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
梦梦。
沈杬舟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脖颈,以近似深情的语气说:“想你了。”
孟辞意心直口快:“又不是好多年没见。”
沈杬舟笑了:“不愧是将来要学理的。”
孟辞意:?
这和学不学理有什么关系?
好在因为这句话,沈杬舟放开了她。
说晚饭还在收尾,叫她等一会。
以免让她久等,他午饭没吃完就紧赶慢赶驶往学校。
他们两个都没吃饱,索性提早开饭。
客厅里,孟辞意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暖水袋。
沈杬舟怕她无聊,给她开了电视。
孟辞意不会用遥控器,向他请教。
沈杬舟:“你说你不会用遥控器?”
孟辞意:“不会。”
沈杬舟:“你们小孩连电视都不看了?”
孟辞意:“不看。”
当今互联网飞速发展,相比手机,电视里的内容有限,逐渐退出青年人的视野。
沈杬舟:“行吧,老了老了。”
教会孟辞意使用常用的按键,他去倒了杯热水。
转过身,见她拿着茶几上的相框。
沈杬舟递过去杯子,“趁热喝。”
他坐下来,同孟辞意一起欣赏。
那张照片是他十八岁的时候拍的。
考完高考最后一科,邓好梦拉着他,借着横幅和鲜花营造出的独特氛围,在相机前留下属于他们的记忆。
时至今日,那天考了什么题目沈杬舟一道也记不得了。
唯独记着她穿了什么样的衣裳,化了什么样的妆容,对他说“你还愿不愿意当我男朋友”时羞涩又紧张的面庞。
那年的天空特别的蓝。
空气也分外清新。
最好的年华,许下的誓言比任何事物都要纯洁,没有分毫顾虑,牵起手就能闯遍天涯海角。
孟辞意:“这个女生是谁呀?”
沈杬舟:“普通同学。”
谁会把普通同学的相片印出来摆家里?
还一摆就是那么多年?
孟辞意不傻。
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能逼他。
烤箱提示音响起。
沈杬舟起身,去完成剩余的菜肴。
孟辞意投入到时事新闻中。
每时每刻,全国各地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案件。
或发人深省,或骇人听闻。
香气弥漫。
令人垂涎三尺。
视如珍宝的人,从不是随随便便挂在嘴边上的。
如英国女王所说,悲伤是爱的代价。
有多么爱,失去后就有多么难过,是收支相抵的。
决定
当晚, 孟辞意久违的失眠了。
凌晨一点,头脑依旧比考试时还要清明。
她下了床,站上阳台。
胳膊撑在围栏上, 低头是万家灯火, 抬头是漫天繁星。
随着科技的发展,城市污染愈发严重。
这般景色已然不多见。
她数起星星。
一颗。
两颗。
三颗。
……
数到第二百三十一颗, 孟辞意望着划破夜空的航迹云, 思绪与之飞越大气层。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距离这种东西。
妈妈移居国外,说常来看她, 却因此老是食言。
和沈杬舟分别那一天, 他们拉了勾, 约定还要一起玩飞行棋,重逢却在经年之后。
似乎一旦产生距离,就会衍生出孤独、冷漠,甚至猜忌。
即便曾经很是要好,也会面临关系迅速生疏, 急转直下的状况。
这个大大的世界成就了很多人, 也拆散了很多人。
“想什么呢?觉都不睡了。”敲门没人应,沈杬舟推开房门, 来到她旁边。
说是短期内不会再忙得焦头烂额, 但毕竟是自家产业, 难免有些残局等着收拾。
财务报表审到一半,他口干舌燥。
次卧是主卧到厨房的必经之地。
“睡不着。”孟辞意耷拉着眼皮说, “沈哥,你怎么也没睡?”
“手上还剩点工作没处理完。”沈杬舟盘着掌心里的核桃, “早些处理完,就能早些带你去玩了。”
他披着长款针织外套, 眼镜些许的反光。
远方霓虹灯的光映过来,为他添上一丝烟火气。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和温柔体贴的邻家大哥哥,看似不搭边的两个身份,沈杬舟切换自如。
“我不急的,哥你注意休息。”孟辞意也想玩核桃。
“好。”沈杬舟分她一颗,“你呢,白天喝咖啡了?”
“没有。”
“有心事?”
孟辞意犹豫了一下。
考虑该不该和他说。
“你哥我大学是学心理学的,虽然后期没深造,改学了金融,但也许能给出建议。”沈杬舟自谦道。
专业课年年前十,能差到哪去。
不过比起那个人还差了点。
沈杬舟攥拳,核桃硌得他左手发疼。
好在一中有领先于其它学校的培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