音,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却又因为伤势太重,支撑不住,狼狈地跪在地上,他赤红着双目,隔着兵器相交的人群,冲艰难起身的喻随声大喊,“喻随声,还等什么!就是现在,把沈域这些年的腌臜勾当公之于众!!”
“为我们伸冤!”
沈域再难维持和善的假象,脸色阴沉如水,他持着无生剑,毫不犹豫攻向喻随声,打算割了他的舌头,让他暂时闭嘴。
喻随声拄着拐杖,喘着粗气,看着沈域的目光恨意滔天。
“沈域,这么多年,你屠戮鲛人族,为了一己之私,将无数挡你路的修士关在禁山地牢,让他们生不如死,该是你得到报应的时候了。”
“闭嘴。”沈域快速向他奔来。
“你杀光鲛人族,将我逼入禁山地牢,担心我有朝一日找到秘境出口逃出来,干脆将正清宗建在地牢之上,后来你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稳固自身修为,一边追查鲛人异族,一边疯狂进入秘境攫取灵植,遇上和你抢的便当场杀了,若看上对方拥有的东西,便假意接近,骗他们去正清宗做客,再找个机会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关进地牢。”
a href="https:/tags_nan/gudianxianxiahtl" title="仙侠文" tart="_bnk"仙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