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远听了萧起云的问题,并未急着直接说他会怎么办,而是说:“需要看对面的人是谁。”
萧起云:“何出此言?”
怎么,还想搞双标不成?
“分人。”容止远垂眸,睫毛颤了颤,“不同人,是不一样的。”
萧起云笑道:“比如?如果被挟持的是嗯”
萧起云沉思了一会,除了凤疏齐,他实在是想不到容止远还有什么别的亲人,便问道:“如果被挟持的那人是凤掌门,你会不会废了自己的修为去救他?”
嗯,对,他只是举例子,并没有要诅咒掌门的意思。
他算吗
“他?”容止远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厌恶,显然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但因为对面说话的人是萧起云,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萧起云:“可他毕竟是你”
“他算吗?”容止远淡淡的看了一眼萧起云,甚至不用萧起云说出“父亲”二字,他便已经打断了萧起云的话,“师尊,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要拿着凤掌门的性命威胁我,作为长阙山的弟子,作为师尊的弟子,我会豁出性命去保护他,去保护这个掌管着整个长阙山的人,保护这个高高在上的掌门,但”
容止远抿了抿嘴,难得的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神情,目光直视着萧起云,“弟子保护他,仅仅是因为弟子是长阙山的弟子,他是长阙山的掌门罢了。”
“是因为他是掌门,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掌门。”
“那我呢?”萧起云觉得关于凤疏齐的事,对于容止远来说或许是一个很难解开的心结,便打算换个话题。
他能听出来,对于凤疏齐,容止远心中尚且有恨。
而他萧起云作为局外人,作为后来者,完全没有参与进入这件事的资格,也没有这个资格去劝容止远原谅凤疏齐这五年来对他所受的苦楚的漠然,劝容止远轻易的忘却他先前五年内在沈弦上手底下受到的那些苦难。
他能做的,便是以一个师尊的身份,在未来的几年里,带好容止远,弥补他过往那些年欠缺的修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起云隐约觉得容止远一开始想说的不是“他算吗”,而是“他配吗”,但是萧起云没有证据。
嗯……不过按着容止远的脾气,他应该也不会这样说。
萧起云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了容止远一些,“那你倘若,有朝一日,被人拿去威胁你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
萧起云不敢完全保证容止远能够为他做到哪一步,但还是莫名的想问一句。
他不希望有那么一天,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
“师尊吗?”容止远回答的毫不犹豫:“会。莫说是修为,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交出去,以此来换师尊的平安。”
萧起云:“????”
不是,容止远不是应该要保持理智吗?怎么突然就一句话摆在了他眼前?
容止远:“师尊,凤疏齐的事,我可以冒险,但是对于师尊,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做不到保持冷静。”
“你这不是傻吗?!”继长歌长君之后,萧起云觉得他身边又添了一个小傻子——容止远。
“若是真的有人拿我的性命威胁你,就说明那人肯定不敢真的杀了我,而是想用我来控制你罢了。”萧起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智取啊我的小老虎。倘若你听之任之,真的放弃了自己反抗的能力,才真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了啊。”
任人刀俎过的长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指桑骂槐,拐弯抹角的说他傻
真想给他一剑。
长君觉得,若非是他如今被困在这里,修为也被封住,这两个人族断然不能活着出去。
且不说这个人族拐弯抹角的骂他,单单是他们哄骗长歌这件事,长君觉得,他二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察觉到了长君的怒气,长歌“唔”了一声,从萧起云身后探出了一个头来,“你……你不准伤害滴滴。”
长君的脸唰的便黑了:“”
胳膊肘往外拐!
呸,真没出息!
确实有点惨
最后他们僵持的结果自然是长君妥协,他收敛了自己的敌意,长歌也终于愿意乖乖的听长君和他讲述他们的过往,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萧起云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长歌也没能想起来他和长君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甚至对于长君讲的那些事情,全然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但是根据长君的讲述,和他最初见到长歌时的情形,萧起云大概也能捋出这件事的经过。
无非就是长君被骗,被封印在这里多年,而长歌也并没有被得到善待,在长君被封印以后,不在怎么被人封了神识,夺走了灵力,被作为一把废剑,随手丢弃在了山上,而后恰好被他萧起云捡到了罢了。
“若是如你所言,你当年落入魔族手中,成为凶剑以后,你的主子又在一次混战之时把你丢下的话”萧起云略一沉思,心中还有些疑问,“那你在后续的那些年里,除了寻找长歌的下落,还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没有。”长君斩钉截铁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