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害羞了”
名字下面是一串优美的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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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扇动翅膀与自由共振。
心下一动。
脑子里有个不怎么成型的模型出现。
从动手到成品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期间既要准备材料,又要不能让卫青杨发现。
在网上挑选蝴蝶标本的时候步越一眼就相中了天堂凤蝶,漂亮的简直不像样子。翅形优美巨大,全身黑色奠底,中心闪烁着亮蓝色的光泽。
太美了。
手钻,钳子,热熔胶,防腐液……什么东西都准备齐妥。
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步越就坐在他的书桌前,静静地制作着这个机械电子蝴蝶。
支撑杆是用打磨机打磨好的不锈钢毛细管和其他物件做的,支撑杆的底座是接了充电口的木盘,之后准备好装电机,着重开始组装蝴蝶身体。
整个制作过程耗时耗力,但步越却做的很开心。
等到了成型的那天,他打开开关检查了一下,支撑杆上的牵引线拉扯着天堂凤蝶的蝶翼起伏,看起来活生生像蝴蝶振翅的模样。
虽然成品仍有点小瑕疵,翅膀震动的频率小,动作稚嫩地像刚破茧出来换化的的小蝶,但是步越心里还是很满意。他把防尘玻璃罩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上面,对着振翅的电子蝴蝶笑了笑。
“卫青杨,你要飞。”
步越把礼物精心包装好,等待着卫青杨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确实是惊喜到了,起码卫青杨看见成品后愣怔了好半天。
步越打了个响指,“喜欢吗?”
“这是你,自己做的?”卫青杨双手把蝴蝶拉近了看。
蝴蝶的每一次振翅仿佛都轻飘飘的挠在了他的心尖上,痒痒的。
“昂。”步越得意的挑起眉,“小爷厉害吧?”
卫青杨看看蝴蝶又看了看他,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只能憋出一个‘谢谢’。
“谢谢?”步越偏着头看他,“小爷我忙活了一周就只能获得一句谢谢?”
“看!我手打磨的时候都磨出泡了。”
卫青杨轻轻地眨眼,捏着他被磨出泡的手指,看着他的侧脸微微扬起唇角,“那你想怎样?”
“要我想那还有什么意思啊?”步越抱着胸摆起谱来。
卫青杨的唇角上扬地更加厉害,直接倾身过去在步越唇角亲了一口。
步越猛地回头。
“干嘛?”卫青杨问。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步越明显不满意,不等卫青杨再说什么,直接把人捞过来按着脖子狠狠地亲了亲。
虽然两人坐在餐厅的角落里,但周围还是有人。卫青杨怕人看见,适时推开了他。
“啧。”
“有人。”卫青杨解释道。
“那我们回家亲。”说着步越就拉起了卫青杨的手。
卫青杨屁股都没舍得挪地,“可我还没吃饭呢。”
也是。
步越差点都亲忘了。
“先吃饭,再吃小蛋糕,再回家。”步越紧密地安排着。
蛋糕是一个六寸的草莓开心果蛋糕。
步越插上了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冲卫青杨一昂下巴,“快许愿。”
“啊?”卫青杨看着他,“就这样干许啊?”
步越摸摸鼻子,朝周围人瞄了一眼,“那我给你唱个生日歌?”
“唱啊。”卫青杨笑。
步越还是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开口。
“亲我你就好意思了。”卫青杨吐槽道。
“那能一样吗?”步越不承认。
“亲你那是高调示爱。”
“唱歌这不当众出丑吗?”
卫青杨笑了一声,“反正你有理。”
等卫青杨真开始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步越突然坐到他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唱着生日歌。
就那么简单又重复的几句歌词,卫青杨听得心里却不自在。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
父债一定要子偿吗?
步越又有什么错?
双睫轻轻地颤动,旁边人催促着,“吹蜡烛吹蜡烛!”
卫青杨轻快地‘呼’了一下,火焰灭了,心里却并不轻松。
“生日快乐!”耳边是步越的声音,他忙活着帮忙切蛋糕。
步越没有错。
“咱们寿星大人就要吃最大的一块!”
不能再这么离谱地错下去了。
“把所有草莓都给你。”
如果他知道我本就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他,他还会把所有草莓都给我吗?
“还有开心果呢。”
他会不开心的。
“祝你天天开心!”
“祝你天天想我!”
“祝我们都自由!”
卫青杨看着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突然有点狠不下心来。
说分手吗?怎么说呢?
分手了那又能怎么报复到步承仁呢?
卫旭死了!卫旭是被步承仁撞死的!
卫青杨!你别心慈手软!你一开始的接近就是不怀好心!现在不要再装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了!
你这种人,怎么配和步越在一起!
就这样吧,让他慢慢地发现。
就这样吧,等他发现的那天,两人就会自然而然地散了。
就这样吧,卫青杨,就这样吧。
什么都能算了,唯独卫旭的死不能算了!
卫青杨,你清醒一点!
就这样吧。
三月底的时候,步承仁又给卫青杨打了一笔钱,这回还是二十万,他还特意发了一条消息询问他母亲的近况。
「不劳您费心。」
消息直接发过去,卫青杨看着冯俪的睡颜,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没有他的消息进来了,卫青杨刚准备放回手机,就接到步越的电话。
他走到卫生间小声地接听。
“卫青杨!”步越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干嘛?”
“干嘛这么冷淡?”步越不爽,“我这么想你,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卫青杨揉了揉眉心,“白天不是才在学校见过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继而开口,“我不管。”
“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你想不想我?”
卫青杨直截了当地回答,“不想。”
“你就嘴硬吧。”步越说,“我还能不了解你?”
卫青杨呼吸一窒,说出来的话没来由地咄咄逼人,“你就真的了解我吗?”
你就真的了解我吗?
你要是真的了解我,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也不会再日日夜夜的说想我了。
步越瞬间没了声音,卫青杨掌心顶着额头,不知道自己莫名在发什么疯,仓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挂断了电话。
冯俪在房间睡得不安稳,卫青杨把大灯都关了。手心里捏着手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半个多小时。
消息推送,屏幕亮了一下,几秒后紧跟着熄灭。
卫青杨回过神来,看了眼冯俪,然后起身推开房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