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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香气吊起的

 

如一块石像,直挺挺地坠落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茹翩翩停滞了呼吸,仔细一瞧,男人的刀就横在她和那个兵丁之间。而整个空屋里,现在还能喘气的,也只余下她和这把刀的主人。

男人浑身上下的血和泥滚成一堆,鼻息之间,一股煞气喷出。刀尖上鲜血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坠地,那声音滴进茹翩翩的心里,如腊月寒冰,冻得她再动不能。

她救的不是人,是鬼神。

“哼。”海日古吐出浊气,哂笑了一声。他在女人面前缓缓蹲下身来,即便身上的伤处疼得钻心刺骨,他也想欣赏女人吓得失魂的煞白脸蛋。

“怎么办呢?你被当成我的同伙了。”他钳住茹翩翩的脸,示意最新鲜的那具尸体。方才他若慢上一步,那新鲜的尸体就会变成这个女人。

女人抖如筛,说不出话来,本该含情的眼中都是惊恐的颜色。海日古猜她现在一定追悔莫及。

他咧开嘴一笑,饶有兴致地揉捏了一下指腹下细滑的软肉。“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救了我,那我也不能把你置之不理,是不是?”

茹翩翩猛地颤了一下。比起男人饮血的快刀,这句话更让她毛骨悚然。

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留任何拒绝的时机。

下一秒,手刀劈风落下。颈侧一痛,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茹翩翩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横在飞驰的马背上,手脚被捆着。

周围荒野一片,崎岖颠簸得让她快要吐出来了。轻雾蒙蒙,她分不清时间,只能肯定,自己绝不在留阳城中。

她抬不起头,只能歪斜着瞥见男人小半截身子,从衣着判断正是刚才那个披着人皮的罗刹掳走了她。

至于他是怎么掳她出的城,又要带她去往哪里,她一概不知。

可本能留存的危机感实打实地告诉她,前路凶险至极,不如就从这马背上滚下去赌一赌,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

但她刚微微动了没两下,男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下把她摁着。“我劝你老实点儿,掉下去必死无疑。”

被你带走恐怕也必死无疑。茹翩翩心想道。

可是男人向后压她的手就跟千钧重的石头似的,让她怎么也动弹不能。他竟然还能一边压制她,一边轻松地在崎岖小路上骑驭快马?

早听闻那些草原鞑靼极善骑射,如今亲眼所见,浇灭了茹翩翩最后一点挣脱的欲望。

“救命……救命!救命啊!”

她只剩高声求援这一个笨办法。可人迹罕至的荒野她喊给谁听?除了给自己讨得苦头,什么用也没有——

男人挥起手,精准地落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的响声。臀肉软弹,带动她的心也猛地颤了颤。

“啊。”茹翩翩惊叫一声,没想到引来男人的笑声乘着风传进她耳朵里。

“手感真不错。”男人竟得寸进尺,厚掌直接在上面狠狠捏握了一把,握得满,握得紧,握得几乎能掐出淤血,像恨不得把那一把软弹的香肉从她身上生生扯下来一样。

“你,你,登徒子!放开我,救命……啊!”茹翩翩挣扎不得,羞得满脸通红,才想起詈骂几句。

可惜“登徒子”这三个字到底是用得轻了,只够勾起男人再一阵肆意的大笑。

“你若不肯老实,那就不止如此了。”

男人又满握了一把,手指似是无意地划过了她的股间蜜穴,引了一道电流蹿过她的脊柱,直达大脑。

她本能地一紧屁股,脸红得可以滴血。她想逃也没法逃,可叫男人这么一戏弄,她更加不甘心起来。紧咬住嘴唇,心脏狂跳。

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定然要……

茹翩翩咬紧了牙,不再吱声,脑子里飞速地想逃脱的办法。

海日古以为女人吃了亏,认栽了,不免得意一笑。健壮的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催促骏马飞驰得更快了些。

马蹄飞驰,溅起晨露星点,越过崎岖山路,竟直愣愣朝着一条半深河流而去。

茹翩翩以为自己要淹没在水中,害怕地闭紧眼,可只听见水花踢踏飞起,没有预料中的“扑通”声。她睁眼一瞧,马正在河道中逆流而上,而水还不及马腿一半深浅。

放着好好的路不走,这人为何跳河?

偏头望着来时方向,仔细琢磨一下,才想到,这怕是男人躲避身后追兵,掩掉马蹄踪迹的方法。

那过了这条河,是不是就真的无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茹翩翩心中一凉。

海日古催得马急,沿着蜿蜒河道崎岖而上,行至一高处,才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四顾环望,选定了方向,朝着哪里突然打起口哨。

那哨子锐如禽鸟啼鸣,传得深远。

过了片刻,远处山林惊弓空震,惊起一片鸟兽喧嚣。男人哼笑一声,高喝,再次催开马蹄,音调中明显昂扬,带着喜悦。

看来是到地方了。

而他有多喜悦,茹翩翩就有多恐慌。

大营中井然有序又人声喧嚣。

茹翩翩惊恐地发现,原来这些意图吞城入侵的鞑靼就扎在距离留阳城这么近的地方?近到寻个高处,她甚至能看到此时极度渴望回去的家。

山林荒野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久在城中居住的女人,人生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直观冲击的感受。

男人跨马进营,一路引来欢呼,好像他们盼回了什么拯救苍生的大英雄。四周都是她听不懂的外族鬼话,那些人用目光肆意地舔舐着她,撕扯她,淫笑阵阵,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把她拆吃入腹。

茹翩翩吓得瑟瑟发抖,刚才还妄想挣扎翻下的马背,此时她恨不得自己一直待在上面,至少能离那些对她垂涎欲滴的野蛮人远些。

可现实总不能顺意。男人跃下马,也把她拖拽了下来,分明是受了伤的身体,却能只手将她提起。她被这人粗鲁地丢在了栓马柱旁,并把她手上的绳索和缰绳绑在了一起。

“等等……!你,你要去哪儿!”她想离得男人远远的,可又不想他离得远远的。没了保护她的这堵墙,那外面的魑魅魍魉岂不是可以轻易将她撕得粉碎?

毕竟现在能沟通的人,恐怕就只有这个粗暴的登徒子,他走了,谁能听得见她的呼救呢?

但是刚刚还对她上下其手、留连不已的人,此时却露出了不屑的笑意,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某个大帐走去了。彻底将她无情地抛弃在了原地。

茹翩翩手脚还被绑着,只能尽可能缩成一团,给自己一丝丝安全感。

男人一走,就有馋虫嗅着她的体香贴上来了。

五六个鞑靼士兵勾肩搭背地围挡在她面前,像品鉴马匹一样对她上下打量,有说有笑,甚至有人动手捏住了她的脸,左右看过。

茹翩翩羞恼至极,趁那人还来不及松手,死死咬了对方一口,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屈服。

“啪”一声,耳朵嗡鸣,像被铁棍抡了似的,脸颊上顿时火辣痛麻起来。

掉落的碎发遮住了视线,茹翩翩被这一下揍得有些发懵,只能隐约听见对方语气激烈,十有八九是在骂些难听的话。而他的同伴们却大笑了出来。

那人似乎不解气,又朝她踹了一脚。

茹翩翩吃痛叫出声来,而下一秒,拴在柱子上的绳子被那些人七手八脚解开,才是更令她恐惧的事。

他们拉着绳子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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