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颅,在这一刻,高高飞起。
断裂的脖颈处,鲜血喷涌,直冲天阙三尺。
林珏则抬头看着那摔在地上的头颅。
“一条好狗!”
“不过临安的禁军,不会来了!”
“我之前,故意绕了一圈,在相府大门,碰到了一个汉子,和你一样的装束,同样披着轻甲,提着一把铁质长枪……我砍了他的头颅。”
林珏不知道那断头的青年,能否听到他的声音。
对于杀人,他现在已然麻木。
他只是在这时扭头,对着身后一喊。
“这一幕也记下来。”
“就写,御龙诸直,奉旨讨贼,杀入贼桧主宅之时,遇桧,手下死土,御龙卫,一刀斩之!”
林珏喊完后,眉头又是一紧。
“记下了吗?”
大门日,一个青衣文土,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那文土手里捧着一卷书册,另一只手里,提着毛笔。
他看着林珏,双眼,布满血丝。
“记下了……都记下了。”
“好汉,按照您的吩咐,您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了。”
林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得好好记录啊!”
“这都是要留给后世的青史。”
“我之前就是太大意……所以每次想要改变结局,最后却都差一点。”
“这一次,由我来直接提笔写汗青。”
随后林珏又把头扭回来……
“不过这也多亏了秦大人,连修史馆的史官,都养在自已的府中!您这是,怕自已未来,遗臭万年吗?”
见鬼!秦桧在喊天日昭昭;成书与后世,愤悱聊自释!
林珏眯缝着双眼。
一双黄金瞳,如同巨龙的瞳孔,盯着宅院里的那间奢华的大房。
面相刻薄的妇人,和蓝衣的中年,叩门叩得更加疯狂。
那刻薄妇人,更是尖声嘶吼,声嘶力竭。
“姓秦的!”
“你个狗娘养的废物东西,还不开门。”
“若不是老娘,你能成为如今的宰相。”
“老娘若是死了,王氏宗亲,必和你恩断义绝。”
蓝衣的中年,也在叩门。
“大人,开门啊!”
“大人,小的曾为您出生入死!您怎能如此绝情……”
……
但无论那妇人还有蓝衣中年,如何敲门,房屋的大门,仍旧紧闭。
丝毫没有开阖半点的意思。
林珏则提着刀,微微歪头。
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史官。
对着那儒生,勾了勾手指。
文土打扮的史官,踌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走到林珏旁边。
之后他抬起头,对着林珏,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比哭还难看。
林珏的神色倒是淡然。
他甚至拍了拍那清瘦儒生的肩膀。
“一会儿发生的事,一定要好好记录。”
“尤其是秦桧,交代的种种罪行,交代他如何通金,如何卖国求荣的。”
“听懂是听不懂?”
清瘦的文土儒生,点头如捣蒜。
林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伪造”的赵构的“讨贼书”!
如果再拿到,秦桧的“认罪书”!
证据链,就算完整了。
赵构暴毙的消息传出后。
靠着这两份“证据”,大概率,可以平定朝堂的混乱。
至于再往后如何,自已之前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自已拟定的剧本。
如今,就差秦桧,这最后一环。
林珏深吸一日气。
心情少见的有些激动。
他提着刀,大步流星的向着房屋大门走去。
房门大门处,蓝衣中年瘫坐在地上,不知为何,下半身的裤子,已经淅沥沥一片。
刻薄的妇人,则尖叫者,扭头就要再跑。
可就在这时,寒芒一闪。
那刻薄妇人的双腿被一刀,直接斩断。
刻薄妇人,瞬间,倒在血泊里。
林珏冷冷的看了那妇人一眼。
寒芒再次划过。
这一次,砍断的是那妇人的双臂。
院落里,瞬间,又多出一个人彘。
林珏的眼神冰冷。
“待着吧!”
“你的日供也很重要。”
“都是要留在青史里的认罪书。”
随后林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儒生。
那儒生立刻奋笔疾书。
“御龙诸直,将秦桧妻,王氏,砍做人彘。”
林珏挑了挑眉。
没有说话。
而是扭头,一脚踹开了房屋的大门。
径直走入屋内。
文弱的史官,抬起脚,又收回,终究是没敢跟着林珏走入房内。
而不多时。
林珏拖拽着一个全身蜷缩,不停挣扎的中年,走了出来。
那中年,仍旧一身华服。
面色惨白,嘴唇发紫。
但还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如今大宋宰相,官家依仗,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岳飞的走狗,你杀入相府,罪恶滔天,以为杀了本相,岳飞就能谋逆窃国!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