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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欢 第32节

 

他努力抑制住燥意,突然感觉小腹一凉。

清妩伸出指尖,轻轻拂过他小腹的一大片伤痕。

“谁干的?”她?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裴慕辞屈起膝盖,磨蹭她?的大腿,让她?坐到?他身?前来。

清妩没?应,自行跪坐在自己脚后跟上?。

她?在看见他满身?的疤痕后,早没?有了最开始的旖旎心思,耷着眼角,呆呆的盯着他。

究竟是谁,会狠心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啊?

清妩觉得喉咙发干,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旁敲侧击道:“父皇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下你的吗?”

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种不同的痕迹?

烫伤、刀伤、贯穿伤,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鞭伤。

裴慕辞将外?衫披在肩上?,双手收紧,将她?朝怀里搂。

清妩将头抵在他的肩头,手指完整的抚过背部的那?道刀痕。

那?里早已脱痂,指下空余一些粗糙的纹路,但她?仿佛感同身?受,轻声?问?道:“还疼吗?”

她?外?放的语调中,带着赤露露的心疼。

没?过多?久,裴慕辞感觉到?灼烫的热流划过锁骨,滚进敞开的衣领里。

他捧起她?的脸颊,用指腹擦掉不断涌出的莹珠,叹道:“这些都是之前的伤,不关殿下的事。”

“怎么不关?”清妩愤然抹掉挂在眼角的泪水,“你人在我公主府里,怎么不关我的事?”

她?收敛了哭腔,时不时抽噎一下,显得十分胡搅蛮缠。

“这些疤都好了。”裴慕辞依旧笑?得从容,如沐的笑?容从没?有从脸上?消散过。

清妩红着眼,狠狠地瞪他。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泪水像开闸般永无止境。

裴慕辞肉眼可见的无措起来,在他看来,这些伤都是无甚重要的小事,他不知她?为何?突然落泪。

不过他感受到?了怀里的人不断描摹着那?些伤痕,还刻意避开了这两日留下的新伤。

他心里像是装了什么东西进去,慢慢被填满了。

“殿下。”裴慕辞突然开口,只叫了她?一声?,便没?了下文。

“什么?”清妩灵动得像是森林里的野兔,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揣进怀里。

裴慕辞思索了好一会,仿佛找到?了一个最佳答案。

他掀开右肩的衣服,另一半随意的搭在肩上?,慢慢凑近清妩,仰起脸,好似特意在怂恿她?,声?音也变得低沉,“不如……”

清妩顺着他留在腰上?的劲,受了蛊惑般慢慢趴向他,裴慕辞用掌心垫住她?的后脑勺,按向自己脖颈,继续开口。

“殿下重新咬一个?”

他目光清冷,细看之下却又带着几分期许,好像盼着他的这些举动,能讨得她?的欢心。

香炉的青烟袅袅上?爬,清淡的花果味充斥满整个内室,清妩感觉脑袋胀得很,如同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根本没?办法思考事情。

她?紧紧盯着他脖子?,又深觉不妥,转而?换了视线,看向他的肩头。

背上?最长的那?道刀疤,从这里开始延续。

清妩攀上?他的肩,咬了上?去。

裴慕辞仿佛对她?的力道不满意,鼓励似的磨蹭她?的大腿,让她?用力,“我不至于这般不禁事。”

清妩发了狠,唇齿间染上?一股难闻的铁锈味。

血珠顺着他背上?起起伏伏的沟壑,一路流到?腰窝里。

清妩松口,抬头,浑身?的力气宛若出逃而?去,软塌塌地窝在他怀里,靠在他侧颈上?养神。

裴慕辞就跟察觉不到?痛意一般,扶着她?帮她?稳住身?子?。

他的手冰凉彻骨,极有条理的顺着她?披散在背的头发,被她?身?上?的烫意带的暖和起来。

清妩的腰肢又软了几分,木楞地打量那?个带着齿印的伤口,忽地抿嘴笑?了起来。

雅竹的清香与甜腻的花蜜香味融合,两人的温度迟迟未褪,内室里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安静的氛围里涌动着暧昧的浪潮,却又把此时此刻的画面衬的无比恬静。

“公主。”外?面的人轻唤。

清妩艰难地把自己从裴慕辞身?上?扯下来,“什么事?”

凝春可能已经趴在了门上?,生怕打扰了什么,大气不敢出,“杜医师来了,您见不见?”

清妩自然是要?见的, 她?还想问问凝春说的那些事。

杜矜坐下给裴慕辞把脉,清妩以两人为中心来回踱步绕圈,时不时停下来看两人一眼。

“公主, 稍安勿躁。”

杜矜写好药方交给知雪,清妩开口把人叫住, “去清松园把安乞叫来给裴慕辞上药。”

她?从杜矜手中夺过毛笔, 放在案桌上, 就要?拉他出门, “走,一起去看看你在花园里钻研什么。”

杜矜哪有说不的机会, 药箱都来不及拿, 就被?拖到院子里。

裴慕辞望着两人的背影,双手握拳垂在膝盖上,而后似乎是想开了一样慢慢放松。

清妩屏退众人, 单独和杜矜朝花园里走。

宫里的事多?多?少少传了出来, 洒扫的侍从埋着头做事,府上没有说话调笑?的声音,气?氛比往日?里沉重了许多?。

清妩走在前面, 低着头数石砖的块数, “令虞若是不愿意见父皇,大可?把拒绝的理由往我身?上推。”

杜矜提着药箱跟在后面,望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 宠溺的勾起笑?,声音里却没有泄出情绪, “陛下没有为难我, 只是说了些关于公主的事。”

清妩蓦然回?头,垮下脸, “不许你单独去见父皇。”

她?倒不是担心皇帝会对杜矜做什么,而是怕他不断回?忆起十年前的事情,心里不舒服。

毕竟将军府一夜之?间几近灭门,曾经被?捧上天的将军府世子一朝跌落泥潭,任谁经历这样的事,都不可?能一笑?了之?。

杜矜明?白她?的意思,眉头缓缓舒展,但脸上的愁容却未减。

他总觉得清妩待他比小时候生?分了许多?,有时候还会刻意照顾他的感受,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一堵高?墙,横在了他们之?间。

他跨不过去,而她?也许根本就没打算迈腿。

直到走进花园门口,两人都没再交谈。

戒备在外的士兵不是公主府的人,一定要?等杜矜亮出一块模糊不清的木牌,才肯放人进去。

“做什么事情戒备如此森严。”清妩见守卫们很是面生?,而且居然只认杜矜拿出来的令牌,莫名疑惑。

“陛下让我暂时对公主保密,但我想公主还是有权知道。”杜矜带着她?走到花园中央,所有布局都一览无余。

正在做事的劳工们动静很小,有些该用平铲的地方换成了锤钉慢慢凿。

若不是真的走进来,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竟在公主府里面挖一条连通外面的密道。

杜矜耐心的指出几个地方,让清妩看,“陛下原本是把出口设置在城外的猎地,但我认为不是很保险,便在中途设计了四?个岔路口,以防万一。”

清妩向来信任杜矜,便让他放手去做。

杜矜瞧她?面色无恙,似乎并未对他做的事情感到疑惑和吃惊,吞吐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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