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蝴蝶扇动翅膀与自由共振
在身侧的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心头怒火直烧,他想转身就走,却突然生生顿住了。
那声音……是听错了吧?
一定是的!
步越黑沉着脸轻脚迈上了台阶。
“他能让你爽还是我能让你爽?”步承仁盯着卫青杨的脸,观察着他每一次的大力抽插后卫青杨每一个细小或又明显的变化。
“卫青杨,”步承仁喊他的名字,“你果然很骚啊。”
“我喂不饱你吗?”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能让你爽到?”
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卫青杨咬着牙不吭声,死寂的眸底突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步承仁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心中莫名一颤。
他的动作倏忽停下,盯着身下人的脸,脑子里有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卫青杨,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卫青杨笑出声,“目的?”
步承仁微微眯起眼,“你喜欢步越没用的,他给不了你什么。”
书房的门没关紧,门缝刚好能看清沙发上的两人。
步越如遭雷劈一般杵在原地。
是眼花了吧?
他想。
如果不是眼花,他怎么能把沙发上的人认成是卫青杨呢?
“喜欢?”卫青杨嘴里讥笑般地嚼着这两个字。
“难道不是?”
卫青杨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因为强忍着脸上的愤怒,两手紧紧地拽着步承仁的衣领往下一拉,声音不小,“谁喜欢他?”
“目的,当然有目的了。”
“我接近他就是为了报复你啊~”
步越觉得自己不仅眼花,耳朵也不好使了。
那是卫青杨说出来的话吗?
不,不,卫青杨才不会说这种话。
卫青杨明明说了,喜欢那就在一起。
不是喜欢?
竟然不是喜欢?
报复。
竟然是报复。
喜欢都是假的吗?
亲吻都是假的吗?
床上的那一夜那都是假的吗?
步越感觉不到愤怒,他只感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全身上下好像血液倒流冻僵了,透彻肌肤的寒意,深入骨髓的冷。心怎么像被刀割了一样阵阵刺痛,痛地他差点没法呼吸。
步承仁听见他的话后心瞬间一沉,然后却听见卫青杨在他耳边紧跟着的小声一句,“你操我,我操你儿子,这笔生意不亏吧?”
步承仁眉毛挑起,这是他没想过的一个答案。
原来是因为这啊。
他笑了笑,“巧了,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
卫青杨微微皱眉。
也许是卫青杨的答案让步承仁心里松了一口气,没等他有什么回复,步承仁就掰着他的长腿,继续重重地撞了进去。
卫青杨再次没忍住地闷哼一声。
步越犹如深陷泥潭的人,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书房里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出来,他的脸色也渐渐跟着沉了下来,心里涌现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夹杂着一种吃了黄连一般地苦涩。
原来……原来,不是喜欢啊?
校服的一角转身带起一晃而过的虚影,卫青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现了,但就是发现了。
刚刚因为愤怒冒出的无数个念头通通被摁下,脑子瞬间清明,两眼盯着身上的人,呼吸突然一窒,“你故意的?”
步承仁抽身而去,“什么?”
卫青杨心中一颤,看见了。
步越都看见了。
步承仁看着他发青的脸色,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怎么这个表情?”
“对我的反应失望了?”
步承仁轻声笑道,“实话告诉你吧。”
“这个家我最讨厌的是步越他妈,其次就是他。”
卫青杨因为这句话心中巨震。
脑子里大吃一惊。
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老婆不爱自己的儿子?
没来由地,他替步越愤懑不平。
“你走吧。”步承仁整理完自己的着装,“我还有点事和步越说。”
“你故意的?”卫青杨再次问出声,“你故意带我回来,又故意通知步越回来?”
步承仁没否认,微微俯身整理了一下卫青杨的校服短袖,轻飘飘的话音响起,“你不喜欢他,可他喜欢你啊。”
“我就是故意的。”
步承仁弯起唇角,“我就是要恶心他。”
“什么东西,敢和老子抢人?”
卫青杨愣住了,继而心中灼烧起一股熊熊烈火,整个人变得更加怒气冲天,从未消退的嫌弃与厌恶如潮水般一起涌来,变成更加浓烈的恨意,闪着寒光的眼色仿佛想要带着面前的人一起下地狱。
“步承仁,你真不是人。”
“你真恶心。”
卫青杨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步伐那么沉重,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动脚。
步越的身影就在台阶最下一层,卫青杨看着他垂起的肩头心脏骤然一紧。
一步,两步,三步……
在从步越身边经过的时候,自己的脚腕却被人突然一把握住。
卫青杨感受到了什么叫刺骨的寒意。
步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嘴边带了一点苦笑。
“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地抠着裤缝,卫青杨沉重地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没有。”
“没有?”步越松开手,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秒,直到步承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步越,上来一下。”
步越站起身,卫青杨这才感觉空气又流通了,悬着的心仍旧让他心里感到不安。
“等我。”
步越在上楼前留下这么两个字。
卫青杨没等他。
就像在高考结束前没等他一样,现在不会也不可能再等他了。
就这样吧。
他想。
结束吧。
卫青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别墅,脑子里胸腔里被什么酸涩的情感胀地满满的。
本来就该结束的。
就这样吧。
早知道晚知道结果又有什么不同呢。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心理防备。
太难堪了。
步越会恨他的。
步越会恨他的……
对不起。
对不起……
他想起了步越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那些谄媚着爬上我爸床上的人都是间接害死我妈的凶手。”
“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
卫青杨看着步越的脸,心里涌起万般情绪。
万般情绪,万般苦涩,万般悲凉。
那如果我也是其中之一呢?
夏天的蝉鸣向来聒噪得很。
可能是因为它们只能叫唤一个夏天,所以拼命高声歌唱,妄图在这个世界留下最后一点痕迹。
卫青杨抬眼看了看天空,一望无际的蓝。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又走了多远。
额头冒起密密麻麻的汗,太热了,就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闷热的。
这个夏天明明才刚刚开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