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鉴诡师 第248节
李光殊猛地大喊:“来人!来人!”
没有人进来。
他已经被困在阵法中。
如果他身边有向大师这样的鉴诡师,我这个阵法当然不够看。
但他身边现在已经没有鉴诡师了,这意味着,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现在可以随意被我拿捏了。
意识到不会有人进来后,李光殊浑身紧绷起来:“是你!是你在捣鬼!”
“是我又如何,你身边还有护你的人吗?”
李光殊咬牙切齿:“你究竟是为谁办事?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放过我,不!你跟着我,对方给你的好处,我比他给的更多!”
我没回话。
他就报出了一串名字:“是不是辛高驰?白修杰?王全德?”
我没出声。
李光殊强行镇定:“他派你来杀我?”
“我杀不杀你,害不害你,不取决于谁,而是取决于你自己。”我借着纸人开口。
李光殊很聪明,眼神微动,立刻道:“你有事让我办。”他用的事肯定句。
挖掘机到位
“聪明。替我办一件事,你活。不从,你死。”
李光殊此刻反而松了口气:“你想要我做什么?”
“关于那间疗养院。”
他微微皱眉:“疗养院?藏鱼山的疗养院?”
“嗯。”
他目光闪烁:“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推平疗养院,放山,还地气于当地的生灵。”
李光殊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开口。
片刻后,他道:“我做不了主。疗养院修建的时候,我还没到现在的位置。它现在确实归我管理,但我不敢推平它。”
之前看他太年轻,我就怀疑疗养院的事,可能他并不是幕后主使,现在看来,果然。
我一时间觉得有些恼火。
居然还有一个比李光殊藏的更深的人?李光殊都这么难搞,还是我借刀杀人撂倒的,他背后的人,岂不是……
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问道:“那个术师和尸神,是不是背后那人,调派给你的?”
我猜对了,李光殊沉着脸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借着纸人无机质的语气,淡淡:“我只要结果。”
李光殊道:“我需要向他请示。”
我道:“现在,立刻。”
“可是现在太晚了,这个时候打扰他……”
我打断他:“看来,你觉得自己的命不是很重要。”
李光殊咬牙,于是摸出手机立刻联系。
片刻后,电话那头被接通了,李光殊低头请示,迅速向那头交待情况。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李光殊面上有些为难,最后抬头看向纸人:“疗养院不能推,你要什么好处,尽管提。钱、权,都可以。”
“…………”我一时无言。
顿了顿,操纵着纸人飞到了李光殊的手机边上。
纸人的‘听觉’比活物更敏锐,所以我能听到手机里细碎又紧密的电流声。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的命。”纸人对着手机那头说。
那头的呼吸声一顿,紧接着就是个嘶哑的老头声音:“不知道你是哪位高人,但我要告诉你,疗养院不可能推平。那里地气特殊,有很多人,在身体衰弱的时候,需要去那里修养。那些人是谁,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原来如此,我就说,要推平一个小小的疗养院,为什么这么难。原来这背后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手机那头的老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推平疗养院,但是,你们鉴诡师,大部分是归诡案组管理的吧?诡案组的人,我也是认识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我气乐了,冷笑:“你在威胁我?”
“我在跟你谈条件而已。”
我道:“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跟你谈,但我不跟你谈。”
“为什么?”老头很淡定,说话的腔调,即便隔着手机,也传来一种上位者才有得气势。
“因为我一无所有,而且活不了多久。”
自古以来,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头那边语气终于有所松动:“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跟我过不去?”
“跟你过不去?呵,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甚至应该觉得庆幸,当初,有一个女人,要求我杀了幕后主使……后来,她又改了主意,临死前,心怀仁慈,放了你们这帮人一马,只让我替她推平疗养院,恢复地气生机而已。否则,我就不只提这一个要求了。”
老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是那一条鱼!”
我没再说话。
跟这样的人多说无益。
况且,那双红色的眼睛逃走了,这次它虽然负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但未来,肯定还会来找我的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未来充满危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随心而为罢了!
就算不是为了完成神女的托付,为了藏鱼山一带的万千生灵,这事儿我也不能不管。
我已经下狠心,如果这帮人不配合。
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有多高的地位,我死之前,都先把他们拉下去陪葬。
我的沉默,让那老头意识到了危机,他道:“藏鱼山的事情,我需要跟人商量一下。”
纸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我借着纸人开口:“现在是凌晨的两点一十七分。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小时内,就可以集齐推平疗养院的人手。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看不到推平养老院的直播连线,我先要李光殊的命,然后再来找你们。”
说完,不给老头开口的机会,纸人抬手,按下了挂断。
做完这一切,我暂时性的将心神从纸人身上抽离,回到了身体中,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种远程以符纸人为替身,通过精血联系施法的方式,看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十分耗费心神,身体中的精气被抽走了大半。
我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查看手机的信息。
自从两年前离开就职的公司,经营事务所后,许多以前的人事关系都断了。
此刻打开通讯软件,上面除了一堆推销的信息,联系我的并不多。
谢惊蛰十多分钟前发了消息给我,问我进度。
我回了他消息,表示一切安全,事情还在推进中,然后回到车里打坐养神。
半小时后,我再度回到那纸人身上。
李光殊很显然试图破坏过纸人,应该是撕扯或者焚烧,因为他脸上和手上,留下了裂开的伤口和灼烧的燎泡。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当我操纵着纸人站起来时,他愤怒的盯着纸人低吼。
“替身之法。你对这个纸人的伤害,会转嫁到自己身上。我刚才走的时候,忘了提醒,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以后怎么出席大型会议呢?”
他右脸上起了一串灼烧的燎泡。
李光殊愤怒极了,但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他接通,随后将屏幕转向纸人,咬牙切齿:“你看吧。”
手机开启了视频连线,镜头里,大部分地方是一片漆黑,临时支起来的工地营灯,将疗养院外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