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鉴诡师 第63节
老古道:“那就是查到了一些不确切的信息,说说。”
老谢瞟了他一眼,没搭理,迈开大步走在了古扶前面。
古扶被无视了。
他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又笑起来,指着前方的老谢,对我道:“年轻人,叛逆,我理解的。”
我是个老实人,于是我道:“你真的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有些恼火:“住口!你这孩子……下回不给你买小熊饼干了。”
老古的第五爱好:给我买小熊饼干,然后他自己吃光。
于是我微笑:“行,谁买谁是狗。”
老古吃了个憋,于是气冲冲的往前走,催促我:“前面带路,走那么慢,三条腿都软了吗?”
三条腿?你才软呢!
我怀疑他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这疗养院太大,上次遇见林思琼的路上,我是坐的观光车,这次我们三人步行,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才走到了之前的位置。
此刻,我们站在一条走廊上,一侧是苏式园林特有的花墙,一侧是山石小径,种着翠竹,遮挡了小径下的环境。
我指了指路线:“当时,那个林思琼就是从我们现在的位置。他一直往前走,但没有一直顺着走廊前进,而是走到这个地方时,顺着这条小径下去了,然后他就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
苏式园林的特点,就是根据亭台轩榭的布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近景远景的层次等等,做到以小见大的效果。
这疗养院的面积,虽然只有故宫面积的一半,但因为整体以苏式园林为主,所以想完整逛下来,那比逛故宫的时间长多了。
我说完,谢惊蛰和老古的视线,便看向了一旁仿古的青石小径。
石阶一路往下,被翠竹挡住,仿佛穿插入了一片幽深的竹林,但下面具体是个什么环境却看不透。
此时,站在回廊上,我是没有感觉到一点儿诡异气息的。
这点儿很不好。
地气过于强盛,掩盖了一切可以追寻的气息,这让我有种成为睁眼瞎的感觉。
如果我能察觉到诡异气息,昨晚那个女舞蹈演员,也不至于死在我怀里,我都没发现是有诡物作祟。
二话不说,我率先朝着小径下走去。
不得不说,我是个俗人,还没有学会同行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风格。
我只是想给那个努力跳舞的姑娘一个交待。
或许有一天我也能很淡定的,看着一些不相干的普通人被害死,但不是现在。
古扶和谢惊蛰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下去的小径比较窄,无法容两人通行。
弯弯绕绕的石阶,配合两边的修竹,给人一种仿佛进入深山竹林的错觉。
但转过一个弯,视线便豁然开朗,前方是一处流动的清泉。
泉水不大,但清澈见底,里面飘着几片竹叶,隐约能看到一些细细的毛虾,见了人影便钻进了石头缝里。
再往前的地方,赫然是一座楼台,外面一树火红的石榴开的正旺。
楼台掩映在上下交叠的林影花木中,如果不是顺着小径下来,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处所在。
难道林思琼的鬼魂,那天是走进了这座楼台之中?
一般情况下,鬼魂的活动范围,离自己的身死之地都不会太远,只有在力量变强后,才能扩大活动范围。
一般等级到达sr的恶鬼,活动范围已经可以完全不受距离限制了。
而sr以上的恶鬼,是很恐怖的所在,可以达到白日现形的程度。
我那天看见林思琼时就是白天,这本身就不正常。
不过,疗养院情况特殊,诡物的行踪在这里,也确实不能按照常规理解。
我们三人毫不迟疑的朝不远处的楼台而去。
外表看着,这座楼台高三层,外设环廊,施朱漆彩绘,非常漂亮。
古时候的楼台一般是临水而建,供人登高望远所用,历代那些诗人登楼,都留下过很多名篇。
眼前这座楼有点儿奇怪,一是因为高度,三层的楼台显得有些矮了,二是因为我们走近时,发现这楼是锁着的。
楼台这类供人登高眺望的地方,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敞开的。
这楼不仅矮,还锁了起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我们三人在一楼的环廊,围着绕了一圈,门窗全部紧闭,根本进不去。
我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气息,于是问修为更高的古扶两人:“两位大佬,你们有什么发现没?”
古扶手指抚摸着窗户沿:“这楼……好像新建不久,你闻,还有味道。”
这点我刚才也发现了,这楼还能闻到很新的漆味儿。
老谢道:“我去二楼看看。”
我刚想说门都锁了,你怎么上二楼,就见老谢后退到楼外,然后忽然一个助跑起跳,脚在一楼环廊的柱子上一点,整个人便猛的窜起。
他本来就高,跃起后长臂一搭,扣住了二楼的楼檐,然后一借力,整个人便翻上了二楼的回廊。
好家伙,这差不多有六米高吧?两下就窜上去了?
失踪的人
我和老古退到了回廊外,仰着脖子看谢惊蛰在二楼活动。
很显然,二楼应该也是全部落锁的,老谢围着回廊转了一圈,紧接着,他再次跃起,用同样的方法,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位置要高一些,我和老古在下面仰着头也看不全,只能偶尔看到老谢肩头以上的位置。
谢惊蛰又开始围着环廊转,很显然三楼情况相同。
当然,也有不同的地方,老谢在上面转了一圈之后,忽然,我便听到‘唰’的一声。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他当初拔剑追杀我的时候,就是这动静。
下一秒,楼上传来一阵撞击声,我听出来,应该是老谢提剑搅碎了木制的窗檐。
不会赔钱吧?
管它的,又不是我赔。
老谢应该是破窗而入了。
我和老古伸长了脖子,也再看不见他的身形,但能隐约听到楼里有动静,应该是老谢在里面查看。
我道:“反正都是砸,要不咱们把一楼也砸了?”
这木制的窗檐,说实话,防君子不防小人,哪怕我手里没剑,框框几脚下去,也能给它踹开。
然而这时,老古却皱起了眉。
他没回答我的话,而是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听什么动静。
忽然,他道:“里面有两个脚步声……”
我一怔,立马也竖起耳朵听。
老谢应该还在三楼,所以我能听到的动静实在有限,声音相当模糊,根本无法辨别。
便在此时,古扶又道:“……脚步声又变成一个了……谢惊蛰!”他忽然抬头,朝着楼台大喊了一声,神情严峻。
我并不能听出脚步声是一个还是两个,但能听出楼里的动静似乎小了许多。
古扶喊完,楼里没有回应。
“老谢!谢惊蛰!”我也跟着喊了一嗓子。
正常情况下,不管在干什么,谢惊蛰都该回应我们一声了,但他不仅不回应,我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动静,居然也没了。
这情况,就好像老谢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了似的。
我和古扶对视了一眼,他眯了眯眼:“这楼里不对劲,谢惊蛰那小子,可能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