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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心里愈发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
敲门,房间里却没有人回应。
她加大力度:“年年,开门!”
还是没有回应。
心中一惊,她急忙喊来管家拿备用钥匙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浓重的烟味呛得她咳嗽不断,灰蒙蒙的烟雾中,顾竹年坐在窗边,一手夹着香烟,眼中泪水涟涟:
“妈,你和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苏溪忧心忡忡:“怎么会?年年?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顾竹年委屈地哭喊:“我知道你们在找肖冶,你们为什么要找他?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
苏溪心中一惊,他们的行动都是悄悄进行的,这孩子怎么知道的?
“没有,没有,爸爸妈妈只是想找他了解了解情况,你别多想,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
她缓缓地向前走一步。
管家眼疾手快,一边让旁边的帮佣联系顾常锋,一边陪在苏溪身边劝顾竹年。
“二少爷,好端端地怎么想不开呢?先生和夫人多疼你啊,你们三兄妹中,他们最疼的就是你,连大少爷和小姐都对你百依百顺呢,这个家你是最受宠的…”
“可是他们现在在找肖冶,他们竟然在找肖冶这个学人精!”
苏溪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对一个同龄人有那么大恶意, 但现在事态紧急,没功夫询问这个。
别墅虽然只有四层楼,但是每层都挑得很高, 顾竹年现在就坐在窗台上,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后果不堪设想,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她紧张地看着窗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忧心不已:“不找,我们不找,年年, 你听妈妈说,你先下来,听话…”
顾竹年仍旧抗拒着、哭喊着, 发泄着心里的不满:“骗子, 妈妈是骗子!”
他光顾着指责, 没有意识到指间持续燃烧的香烟, 直到烧灼感传来痛得他发出尖叫:
“嘶!啊!”
疼痛和愤懑令他不管不顾地迅速甩开烟蒂, 点点火星坠落在高檔木质地板上。
管家眉心皱起:“二少爷, 手烫到了吧?来,下来,我带你去抹药。”
他向顾竹年伸出手。
苏溪这时也伸出手:“年年, 妈妈带你去抹药, 还记得你小时候腿磕伤了哭着喊着找妈妈的事吗?”
顾竹年看着苏溪担忧的脸和颤抖的手,抽抽鼻子,抹了抹眼泪, 终于从窗户上下来,破涕为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妈妈怎么还提。”
苏溪心有余悸地紧紧拉住他的手:“小时候的事怎么了,你身上发生的每件事都是妈妈宝贵的记忆。”
两人出去后,管家急忙将还没燃烧殆尽的烟蒂捡起来跑到卫生间用水衝灭,扔进垃圾桶。
高檔的实木地板上被烫黑的痕迹分外明显。
他叹口气,二少爷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得马上联系人修整地板。
苏溪带着顾竹年下楼找到医药箱,拿出纸烫伤的药膏抹在他手指间。
“以后还是别抽烟了,可以吗?”
顾竹年抽泣一下:“好,只要爸爸妈妈不再去找那个人。”
“好,妈妈答应你。”
苏溪认真地用棉签将药膏抹匀:“你是妈妈的孩子,妈妈找他也只是为了替你道歉,不是为了别的。”
“我可以自己和他道歉,事情是我做的,理应由我道歉。”
顾竹年看着母亲认真为他抹药的样子,放下心来,妈妈果然还是爱他的,今天受的伤值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爸妈去找肖冶那个贱人!
苏溪笑着抚顺他散乱的发丝:“勇于承担责任,这才是我的好孩子,这样妈妈就放心了,以后好好学习,好好和同学相处,知道吗?”
正在这时,从公司赶来的顾常锋推门而入,看见母慈子孝的画面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走过去:“对,要听妈妈的话,年年一直都是最听妈妈话的好孩子。”
顾竹年看着自己的父母,笑得纯善而天真:“好,我会做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孩子的。”
顾氏夫妇俩抱住他:“这才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顾竹年的头搭在父母的肩膀上,他唇角上翘,目光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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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周五,肖冶下课后走向学校正门。
路上他意识到有人尾随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早在课堂上他就看见祁爵出现在教室外面,周围还有一群保镖跟着。
这么大阵仗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但这也正和他和祁哥哥的意,所以他假装无觉地继续走着。
祁爵这几天可谓是过得窝囊不已。
因为上一次他说话不算话,这次无论他怎么劝,爷爷都要跟肖冶聊聊。
这哪行?!
爷爷的聊聊怎么会是单纯的聊天,肖冶非得褪层皮不可!
于是他使劲浑身解数撒娇撒泼,做了无数个保证,爸爸和姑姑也帮着他说话,这才稍稍平息老爷子的怒火,但还是将他关了几天才放出来。
人虽然出来了,跟着他的保镖却更多了,以前是八个,现在增加到十个。
这是摆明了要严密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