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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咬

 

台上的人打得更重一些。所有上过春台的人,无一例外,在下来之后全都变成了只想不停被电击的怪物。只要给他们高潮,他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他们连死亡都不在乎。

“——这就是你以为的,没有区别吗?”

燕羽抿紧了嘴唇。

这分明是狡辩,他想,是强词夺理。季平渊不是他的恩人,更不是他的救世主。

可是十分钟前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不受控制地再次回到他的脑海里——

机器侍者坚硬的、无法摆脱的手指。男人们露骨的眼神。还有抚摸,斯坦伯格异常温柔所以格外令人作呕的爱抚。那种粘腻的、充满把玩意味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皮肤表面。

如果季平渊没有出现,他会被当众强暴,被轮奸。然后那些男人难道不想看到一个长着这样一张脸的双性被吊在春台上,像母狗一样敞开腿,张着嘴,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哭着索取更多电击高潮的淫堕模样吗?

燕羽突然打了个冷颤。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紧随其后的是死里逃生的强烈庆幸感。这两种矛盾的情绪互相拉扯,让他陷入一种无比混乱的状态。

是季平渊救了他。

也是季平渊毁了他。

他本应该死掉的。被高温离子枪一枪融化,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死法,干脆利落,几乎没有痛苦。是这个人非得让他活下来。活下来,面对那些赤裸裸的恶意和羞辱。活下来,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懦夫,是个废物,是个心软的笨蛋——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对这个恶魔心怀感激。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的。”

季平渊冷笑一声。

“靠什么?”他问,“靠你藏在指关节里的那几枚玩具吗?”

“我可以用它杀人。”

“杀谁?斯坦伯格还是你自己?”

燕羽仰着脸,直直地瞪着他。在黑暗中,只有季平渊的眼睛是亮的,它们映着窗外的导引光带,闪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光。

季平渊眯起眼睛。他松开燕羽的下巴,一把抓起他的左手,把它举到两个人之间。

“现在不抖了吗?”他嘲笑道,“刚才在房间里,你的手抖得像个超过两百岁的老头。你就想靠这只没用的手来保护自己?”

他嫌弃地扔开那只手,宣告道:“宝贝儿,别天真了。靠这玩意儿,你杀不死自己,也杀不掉斯坦伯格。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解脱。只要你用了这些小玩具,就被当场逮捕,被控故意杀人,被送进监狱。你猜,在这个过程中,你会经历些什么?”

燕羽再度想起那个私狱里的女人。她那么美,那么乖,那么可怜。她总是嘴角挂着笑,向所有人乞求凌虐和羞辱。

而他会被调教成比她更下贱的模样。

骨头再硬都没有用,精神再强悍都没有用。电击、药物、催眠、思想植入……那些恶魔有的是办法。他可能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他垂下眼,轻声地、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我会见到地狱。”

这是一句事实,同时听上去又更像是在隐晦地认输。

季平渊满意地轻哼一声。

整个夜晚,从莫伦倚靠在栏杆上,宣布那个荒谬的决定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更确切地说,那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把他的情绪推向更黑暗的深渊。直到这一刻,直到这个天真的、傲慢的、愚蠢的美人终于肯直面自己的错误,他那些浓郁的、阴暗的负面情绪才终于消散了一点。

他想,只要公主肯再乖一点,肯再听话一点,今天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先放过他。

然而下一刻,燕羽突然又抬起眼。他说:“可把我拉进这个地狱的人,是你。”

季平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张脸。这张脸的大半都隐在阴影里,但被导引光带照亮的那一小半却带着强烈的挑衅意味。

季平渊在这一刻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他强行把涌到喉间的怒火咽下去,试图让声音仍然保持冷静。

“你不明白吗?”他说,“你其实一直都活在这个地狱里。只不过莫菲女士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才会让你在这样的地狱里长成了一个娇纵、轻信、不知死活的蠢货。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蠢到听信艾米丽的教唆。你觉得她在帮你吗?你就没有想过她凭什么要帮你吗?我把你托付给她,她就是你的临时主人,她要对你在派对上的安全负责。莫伦命令她不要管你,她不敢不听,可又不想直接得罪我,才会对你说那些话,想让你自己跑掉。然后你居然真的跑了。”

燕羽说:“我知道。”

“你知道?”季平渊吼道,“你知道还往陷阱里跳?”

“这个陷阱太诱人了,不是吗?”燕羽挺直了身体,微微歪了一下头,“如果是你,你不跳吗?”

季平渊被气笑了。

在春台外的休息间里,他的暴怒有三分是真的,还有七分是演的。怒意被他压制着,像潮湿落叶下闷烧的阴火,熄不了,也烧不大。他没想失控,也不打算真的伤害燕羽。他只想让他得到教训,把他牢牢地圈在红线里。可是这个不知悔改的蠢货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

“很显然,”他说,“我的公主,你对地狱根本一无所知。”

他忽然伸手卡住对方线条流畅的脖颈。燕羽被迫仰起脸。

季平渊感到指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绷紧,却又不停颤抖。这是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也许再多施加一点外力,弓弦就会断掉。可尽管如此,包裹着肌肉的皮肤仍然异常细腻软滑,带着一点暧昧的湿意,触感美妙像被晨雾包裹住的玫瑰花瓣。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尤物,这是一个天生就该被男人往死里肏的尤物。

季平渊的鼠蹊处异常胀痛。他开始觉得,不能插入的闹剧该结束了。

“也许我多少应该教一教你,”他的手指向下缓慢滑动,滑过颈动脉,再向中间汇聚,“真正的地狱是什么样的。”

燕羽向后缩了一下。

很好,还没有蠢到不知道畏惧。季平渊想,如果公主求饶的话,也许他接下来可以稍微……温柔一点……

但燕羽一言不发。

他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几乎所有身体语言都在表达恐惧。可他就是不肯开口求饶。

季平渊突然意识到,他抓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只美貌的野猫。没什么杀伤力,可就是不听话,野性难驯。

很显然,他需要更多教训,才有可能变得懂事一点。

他的手指继续向下滑,抚过凹陷的锁骨窝,停在了礼服的领口上。

“让我们从最简单的东西教起吧。”他说,“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确认一件小事。”

他弯下腰,凑近燕羽的耳廓,低声问道:“亲爱的公主,你被强奸过吗?”

燕羽的呼吸停滞了。

“有,”他轻轻向燕羽的耳朵里吹气,“还是没有?”

燕羽不说话。

“我猜没有,否则你不至于如此愚蠢。”

季平渊用一只手指勾起燕羽的领口。

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为对方挑选了这件衣服。此刻他觉得这条裙子毫无可取之处,布料太多,太难脱。

“那我们换个聊法吧。”他说,“白旷第一次是怎么肏你的?”

他仍旧没有得到回应。

季平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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