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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登基了 第119节

 

崔玄师道?:“太子生来尊贵——”

“尊贵个屁!”

激烈的?交锋就此中断。

崔玄师沉默片刻,道?:“公主生有野心,崔某敬佩,然公主所走道?路,实则荆棘丛生,纵使呕心沥血,亦未必如?愿。倘为大周图谋,一途坎坷辛苦,一途坦荡无阻,崔某舍难而?取易,有何不妥?”

昭昧只觉在?浪费时间,遂冷笑:“自无不妥。崔相大可以襄助李璋,但想劝我同行,就大可不必了。”

“公主。”崔玄师轻唤,声音和?缓而?郑重:“何不寻找坦途?”

昭昧道?:“所谓坦途,便是倚靠太子崔相,来日做个和?亲的?公主——”

“不是。”崔玄师忽然打断。

昭昧凝目看他。

崔玄师道?:“一母同胞,何必同室操戈。既然太子懵懂,而?公主生就野心,何妨借之?一用。”

昭昧面生狐疑:“崔相何意?”

崔玄师缓声道?:“摄政长公主。”

昭昧再三按捺,仍不禁失言:“什么?”

崔玄师道?:“如?今太子年少,无力支撑朝政,公主既有野心实力,何妨做摄政长公主,虽无名分,却也大权在?握。”

昭昧已平复了心情,冷静道?:“他总会长大。”

崔玄师不以为意:“长大后,公主便是摄政大长公主。”

从摄政长公主,到?摄政大长公主,崔玄师言语之?轻易,令昭昧咋舌,冷语道?:“崔相果真一心为大周图谋。”

崔玄师眉目清冷,一派光风霁月:“女子登基,只会激化矛盾,令大周根基不稳,故崔某不能?苟同。但公主摄政,古已有之?,如?此,你?我齐心协力,则公主可成大业,崔某亦可复兴周室。”

“可偏偏不是皇帝。”昭昧道?。

崔玄师神情自若:“亦比皇帝轻易。”

昭昧攥紧了扶手。

崔玄师起身:“崔某所想已悉数告知公主,还请公主深思?。”

昭昧没有开口。

崔玄师自行离开,房门打开,很快又关上,李素节走进来,蹲在?她膝边,关切地问:“怎么样?”

昭昧摇了摇头。

李素节觉得不对,坐到?一旁:“他说了什么?怎么这个脸色?”

昭昧沉沉地说:“他请我去做摄政长公主。”

这一句话,概括了她们交流的?所有。李素节顷刻间想通关窍,按住她的?腿问:“你?动?摇了?”

昭昧抿唇不答,只说:“做了摄政长公主,不是更?容易成为皇帝吗?”

李素节问:“崔玄师答应你?做皇帝?”

昭昧摇头,将?崔玄师的?原话复述,说:“他不答应,可若我坐到?了那个位置,还容得他答不答应吗?”

李素节问:“他难道?想不到?这里?”

昭昧拧着眉头说:“可我做了摄政长公主,便能?得到?李璋的?势力。”

“那也要看他们同不同意。”李素节抓住她的?肩膀:“阿昭,你?想一想,崔玄师他只是口头这样说而?已,一旦你?真的?到?了颍州,进了他们的?地盘,谁能?保证他们不会翻脸?崔玄师难道?愿意有人和?他争权?”

昭昧叹息。

“况且……”李素节说出了最深的?忧虑:“你?去了,我们怎么办?”

昭昧道?:“我一定会带上你?。”

“是,带上我。”李素节点头:“可她们呢?你?的?战士们。崔玄师不答应你?做皇帝,难道?会答应你?招越来越多的?女兵?纵然他答应了,难道?我们就要抛下邢州辛苦打下的?基业,再去颍州看别人的?冷脸?”

昭昧双手抹脸,半晌,说:“我知道?了。”

李素节舒了口气,说:“看来这崔玄师口才上颇有实力。”

“不是。”昭昧摇头:“这本来也是个很好的?主意。倘若我一无所有,我就会答应了。”

李素节直言:“你?若一无所有,崔玄师也不会说起这个主意。”

昭昧瞪她。

李素节笑笑:“你?可吓到?我了。”

“我只是一时上头。”昭昧不服道?:“自己想也能?想通。”

“是,你?最冷静。”李素节附和?着,又认真道?:“这崔玄师果真来者不善,只怕你?拒绝了他,他还有后手。”

“那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昭昧叹口气,说:“我更?担心江流水的?情况。”

她相信江流水不会这么轻易背叛,但她们间隔着山水迢迢,发生什么都?难以预料,她也不能?肯定这信任能?坚持多久。

思?索片刻,吩咐:“现在?去信颍州,告诉他们,我将?以崔玄师为质,交换江流水——或许还有她的?姊妹。”

和?崔玄师初次交锋,她意识到?对方并非善茬,此计也未必能?够施展,但还是那句话,试试再说。

打定主意,她再次来见崔玄师。

崔玄师正在?斟茶,抬眸遇见她的?目光,道?:“看来是失败了。”

昭昧道?:“我本就是公主,又何必再去做什么摄政长公主。”

她说:“我只要称帝。”

崔玄师搁下茶杯,极轻地叹了口气。

“崔相既然得到?答案,也算此行圆满。”昭昧不客气地说:“崔相不妨久留,看看这邢州风景。”

昭昧既要留他些时日,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撂下此话便要离开。然而?,她还没有迈出门去,便听到?身后传来崔玄师的?声音,很轻,就要破碎在?空气中。

“倘若,”他说:“你?本不是公主呢?”

昭昧的脚步停住了。

“倘若。”她转身, 玩味地重复:“崔相竟用上了这两个字。倘若如何?倘若做梦不成?”

崔玄师道:“公主若是不介意,不妨去掉这两字。”

昭昧笑了:“想?不到崔相也有狗急跳墙的一日。”

崔玄师面色不动:“是否是狗急跳墙,公主何妨求证后再定?。”

昭昧定?定?地看他, 吐出几个字:“无稽之谈。”

崔玄师道:“公主既然自恃为公主,连这点也不敢求证吗?”

昭昧冷笑:“激将法??”

崔玄师道:“谈不上。不忍见公主蒙在鼓中而已。”

“我是蒙在鼓中,”昭昧讥讽:“不知崔相何人, 得知这等机密。”

崔玄师道:“这不重要。”

“是不重要。”昭昧转身:“不过是个笑话。”

她推门而出。

身后再没有传来任何言语,崔玄师似乎就此放弃说服, 又?或者,他已经意识到昭昧被说服。

她反驳得笃定?,多半是为了交锋中不落下风,然而走出房间,脑中便再度浮现那句话。

你本就不是公主。

昭昧觉得可笑。谈判不成便开始发?疯了吗。

她想?理?所?当?然地将此定?为崔玄师的攻心计,本该不值一提, 可心里却张牙舞爪, 冒出细声又?坚决的质疑:倘若没有证据, 这攻心计用得毫无意义。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只?要触摸到那个念头,昭昧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脑子里再放不下别的事情,却也不清楚究竟想?了什?么?,只?是不知不觉迈开脚步, 停下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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