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岑朝他和叶真点点头,“早。”
“贺先生,这是叶松,平时在周围几个县市跑滴滴,苏先生让我帮他找个人送他去机场,我就找了叶松。”叶真向他介绍年轻人,随后为难地看着他,“苏先生和叶松约了七点,可他现在还没起来”
“我去叫他。”贺青岑问叶真拿了备用钥匙,直接开门进去,“苏尚安,你家老爷子来了。”
抱着被子正呼呼大睡的苏尚安,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贺青岑看他起来了,转身往外走,“十分钟,你不起来就给苏爷爷打电话。”
“贺青岑,我艹你大爷!”
反应过来的苏尚安气得大吼,吼完又要死不活,哼哼唧唧躺回去。九分钟后,打着哈欠,满眼泪水地从房门晃了出来,“早起是最反人类的行为。”
叶松非常有眼力见地去他房间帮他把行李箱拎出来,提着行李箱去车上等他。
贺青岑已经吃完早餐,对苏尚安道:“还有时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真也让他过去吃点,“又是坐车、又是飞机,你要在路上奔波大半天天,得补充好体能,苏先生,过来吃点东西吧。”
“谢谢美女老板娘,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美味早餐了,真舍不得离开你这里。”苏尚安临走还不忘撩一把。
叶真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淡定地笑道:“那你有空了再来玩。”
吃完早餐,贺青岑送苏尚安到叶松的车边,“一路顺风!”
苏尚安看着他,一改耍宝的姿态,在贺青岑肩头锤了两下,“贺姨的死,你别钻牛角尖,休假就有个休假的样,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
贺青岑帮他打开车门,“我心里有数,走吧。”
可惜苏尚安也就正经了不到半小时,当叶松的车从叶三饭庄旁边的高速入口上高速时,苏尚安想起了叶可尘,他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打开手机,找到叶可尘的电话。
叶杰军现在白天还好一些,晚上肝痛会加剧,特别难熬。叶可尘原先不知道他晚上这么痛苦,还是护工和他提了一嘴,他才知道。昨晚,他留在医院,亲眼目睹了叶杰军反复痛醒,辗转难眠,漫漫长夜,度秒如日。叶可尘在一旁干看着,恨不得代他痛。
天亮的时候,疼痛轻了一点,叶杰军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勉强睡着了。趁他睡着,叶可尘和护工交班,走出医院,街上环卫工人正在打扫街道,卖早点的店主已经开门迎客。
好几拨高三的学生和叶可尘擦身而过,正值青春年少的他们,哪怕早起,也依旧神采奕奕,同学,或结伴而行,或骑着自行车如风远去。看着朝气蓬勃的他们,叶可尘在住院部照顾了一夜病重病人的压抑,消散了一些。
叶杰军现在吃不了什么东西,叶可尘尽可能地挑有营养的给他吃,他去菜市场买了一条新鲜的黑鱼,老板听说他要做鱼片粥,手脚利落地帮他把鱼切成薄片。回到家,他先用小火熬着粥,把鱼片用姜葱、料酒腌着,然后去卫生间洗澡、洗漱。
洗完澡出来,粥已经半熟,叶可尘加入腌制好的鱼片。
做好鱼片粥,估摸着叶杰军也醒了,叶可尘拎着保温饭盒出门。刚换好鞋,电话响了,苏尚安?他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苏尚安带着爽朗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可尘,睡醒了吗,没吵醒你吧?”
叶可尘靠在鞋柜上,“没有,已经起来了,苏先生,你这么早找我,有事?”
“没事,我是和你道别的,我现在在去省城塎市的路上,上午十点的飞机回s市。我回去了,老贺就一个人在这边了,他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他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太放心他,可尘,你有空的话,可以找他一起吃吃饭,和他说说话吗?”
叶可尘听得有点懵,他和苏尚安只是一起吃过饭,他们好像没有这么熟吧?但他还是应了下来,“好。”
挂断电话,叶可尘临出门前,看到鞋柜上空置着的花瓶,他转身回厨房找了个空袋子,把花瓶装好,和饭盒一起拎走。前几天,叶可尘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看到那边新开了一家花店,回医院的路上,他去了一趟花店。
花店的门面不大,很多鲜花摆在了店门口。叶可尘停好车,在门口挑了一小扎尤加利叶、绣球、非洲菊、康乃馨,他拿着挑好的花去前台找店员结账。
他过去的时候,前台有一对情侣在和店员商量手捧花要哪些品种的花,他在前台站定后,因为出色的容貌和身高,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那对情侣中的男人也看了他一眼,男人刚收回眼神,却又猛地看过来,脸上挂着惊喜的笑脸,走到叶可尘身边,抬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叶可尘。”
叶可尘侧头看向他,好一会才认出他,“李刚?”
叶可尘初中的时候,还没开始长个子,个子是班里倒数的,又瘦又矮,皮肤却比班上绝大部分女生都白。他那时在重点班,学习好,性格好,班里的人都把他当团宠,但是差班的混混男生却看他不顺眼,经常叫他小白脸。
特别是初三几个常和社会上的混混一起混的学生,总是趁课间操他不在教室的时候,拿他的水杯当烟灰缸,时不时把黄色杂志摊开放他桌面,把撸后的纸巾扔他椅子把他堵在厕所,不让他回教室