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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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阻隔信息素面罩的亲信和医生蜂拥上来。
向昇从左源怀里被接到担架上,左源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刚学会人类语音还不熟练的狼人,“救,他!”
左源身上还残留着深灰色的兽毛,往常黑色的眼珠是骇人的暗红色,竖式的瞳孔散发出血色的光芒。
左议现任掌权者温之恒拦住众人,“不要靠近统领!”
有人还想往前。
向昇一离手,左源竭力喝退欲上前来的几个大臣,“退下!”额角的青筋爆起,左源的毅力到达了极限,他退至门后,咬牙道:“不要,送任何人,进来!”随后隐退消失在昏暗的隔离舱里。
温之恒迅速关闭掉舱门,看了向昇一眼,隐在面罩后的眼睛有些发红,“启用医疗舱!”
向昇的状态已经完全不能抚慰心智进入兽化期的左源。他们将他安置在左源的隔离舱外二十四小时监管,oga每天换下来的修复液都被立马送进安全舱,必要时将oga送进安全舱以保全左源……
的高限文件:“《星联三性别婚配制》
发件人:继承者家族内务管;
收件人:向鄯;
文件等级:r型机密。”
16岁的oga非常困惑:星联婚配法非常宽泛,匹配系统一般不会直接指定双方成婚,而是将腺体的匹配度宽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结果更不会由继承者家族直接发布。
oga葱白细腻的手指轻轻点开文件。
“姓名:左源;性别:alpha;年龄:18岁;属地:哥达洲马尔顿;身高:193;体重:92kg;信息素:高山雪冷木杉;等级:3s+;危险指数:计算中……
姓名:向鄯;性别:oga;年龄:16岁;属地:哥达洲米尼利亚;身高:177;体重:60kg;信息素:平地春白玉兰;等级:b+;危险指数:67。
匹配度:9989%
依据星联匹配系统筛查,已确认您为下一任统领左源的最佳配偶。请做好准备,保持通讯顺畅,我们将于24小时之内接应您。”
一个高贵瞩目,一个平淡无奇。
那年,身形纤细的oga单肩挎着书包站在左宅府邸的巨门下。少年抬眼望去,严整肃穆的府邸建筑仿佛一只深渊巨兽,蚕食着每一丝软弱的人性。
27
第二天向鄯醒得早,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外面花园的防虫网麟麟发光。被褥馨香,衣服柔软,向鄯身上的痕迹淡了很多,图腾隐于的皮肤之下不现端倪,后颈还妥善贴着阻隔贴。
身旁的被子却已经没有了alpha的温度。不知道左源做了什么,他的身体轻盈,精神充沛,竟然没有激烈性事后的酸痛感。
躁郁期结束后,左源又开始忙了起来。向鄯感觉身体里有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看不见左源时心里空落落的,身体如被千万只微小的蚁虫轻轻啃咬,骚乱躁动、忐忑难安。这是永久标记在起作用,只有抱着左源的拟生信息素才会好受一些。
身在总部的alpha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过来简讯,短则几分钟,长则几十分钟就会发过来。有时候是语音,有时候是文字。向鄯没有很快回复,却不受控制的想去查看,并开始等待起了alpha的来讯:
老公:[早安]
老公:[鄯儿,起床了吗?]
老公:[早餐在保温盒里,给你做了苏茶和蒸鱼,一定要吃]
老公:[要开会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许鹿他们]
老公:[府邸的人都会听你的]
向鄯不自觉的会服从左源的话,他起身撑着拐杖去卫生间洗漱。从卫生间出来后的oga已经将头发扎起了一个低马尾,露出光洁如画的脸,干净利落。打开桌子上的保温盒,雪白松软的鱼肉鲜香四溢,苏茶浓香醒神,还有一碗苦后而甘的膳粥。
老公:[开完会了]
老公:[鄯儿,早餐吃了吗?]
向鄯给他发一张空空如也的餐盘的照片。
老公:[鄯儿真乖,老公爱你]
老公:[转账:奖励乖乖吃饭的宝贝]
然后钱就自动领取了。
老公:[鄯儿,昨天睡得怎么样?]
老公:[身体还难受吗?]
老婆:[不难受]
老公:[照片jpg]
老公:[今天天气很好,湿度有点大]
老公:[去花园的时候记得给膝盖贴上除湿贴]
向鄯看这备注刺眼,想要改掉却显示没有权限。他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老婆:[把备注改了]
老公:[老婆,这只是一个备注,不用在意的]
老婆:[想看你的名字]
好吧,左源被狠狠拿捏了。
老婆:[有安全感]
看着简讯记录发信人由〔老公〕变成〔左源〕,向鄯吐了一口气,舒坦了不少。但又有些道不明的落空,向鄯心头微紧:他不应该被左源的信息素影响到这种程度。
这边左源心里美得冒泡,连同刚才开会讨论哥达洲选考制度变革的锐气都减轻了不少。正在排表的卢夏敏锐感受到了统领的好心情,趁机将几份可能要挨骂的文件发送给他。
好在左源效率一如既往的高,略提建议后一一批准。卢夏看着光屏里被完善的文件,也知道统领大概是在谈恋爱,心里拜了向鄯一拜。
向鄯让佣工把小白送上来,让总事管给自己发了一份左千瑞的课程表。
左源:[橱柜里有衣服,都有我的信息素]
左源:[我让厨房用薄荷蜜给你煮了梨子]
左源:[语音3秒]
左源:[语音11秒]
……
向鄯关掉光屏,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情意绵绵的讯息,心烦意乱的让他不能安生。有时候会觉得,如果真的就这样搅在一起,糊涂一点是不是会好一些……
向鄯抱着小白坐在秋千上晒着太阳,小白岁数上来身体越发差了,毛发也不如从前有光泽。向鄯心里难过,小白跟着他很少过上好日子,更受了不少苦。向鄯撕开易消化的猫条喂它,挑着篮子里捡起来的干净的落花,用发带串着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小白头上。
这次躁郁期前前后后折腾了十天半个月,向鄯吃了很多苦头,他知道左源的信息素已经在影响他的心智了。他被标记过无数次,也打了无数次标记清除剂,疼痛让他尊严尽失丑态百出。alpha以他的痛苦为乐,享受他恐惧的哀嚎,甚至还钻研过在他死后如何保存他的肉身用以满足口腹之欲。左源原本就不把他当人,向鄯看到过医生手里自己的报告,上面对他用的的称谓是“它”。
可是现在alpha又百般做态,不杀他也不让他走,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
向鄯突然浑身搐动,干呕了好一会儿。白猫受惊,用爪子轻轻抓他的手,抬头用有些混浊的大眼睛看着向鄯。动物的灵性有时候远超人们的想象,向鄯在小白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担忧。
如果注定无法脱身,怎么做才能破局?
至少要陪小白到最后一刻吧。
向鄯的目光在花园里逡巡,略过各品名贵的繁花,最终落在一株矮小有致白玉兰树茎上。
“爸爸!”
稚嫩的声音唤回向鄯的心绪,他一怔,而后张开双臂迎接小跑过来的男孩。小白隔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