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修道院的密室
慢着,留一个活口!”
战斗竟然已经接近结束了,对方只剩一个巨魔在困兽犹斗,其他的不是已经战死,就是躺在地上抽搐着等死。
血色众人将巨魔围在中间,我和德米提雅上前,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伏击我们?”
巨魔目光闪烁,似乎打算伺机逃跑。传说巨魔是可以断肢再生的,不知他是否打算像壁虎断尾一样逃脱呢?
“不要试图逃跑,你根本逃不掉。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大人!”一个浑身染血的血色战士听了忍不住叫道,德米提雅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说话,而且阻止了其他人说下去。
“你说话当真?”巨魔谨慎地问道。
“不错。我以我对圣光的信仰担保。”话说,我真的信圣光么?
“我们奉凋零者大人的命令,在此伏击血色十字军圣贤德米提雅,因为凋零者大人说她具备''''来世的感觉'''',已经成功地帮助十字军赢得了数次对亡灵天灾的战斗。”
“你们又是如何得知德米提雅会路过此处?”
“斯坦索姆城外搜集十字军活动情报的亡灵哨兵,他们劫杀红衣信使,篡改了大十字军的命令,要求神谕者前往斯坦索姆的血色堡垒。”
“是谁将篡改后的命令送往提尔之手的?”
“我不知道……听说是凋零者手下的哨兵,似乎是用了一种幻象魔法做的伪装。”
“凋零者是谁?”
“他是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学生,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的名字叫做纳萨诺斯。玛瑞斯。”
一切都清楚了。
“我发誓只知道这么多!你答应过会放我走的。”巨魔大叫着提醒我。
你知道的还没我多。我腹诽道。
“是的,我说过会放你走。”我故意不去看周围的血色十字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但是,我建议你在走之前问问他们的意思——毕竟我不能代表他们不是?”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之前出言阻止我的那个血色战士狞笑着,举起战锤向巨魔逼近,就在他的战锤即将落下、将巨魔的脑壳砸个稀巴烂的时候,一直箭矢刺进了他的胸膛!
“谁?”
“还有敌人!”
“在哪里?”
众人立即将德米提雅保护起来,而那个巨魔却趁我们不注意挣脱了包围。
“在那儿!”不远处的土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持弓的亡灵,在他的脚边,两只猎犬嘶吼着,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或许他早就在那里,只是我们一直没发现而已。
“凋零者大人!”巨魔像见到亲人一般,跌跌撞撞地向亡灵猎人跑去。
看着他手脚并用的狼狈模样,我考虑要不要丢一锤子过去砸死丫的?
“呿,你这渣滓。我本想一箭射死你,但是那样太便宜你了。你这废物,还是做狗粮,化为粪便吧。”说着,凋零者的两条狗向巨魔扑去,顷刻间,便将巨魔撕咬得血肉模糊。
巨魔痛苦地大喊着求饶,但是片刻之后便没了声响。
这血淋淋的场景让我头皮发麻,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有的甚至当场吐了起来。
“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这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我手下的亡灵哨兵会确保这一点。”凋零者一摆手,从他脚下的突破后面又冲出两队的被遗忘者!而我们这边不只人数上劣势,而且个个带伤而且疲惫不堪!
该死的!自古多管闲事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我真是吃饱了撑着了,从龙背上跳下来找死!
战斗再次开始。我一边要与逼近的亡灵哨兵搏斗,一边要留心凋零者的冷箭。虽然他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但是我才不信他会只看不动手!
他们的目标是德米提雅,所以我护在德米提雅身边。
这些亡灵哨兵非常棘手,他们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惫,即使一半的身躯都被砸碎,剩下的部分依然能发动致命的攻击,能够让他们彻底消停下来的只有我和德米提雅的圣光。
亡灵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越战越疲惫,身上也伤痕累累,而被遗忘者哨兵依然像刚加入战斗一样,劲头十足。
“嘣!”弓弦响了。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该死的凋零者,居然我们都疲惫万分的时候发动了致命一击,想都不用想,目标一定是德米提雅!
“神圣之盾!”我一伸手,圣光在德米提雅身前凝聚成盾牌的模样,仓促之下怎能敌过预谋已久?箭矢击碎了尚未凝聚成型的光盾,扎进了德米提雅的胸口!
“啊?”德米提雅低头看着胸口的箭矢,血液浸湿了红色长袍,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就那么缓缓地倒了下去。
“德米提雅!”我丢下剑,俯剑,俯身察看她的伤势,一手使用圣光术为她治疗,另一只手却在偷偷凝聚圣光。
哼,你以为只有你会使诈么?
当圣光术施放到德米提雅身上时,我立即转身——“天堂之拳!”战锤拖曳着闪电,径直击穿了凋零者,他的整个胸腹仅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然后连一句遗言都没有,骨头渣子哗啦啦地掉了一堆。
情形突变了。两方人马一手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圣骑士大人!请带着首席顾问撤退,我们为您殿后!”
“是的,大人!德米提雅小姐急需治疗!”
“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德米提雅回到提尔之手,你们也要平安回来!”
“是,大人!”众人答应着,拦在亡灵哨兵和我之间。
我抱起德米提雅,说了句“大家小心!”,然后心安理得地逃跑了。
如果说无敌加炉石是我最想学的技能的话,那么召唤战马就是我第二想学的了。本来就疲惫不堪,还有点伤,现在还要抱着个女人亡命,真不是人干的事。
要不是身后可能有追兵,我才懒得跑这么快、跑这么久。
要不是德米提雅的确是个美人,我才懒得抱着她一直跑。
等到我再也跑不动时,我将德米提雅放下,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像狗一样直喘粗气,痛痛快快地灌了一大瓶水,待到呼吸稍稍平稳,我才想起还有个生死不知的德米提雅。
“德米提雅?德米提雅?”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我还活着?士兵们怎么样?”德米提雅虚弱地问。
“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德米提雅受伤生死不知,凋零者被我偷袭干掉了,双方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迅速脱离战场查看各自指挥官的状况,而不是继续缠斗下去。
“嗯。”德米提雅低声答应了一声。
“德米提雅,喝一点水,我再为你治伤。”
治伤?怎么治?箭插在胸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肺,而且消毒、止血需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啊。再说,我又不是外科医生,更别说什么医术了,万一德米提雅本来只是小伤,让我这庸医害死了怎么办?
哎——!我总是这样,瞻前顾后,考虑得太多……
不管了,不管怎么说,先把箭矢拔出来再说!
打定主意,我转过身,发现德米提雅正看着我,眼中满是信任。
“德米提雅……”我的声音有些发干,“我……给你把箭头……治伤,取出来……”到底还是不行啊,我摇摇头。
“好的,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阿龙纳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